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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乡望着小姑娘泛红的眼眶,口袋里的铜板仿佛有千斤重。一边是师父交代的考验,十斤桂花糕是玄尘念叨了好几天的念想;另一边是人命关天,那株血参或许就是小姑娘母亲的救命稻草。九尾灵狐似乎察觉到他的纠结,用毛茸茸的尾巴轻轻扫了扫他的脸颊,发出软糯的“啾啾”声,像是在安慰,又像是在催促。
“血参要多少钱?”宁乡深吸一口气,问出了这句话。
小姑娘咬着唇,声音带着哭腔:“刘掌柜说,最少要三两银子……我把家里能卖的都卖了,也凑不够……”
三两银子,换算成铜板就是三千个,而他口袋里的钱连零头都不够。宁乡皱起眉头,忽然想起自己刚采的那些灵草里,有几株年份不浅的“凝露草”,正是上次流云宗弟子想强买的那种,或许能卖个好价钱。
“你等着,我去去就回。”宁乡说完,转身就往回跑,跑到刚才摆摊的地方,果然在布包角落里找到了那几株凝露草。
他抱着一丝希望,跑到镇上最大的药铺“百草堂”。药铺掌柜是个留着山羊胡的老者,接过凝露草看了看,眼睛一亮:“这凝露草年份不浅啊,小伙子,你想卖多少钱?”
“三两银子。”宁乡直接报出了价格。
掌柜愣了愣,随即摇了摇头:“太贵了,最多一两五。”
“这草能治百病,三两银子不贵。”宁乡想起小姑娘焦急的样子,硬着头皮道,“掌柜若是不买,我就去别家问问。”
他作势要走,掌柜连忙拉住他:“哎,别走别走!一两八,不能再多了!”
宁乡想了想,点了点头:“成交。”
拿到银子,他直奔回春堂,买了一株品相上好的血参,然后快步找到小姑娘,把血参塞到她手里:“快回去给你娘治病吧。”
小姑娘愣住了,看着手里的血参,又看看宁乡,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道兄,这……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拿着吧。”宁乡笑了笑,“治病要紧。等你娘好了,再还我也不迟。”
小姑娘哽咽着点了点头,深深鞠了一躬:“多谢道兄,大恩大德,我一定会报答的!”说完,她拿着血参,急匆匆地跑了。
看着她的背影,宁乡摸了摸口袋里仅剩的几个铜板,心里却很踏实。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西斜,该回观了。
回到青云观,玄尘正蹲在门口,看见他回来,连忙站起来:“我的桂花糕呢?”
宁乡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师父,对不起,钱给人买药了,没买到桂花糕。”
他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低着头,等着师父责骂。
没想到,玄尘听完,非但没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好小子,没白教你!这考验,你通过了!”
“通过了?”宁乡愣住了。
“当然。”玄尘拍了拍他的肩膀,“为师让你去买桂花糕,不是真的想吃,是想看看你能不能守住本心。修仙者修的不仅是修为,更是心性。若为了一点小事就见死不救,就算修为再高,也终究是个祸害。”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严肃:“你记住,实力越强,责任越大。以后行走江湖,遇到需要帮助的人,能帮就帮一把。但也要当心,人心险恶,不是所有人都值得你付出。”
宁乡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弟子明白。”
“好了,没买到桂花糕也没关系。”玄尘转身往屋里走,“为师给你留了好东西。”
走进屋里,宁乡只见桌上摆着一盘刚做好的桂花糕,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师父,这是……”
“早上顺手做的。”玄尘故作淡定地说,“本来想等你买了桂花糕,一起尝尝,现在看来,只能咱们自己吃了。”
宁乡拿起一块桂花糕,放进嘴里,甜而不腻,带着淡淡的桂花香,是他吃过最好吃的桂花糕。他看着玄尘,忽然觉得,师父虽然平时不靠谱,却总能在不经意间给人温暖。
接下来的日子,宁乡更加努力地修炼。距离流云宗大比越来越近,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提升实力,才能在大比中取得好成绩,不辜负师父的期望。
在聚灵髓和青云佩的帮助下,他的修为稳步提升,很快就达到了炼气三层巅峰,距离炼气四层只有一步之遥。《青云剑法》也越发熟练,七式剑法信手拈来,隐隐有了几分玄尘的影子。
九尾灵狐也长大了不少,不再是当初那只巴掌大的小家伙,已经有半只猫那么大了。它的九条尾巴更加蓬松,蓝色的眼睛也越发灵动,常常在宁乡修炼时,趴在他身边,用尾巴给他扇风,或者帮他警戒周围的动静。
这日,宁乡正在院子里练习剑法,忽然听到院门外传来一阵马蹄声。他抬头一看,只见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门口,车身上印着流云宗的标志。
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个身穿锦衣的青年,约莫二十五六岁年纪,面容俊朗,却带着一股倨傲的神色。他身后跟着两个弟子,正是上次在镇上被苏慕言教训的那两个。
“你就是青云观的宁乡?”锦衣青年上下打量着他,语气带着不屑。
宁乡皱了皱眉:“正是,阁下是?”
