00小说网 > 武侠仙侠 > 开局拜师岳不群 > 第六十七章 东方不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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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绣花针破空而至,细如牛毛,疾如流星。

    李重阳瞳孔微缩,在那电光石火之间,他看到的不只是一枚飞针,更是针尖上凝聚的一点寒芒,那是内力凝练到极致的外显,已不是普通暗器手法,而是以针代剑的上乘武功。

    长剑出鞘,剑锋点在针尖上。

    “叮!”

    一声清脆的鸣响,如银瓶乍破。

    李重阳只觉剑身传来一股诡异的力道,柔中带刚,竟让他的手腕微微发麻。他借势后撤半步,卸去余劲,心中凛然。

    任我行那边则是另一番景象。

    他狂笑一声,长剑横扫,剑气如虹,将射向自己的三枚绣花针尽数震飞。针尖撞在剑身上,迸出点点火星。

    三人中,向问天武功稍逊一筹,也最为惊险。

    只见其手中软鞭如灵蛇般卷起,在身前舞成一片黑色漩涡。

    绣花针射入鞭影之中,发出“嗤嗤”轻响,竟是被软鞭的旋转之力带偏了方向,擦着他的衣襟飞过,钉入身后墙壁,针尾兀自颤动不休。

    一轮试探,三人各显手段。

    东方不败的目光在李重阳身上停留片刻,尖细的嗓音带着几分讶异:“你是何人?年纪轻轻,竟能接下我这一针。”

    李重阳长剑斜指,淡淡道:“华山派李重阳。”

    “李重阳...”东方不败轻念这个名字,忽然笑了,“原来是你。左冷禅那个蠢货,就是败在你手下的?果然有些门道。”

    “东方不败,看来你练成了《葵花宝典》上的武功。”任我行忽然笑了。

    东方不败看向任我行,幽幽道:“任教主,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若不是你将《葵花宝典》传给我,我也不会有今日的成就。”

    任我行闻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所以你就将我关在西湖湖底,教我不见天日十二年?”

    “我没杀你,是不是?”东方不败语气轻柔,却字字诛心,“只要我吩咐江南四友不送水给你,你早已化成枯骨了。”

    “这样说来,我还要感谢你了?”任我行怒极反笑。

    “正是。”东方不败竟真的点头,“我让你在杭州西湖颐养天年。常言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孤山梅庄,更是西湖景色绝佳之处。这样的地方,多少人求之不得。”

    任我行哈哈大笑,笑声中满是嘲讽:“无耻之徒,我当初真是瞎了眼,竟然让你当了我神教副教主!”

    东方不败叹了口气,神色竟有些惆怅:“任教主,你待我的种种好处,我永远记得。此恩此德,东方不败永不敢忘。”

    李重阳听着这番话,眼角瞥向地上童百熊的尸体。要论对东方不败的恩情,童百熊也不比任我行差。其人口口声声说记得恩情,下手却毫不留情。

    可见此人思维已经扭曲,不可用常理度之。

    他提起长剑,剑尖对准东方不败胸口。只要对方四肢微动,他便会立即挺剑疾刺。

    面对东方不败这样的对手,只有先行攻击,抢占先机,才有胜算。若是让他占了主动,这寝宫之中,不知又要添几具尸体。

    任我行冷哼一声:“东方不败,别废话了。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东方不败仿佛没有感觉到三人的杀意,自顾自继续道:“初时我一心一意只想做日月神教教主,想甚么千秋万载,一统江湖,于是处心积虑地谋你的位,剪除你的羽翼。”

    他看向向问天:“向兄弟,我这番计谋,可瞒不过你。日月神教之中,除了任教主和我东方不败之外,要算你是个人才了。”

    向问天手握软鞭,屏息凝气,竟不敢分心答话。他知道,只要自己稍有松懈,下一刻可能就是生死之别。

    东方不败叹了口气,声音越发轻柔:“我初当教主,那可意气风发了,说甚么文成武德,中兴圣教,当真是不要脸的胡吹法螺。直到后来修习《葵花宝典》,才慢慢悟到了人生妙谛。”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迷离:“其后勤修内功,数年之后,终于明白了天人化生、万物滋长的要道。”

    众人听他尖着嗓子说这番话,渐渐的手心出汗。这人说话有条有理,思路清晰,但配合这副不男不女的妖异模样,令人越看越是心中发毛。

    东方不败的目光缓缓转到杨莲亭身上,眼神忽然变得温柔:“如今,我只想守着莲弟,一起过神仙般的日子。别说是日月神教的教主,就算是皇帝老子,我也不做。”

    他的声音陡然转冷:“可惜,你们这些蠢货,千不该万不该,伤了我的莲弟,犯了我的忌讳。”

    话音未落,粉红色人影一晃。

    快!

    快到极致!

    李重阳只觉喉咙处传来针刺般的寒意,那是高手对危险的本能预警。他知道,如果防不住这一针,东方不败的绣花针绝对能刺穿自己的护体真气,直取咽喉!

    不敢怠慢,李重阳衣袖微摆,便即刷的一剑,向东方不败咽喉疾刺过去。

    这一剑刺得快极,正是《辟邪剑法》中的杀招,剑出无回,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东方不败若不缩身,立即便会利剑穿喉。

    但就在剑尖即将及体的瞬间,东方不败已经化作一团红云,倏忽间绕过了李重阳,向着向问天扑去。

    这一下变招之快,身法之诡,简直匪夷所思。

    向问天大骇,软鞭急舞,在身前布下一道黑色屏障。鞭风呼啸,将桌椅摆设尽数卷起,砸向东方不败。

    然而东方不败身如鬼魅,在鞭影中穿行自如,竟似不受影响。

    李重阳运转《辟邪心法》,内力催至极限,身形如电,追上东方不败,长剑从背后刺向他后心。

    东方不败轻“咦”一声:“你这剑法路数,很像《葵花宝典》啊。”

    说话间,他左手拈着绣花针,左一拨,右一拨,上一拨,下一拨,将李重阳刺来的四剑尽数拨开。动作轻盈飘逸,仿佛不是在生死相搏,而是在绣花作画。

    李重阳凝目看他出手,心中震撼。

    这绣花针四下拨挡,竟将周身护得滴水不漏,毫无破绽可寻。东方不败的武功,恐怖如斯!

    不能让他出手回刺!

    李重阳当即大喝一声,长剑以诡异的角度刺去。这一剑不再是《辟邪剑法》的路数,而是融合了《独孤九剑》“破气式”的精髓,专攻内功运转的节点。

    东方不败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拈住绣花针,向上一举,竟以针尖对剑尖,挡住了来势汹汹的一剑!

    “铛!”

    针剑相交,李重阳只觉一股阴柔却又凝练至极的内力从针尖传来,震得他虎口发麻,长剑几乎脱手。

    任我行和向问天见情势不对,同时出手。任我行长剑如龙,直取东方不败面门;向问天软鞭如蛇,卷向他下盘。

    当世三大高手联手夹击,势道何等凌厉?

    剑气纵横,鞭影重重,将东方不败周身三丈空间尽数封锁。

    然而东方不败只是微微一笑,两根手指拈着一枚绣花针,在三人之间穿来插去,趋退如电。他的身法快得不可思议,往往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杀招,针尖所指,又总能逼得三人回防自救。

    转眼间三十招过去,东方不败竟没半分败象,反而越战越从容。

    忽听任我行“啊”的一声叫,胸口、喉头同时中针。

    幸好其时李重阳攻得正急,东方不败急谋自救,以致一针刺偏了准头,另一针刺得虽准,却只深入数分,未能致命。

    东方不败嘲笑道:“任教主的武功,退步了。”

    任我行又惊又怒,正要开口,却见东方不败身形再动,化作一团红云,倏忽间出现在向问天身后。

    向问天反应极快,软鞭反手抽去。但东方不败的动作更快,他手腕轻抖,三枚绣花针脱手飞出,快得连影子都看不清。

    向问天动作猛然停顿。

    他的眉心、心口、丹田三处,各插着一枚绣花针。针入三寸,直透要害。

    “向兄弟!”任我行目眦欲裂,怒吼一声。

    向问天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他缓缓低头,看着胸前的绣花针,眼中满是不甘与难以置信,然后轰然倒地。

    东方不败身形再闪,避过任我行含怒一击,又与李重阳斗在一起。

    这一次,李重阳压力陡增。他全力施展《辟邪剑法》,身法快如鬼魅,剑光如电,但在东方不败面前,仍显得慢了一线。好几次,绣花针都是擦着他的要害飞过,险之又险。

    不能这样下去!