“在下流云宗,赵天宇。”青年傲然道,“听说你要参加我宗大比?”
“是又如何?”
赵天宇嗤笑一声:“就你这炼气三层的修为,也敢参加大比?不怕丢了性命?我劝你还是趁早放弃,别给青云观丢脸。”
他身后的高个子弟子连忙附和:“就是,赵师兄可是我宗内门弟子中的佼佼者,已经达到炼气五层,一根手指就能捏死你!”
宁乡眼神一冷:“流云宗就是这样待客的?还没比就劝人放弃,未免太没气度了吧?”
“气度?”赵天宇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气度一文不值。我今天来,是给你一个机会。”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锦袋,扔到宁乡面前:“这里面有五十两银子,拿着它,滚出青苍山,永远别再出现。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显然,这赵天宇是那两个弟子搬来的救兵,想用钱让他放弃参加大比。
宁乡看着地上的锦袋,又看了看赵天宇倨傲的脸,忽然笑了:“五十两银子就想让我放弃?你也太小看我了。”
他捡起锦袋,扔了回去:“流云宗大比,我一定会去。到时候,咱们赛场上见真章。”
赵天宇脸色一沉:“好,很好!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我没提醒你。大比上,刀剑无眼,要是少了胳膊断了腿,可别后悔!”
说完,他冷哼一声,转身登上马车,扬长而去。
看着马车消失的背影,宁乡握紧了手中的剑。他知道,这赵天宇肯定会在大比上找他麻烦。但他没有丝毫畏惧,反而更加坚定了信念。
“想让我放弃?没那么容易。”宁乡喃喃道,眼神中充满了斗志。
九尾灵狐跳到他的肩膀上,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脸颊,像是在给他打气。
“放心,我不会输的。”宁乡摸了摸它的脑袋,转身回屋,“还有几天就要去流云宗了,得抓紧时间修炼。”
接下来的几天,宁乡几乎足不出户,全身心地投入到修炼中。他一遍遍地练习《青云剑法》,揣摩每一式的精髓,又不断压缩丹田内的灵气,为突破炼气四层做准备。
玄尘没有打扰他,只是每天按时给他准备好饭菜,偶尔会站在门口,看着他修炼的身影,眼神中带着欣慰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终于,在流云宗大比的前一天,宁乡感觉到丹田内的灵气达到了饱和,他深吸一口气,运转《清心诀》,全力冲击炼气四层。
灵气在体内奔腾,冲击着瓶颈,带来阵阵剧痛。宁乡咬紧牙关,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滴落在地上。就在他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脖子上的青云佩突然发烫,一股精纯的灵气涌入体内,助他一臂之力。
“轰!”
仿佛有什么东西破碎了,一股强大的气息从宁乡体内散发出来,周围的灵气疯狂地涌入他的丹田。他缓缓睁开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精芒——他成功突破到了炼气四层!