    李重阳心念电转,忽然剑法一变。

    不再是诡异迅疾的《辟邪剑法》,而是出招间看起来毫无章法的《独孤九剑》。剑势从极动转为极静,又从极静转为极动,动静之间,浑然天成。

    东方不败眼中闪过一丝讶色:“好剑法!”

    他的攻势并未停歇,绣花针如雨点般刺向李重阳周身大穴。但这一次,李重阳的剑总能后发先至,点在针势最薄弱之处。

    十招...二十招...三十招...

    李重阳渐渐进入一种玄妙的状态。他不再刻意去想如何出剑,而是任由剑意流淌。

    东方不败的每一个动作,在他眼中都变得清晰可见,绣花针的每一条轨迹,都在他心中提前显现。

    这是“料敌机先”的境界,是《独孤九剑》的精髓。

    东方不败的脸色渐渐变了。

    他发现自己的攻势越来越难以奏效,李重阳的剑总能提前封死他的进攻路线。更可怕的是,对方的剑意还在不断提升,仿佛没有止境。

    “破!”

    李重阳轻喝一声,长剑穿过重重针影,点在东方不败右手手腕上。

    这一剑并不快,却妙到毫巅,正好击在东方不败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东方不败只觉手腕一麻,绣花针脱手飞出。

    他急速后退,脸色惨白,嘴角渗出一丝鲜血。

    李重阳得势不饶人,长剑直刺东方不败胸口。

    “噗嗤。”

    “你...这是什么剑法?”东方不败低头看了眼穿胸而过的长剑,旋即盯着李重阳,眼中满是不解。

    “《独孤九剑》。”李重阳收剑而立,气息悠长。

    东方不败惨笑:“《独孤九剑》...好剑法...”他仰天长叹,“我苦练《葵花宝典》,领悟天人化生、万物滋长的要道,自以为武功已臻化境。没想到...竟还逊色你一筹...”

    他忽然转向任我行,声音变得恳切:“任教主,看在我善待盈盈的份上,请你饶了莲弟一命。将他逐下黑木崖去便是,何必赶尽杀绝?”

    任我行狞笑:“饶了他?我要将他千刀万剐,分一百天凌迟处死!今天割一根手指,明天割半根脚趾,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东方不败眼中闪过厉色:“你...你好狠毒!”

    话音未落,他猛地纵身而起,向任我行扑去。这一扑之势,虽因重伤而远不如先前迅捷,却仍凌厉惊人,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

    任我行早有防备,长剑直刺,从他前胸通到后背。

    然而就在中剑的瞬间,东方不败手指一弹,最后一枚绣花针飞射而出,直取任我行右目。

    这一针太快,太突然。任我行撤剑后跃,却已来不及。

    “噗!”

    绣花针插入右眼,直透脑髓。

    任我行闷哼一声,背脊撞在墙上,“轰”的一声,竟将一座墙撞塌了半边。他七窍流血,缓缓滑落在地,气息已绝。

    原来,东方不败这最后一针,用的不是普通绣花针,而是浸过剧毒的“黑血神针”。

    “爹!”任盈盈撕心裂肺地尖叫,扑到任我行尸体旁,泪如雨下。

    东方不败躺在地上,胸前鲜血汩汩涌出。他看着任盈盈,又看向杨莲亭,眼中闪过一丝释然,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任盈盈抬起头,眼中满是仇恨。她站起身,走到杨莲亭面前,一剑刺入他心口。杨莲亭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已毙命。

    她又走到东方不败尸体旁,举剑要刺,却被蓝凤凰拦住。

    “圣姑,人已经死了。”蓝凤凰轻声道,“恩怨已了,何必再辱及尸体?”

    任盈盈手一松,长剑“当啷”落地。她跪倒在地,放声大哭。

    寝宫中,烛火摇曳,映照着五具尸体。

    童百熊、向问天、任我行、东方不败、杨莲亭...这一夜,日月神教最顶尖的几人,几乎死伤殆尽。

    李重阳收起长剑,看向角落里的风清扬。风清扬从始至终都闭目养神,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蓝凤凰走到李重阳身边,低声道:“主人,接下来...”

    李重阳看了眼仍在哭泣的任盈盈,对蓝凤凰轻声道:“烧了吧,东方不败和任我行都死了,黑木崖不可久留。”

    四人下山后,黑木崖已经燃起熊熊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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