“太好了!”宁乡激动地握了握拳,感受着体内比之前强大了数倍的力量,信心倍增。
“不错嘛,总算没掉链子。”玄尘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脸上带着笑容,“明天就要去流云宗了,早点休息,养足精神。”
“嗯。”宁乡点头,“师父,谢谢您。”
“谢我干什么。”玄尘摆摆手,“要谢就谢你自己。记住,到了流云宗,凡事小心。流云宗虽然是名门正派,但里面也不全是好人。遇到事,别硬碰硬,实在不行,就报为师的名字。”
“报您的名字有用吗?”宁乡忍不住问。
玄尘得意地扬了扬下巴:“你以为你师父是白混的?想当年,你师叔见了我都得客客气气的。”
宁乡撇撇嘴,虽然觉得师父在吹牛,但心里却很踏实。
第二天一早,宁乡收拾好东西,背上玄尘给他准备的一个小包袱,里面装着几件换洗衣物和一些疗伤的草药。九尾灵狐钻进他的怀里,探出头,好奇地打量着外面。
“师父,我走了。”
“去吧。”玄尘挥了挥手,“记得给为师带点流云宗的特产,听说他们的杏仁酥不错。”
宁乡无奈地笑了笑,转身离开了青云观。
通往流云宗的路上,已经有不少前往参加大比的修仙者。他们三三两两,结伴而行,大多穿着各宗门的服饰,脸上带着兴奋和期待。
宁乡独自走在人群中,怀里的九尾灵狐时不时探出脑袋,引来不少好奇的目光。
“那是什么妖兽?好可爱。”
“好像是狐狸,却有九条尾巴,难道是传说中的九尾灵狐?”
“不可能吧,九尾灵狐可是神兽,怎么会跟在一个炼气四层的小子身边?”
议论声中,不少人对宁乡投来了轻视或贪婪的目光。
宁乡皱了皱眉,把九尾灵狐往怀里塞了塞,加快了脚步。他知道,人多眼杂,还是低调点好。
走了约莫半天,前方出现一座雄伟的山门,上面刻着“流云宗”三个大字,笔力苍劲,透着一股威严。山门前站着不少弟子,正在检查请柬,引导众人上山。
“请出示请柬。”一个弟子拦住了宁乡。
宁乡拿出请柬,递了过去。
那弟子看了看请柬,又看了看宁乡,眼神中带着一丝惊讶,似乎没想到青云观居然还有人参加大比。他验完请柬,指了指旁边的山路:“沿着这条路上去,到前面的广场集合,会有人安排你们住宿。”
“多谢。”宁乡道了声谢,顺着山路往上走。
流云宗果然不愧是青苍山一带的大宗门,山上亭台楼阁,错落有致,灵气也比山下浓郁了不少。一路上,不时能看到穿着流云宗服饰的弟子,修为最低的也有炼气三层,不少人已经达到了炼气四五层。
来到广场,只见广场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来自各个大小宗门,热闹非凡。广场旁边搭着不少帐篷,是给参赛弟子准备的。
一个负责接待的弟子走了过来:“这位道兄,请登记一下姓名和宗门。”
宁乡报上名字和青云观,那弟子登记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古怪。
登记完,宁乡领到了一个号牌和一个帐篷的位置,号牌上写着“丙字七十三号”。
他找到自己的帐篷,刚把东西放下,就听到旁边传来一阵嘲笑。
“哟,这不是青云观的吗?真没想到,你们那破观居然还有人敢来参加大比。”
宁乡转头一看,只见三个身穿黑风寨服饰的弟子正站在他的帐篷前,为首的是一个满脸横肉的青年,修为在炼气四层,正用挑衅的目光看着他。
黑风寨是青苍山一带的邪修门派,行事霸道,经常欺压其他小宗门,名声很不好。
宁乡懒得理他们,转身就要进帐篷。
“站住!”那青年上前一步,挡住了他的去路,“小子,听说你得罪了赵师兄?我劝你还是赶紧滚吧,免得待会儿吃苦头。”
宁乡眼神一冷:“我走不走,跟你们有关系吗?”
“嘿,这小子还挺横!”旁边一个瘦高个弟子笑道,“大哥,我看他是不知道咱们黑风寨的厉害,给他点教训尝尝?”
满脸横肉的青年狞笑一声:“也好,让他知道,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参加大比的。”
说着,他一拳朝着宁乡打了过来,拳头上带着淡淡的灵气波动,显然是动了真格。
宁乡早有防备,侧身躲过他的拳头,同时运转灵气,一掌拍向他的胸口。
那青年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快,被打了个正着,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没想到你还有点本事。”
他擦了擦嘴角,眼神变得凶狠起来:“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他从腰间抽出一把长刀,刀身上闪烁着寒光,显然是一把不错的法器。
“小子,受死吧!”
他挥舞着长刀,朝着宁乡砍了过来,刀风凌厉,带着一股血腥味,显然手上沾过不少人命。
周围的人见状,纷纷围了过来,抱着看戏的心态,没人上前劝阻。毕竟黑风寨势大,没人愿意为了一个不知名的小宗门弟子,得罪他们。
宁乡深吸一口气,从包袱里拿出玄尘给他准备的长剑。这把剑是玄尘用后山的铁木打造的,虽然不是什么法器,却也坚硬无比。
他握紧长剑,眼神变得专注。这是他第一次和其他修仙者真正交手,心里虽然有些紧张,却更多的是兴奋。
“来得好!”
宁乡大喝一声,运转《青云剑法》,迎着长刀冲了上去。
剑光闪烁,刀影重重,两人瞬间战在一处。
那青年的刀法狠辣霸道,招招致命,显然是经过实战磨练的。而宁乡的剑法则灵动飘逸,看似轻柔,却总能在关键时刻化解对方的攻势,还时不时能反击几招。
周围的人看得啧啧称奇,没想到这个来自青云观的小子,居然能和黑风寨的人打得有来有回。
“这小子剑法不错啊,是谁教的?”
“不知道,没听说青云观有什么厉害的人物啊。”
“快看,黑风寨的人要输了!”
果然,没过多久,那青年就渐渐落入下风。他的刀法虽然狠辣,却破绽百出,被宁乡抓住机会,一剑挑飞了长刀。
“噗嗤”一声,长剑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服了吗?”宁乡冷冷地问。
那青年脸色惨白,脖子上的冷汗都流了下来,咬着牙,却不敢再说一句狠话。
宁乡收回长剑,淡淡道:“滚吧。”
那青年如蒙大赦,捡起地上的长刀,带着两个手下,灰溜溜地跑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周围响起一阵叫好声。
宁乡收剑入鞘,心里却没有丝毫得意。他知道,这只是开始,接下来的大比,会遇到更多更强的对手,赵天宇、苏慕言……还有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敌人。
他抬头看了看流云宗的山门,眼神中充满了坚定。无论前路多么艰难,他都会全力以赴,为了青云观,为了师父,也为了自己。
夜幕降临,广场上燃起了篝火,参赛的弟子们围坐在一起,谈论着明天的大比。宁乡坐在自己的帐篷前,怀里的九尾灵狐已经睡着了,发出轻微的鼾声。
他拿出《清心诀》,借着月光翻看,心里却在思考着明天的对手。忽然,他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靠近,抬头一看,只见清风正朝着他走来。
“宁乡道兄,没想到你真的来了。”清风脸上带着笑容。
“清风道兄。”宁乡起身相迎。
“刚才的比试我看到了,道兄的剑法真厉害。”清风赞叹道,“不过,你得罪了黑风寨和赵师兄,接下来要小心了。”
“多谢提醒,我会注意的。”宁乡道。
“明天的大比第一轮是抽签对决,祝你好运。”清风递给他一个小布包,“这是一些疗伤丹药,或许能帮上你。”
宁乡接过布包,感激道:“多谢。”
“不客气,我们也算朋友了。”清风笑了笑,“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明天加油。”
看着清风离开的背影,宁乡心里暖暖的。他打开布包,里面放着几瓶丹药,都是不错的疗伤药。
他收好丹药,抬头望向天空,月亮格外明亮。他知道,明天,将会是一场硬仗。但他已经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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