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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榔觉得自己的脑仁儿像被塞进了一个正在工作的榨汁机。嗡——
无数破碎的画面、声音、情绪,混着原本不属于他的记忆,一股脑地涌了进来。
他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自己是个每天被甲方爸爸按在地上摩擦的苦逼游戏策划,加班到凌晨三点,眼前一黑……
再睁开眼,看到的是一顶摇摇晃晃、打着补丁的明黄色帐幔。
身下是硬邦邦的、硌得慌的木板,铺着一层薄薄的、带着霉味的褥子。
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草木气息,混合着汗味、马粪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陛下?陛下您醒了?”
一个带着哭腔,又强压着惊慌的女声在旁边响起。
朱由榔,不,现在这具身体的原主,大明永历皇帝朱由榔,僵硬地转动脖子。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憔悴却难掩清丽的脸,眼睛红肿,发髻有些散乱,身上的宫装沾着泥点,但依旧努力维持着端庄。
这是他的皇后,王氏。
旁边还跪着几个面黄肌瘦、穿着破旧官袍或太监服饰的人,一个个眼巴巴地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惶恐和……一种近乎绝望的期盼。
“水……”他喉咙干得冒烟,声音嘶哑。
王皇后连忙从旁边一个缺了口的陶碗里,小心地舀起半勺温水,送到他嘴边。
水有点浑浊,还带着土腥味,但朱由榔顾不上那么多,贪婪地吞咽了几口。
冰凉的水流划过喉咙,稍微压下了那股燥热和混乱。更多的记忆碎片开始自动拼接。
永历帝朱由榔……清军南下……一路溃逃……从广东跑到广西,现在好像是在……云南边境?
一个叫“磨盘山”附近的山沟里?
身后是紧追不舍的清军大将吴三桂、卓布泰……
跑路皇帝。
这四个字像一根针,狠狠扎进他新融合的记忆里,带着原主残留的屈辱、恐惧和无力感。
“我……操……”他忍不住低声爆了句粗口,用的是纯正的、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普通话。
跪着的几个人吓了一跳,面面相觑。
陛下……何时会说这种市井粗话了?而且口音好生奇怪。
朱由榔没理会他们的眼神,他正被脑子里另一个更离谱的东西吸引。
就在他意识彻底清醒的刹那,一个半透明、带着淡淡光晕的界面,直接投射在他的视网膜上,样式简陋得有点像他前世设计的劣质网页游戏 UI。
【大明气运辅助系统(被动模式)加载完毕。】
【绑定宿主:朱由榔(大明永历皇帝)】
【当前状态:流亡朝廷(极度衰弱)】
【被动领域生效中(以宿主为中心,半径随宿主‘安定’与‘掌控’程度扩大,目前半径:十里)】
【领域效果(初级):】
1. 生生不息:领域内所属单位(认可宿主统治的军民)基础生产(农耕、手工)效率提升 5%,作物生长速度微幅提升。
2. 潜移默化:领域内所属人员学习、训练、伤势恢复速度提升 5%。
3. 王旗所向:领域内所属单位士气稳固度小幅提升,不易溃散。
【提示:效果强度随距离急剧衰减。距离宿主越近,加成越高。十里边缘效果近乎于无。】
朱由榔盯着那个“半径十里”,再看看“提升 5%”和“效果随距离急剧衰减”的字样,嘴角抽搐了一下。
这金手指……范围是大了,皇帝不用亲临一线了,但这衰减也太狠了。十里边缘那点效果,跟没有有啥区别?核心还是得让人靠近自己才行。
还有这“被动模式”,敢情自己就是个移动的、弱化版的城镇中心光环?还是信号随距离减弱的那种。
他试着在心里喊:“系统?在吗?有任务吗?新手礼包呢?抽卡界面呢?”
毫无反应。那个简陋的界面就静静地挂着,除了那几行字,连个按钮都没有。
真·被动。
“陛下……您感觉如何?可还有哪里不适?”王皇后见他眼神发直,盯着虚空,担忧地轻声问道。
朱由榔回过神,看着眼前这群眼巴巴望着自己,把最后一点希望寄托在这具“皇帝”身体上的人,心里五味杂陈。
按照历史,还有脑子里这倒霉原主的记忆,接下来就是一路狂奔,最后跑到缅甸,被人像狗一样抓回来勒死。哦,不对,现在这个时间点,好像连缅甸都还没跑到呢,前面就是磨盘山,据说有一场仗……但记忆里对这场仗的结果模糊不清,只留下更深的恐惧和继续逃跑的惯性。
跑?接着跑?
看着系统界面上那个“流亡朝廷(极度衰弱)”的标签,还有“安定”、“掌控”这几个关键词,朱由榔心里某个地方被触动了。
前世当社畜,被项目追着跑。这辈子穿成皇帝,被清军追着跑。合着老子两辈子就是个马拉松运动员的命?
去他妈的!
一股莫名的邪火,混着前世熬夜加班怼甲方的暴躁,还有原主记忆里积压的憋屈,猛地窜了上来。
“朕没事。”他开口,声音依旧沙哑,但语气却稳了一些,用的是这具身体原本的官话,只是下意识去掉了一些虚弱的颤音。他撑着身子想坐起来,王皇后和旁边一个老太监赶紧上前搀扶。
坐直了,视野更清楚些。这是个简陋的军帐,或者说连军帐都算不上,就是几块破布和树枝搭的窝棚。外面天色昏暗,像是傍晚或清晨,隐约能听到远处传来的马嘶声、压抑的咳嗽声、还有孩童细弱的哭泣。
他的“朝廷”,他的“臣民”,就在这方圆……可能连几里地都不到的破烂营地里,人心惶惶,饥寒交迫。
“现在是什么时辰?此地何处?我军情况如何?追兵到了哪里?”朱由榔一连串问题抛出来,语速不快,但清晰。
跪着的一个文官打扮的老臣,颤巍巍抬起头,是大学士吴贞毓,他老泪纵横:“陛下,已是卯时初刻。此处乃云南曲靖府罗平州一带,无名山坳。我军……我军连日奔逃,士卒离散甚多,眼下随扈兵马不足……不足三千,多是疲敝带伤之卒。粮草……粮草将尽。探马半个时辰前回报,吴三桂前锋已过黄草坝,距此……不足六十里了!”
六十里!对于骑兵来说,也就是一两个时辰的事!
帐内顿时一片死寂,只剩下压抑的呼吸声。王皇后的手紧紧攥住了衣角,指节发白。
又来了。那种熟悉的、令人窒息的逃跑倒计时。
朱由榔却感觉心跳反而慢慢稳了下来。越是绝境,前世被各种奇葩需求折磨出来的“死线战士”心态反而开始发挥作用。他目光扫过众人,忽然问了一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吴卿,朕恍惚记得,你昨日呈报,说营中有几匹老马倒毙?”
吴贞毓一愣,不明所以,还是答道:“是……确有此事。连番奔波,草料不济,倒毙了五匹驮马和一头拉车的瘦骡。”
“马肉呢?”
“啊?已……已按例分给伤病营和几位将军帐下了……”吴贞毓有点懵,陛下怎么关心起这个了?
“传朕口谕,”朱由榔打断他,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味道,“所有倒毙牲畜之肉,除重伤员必需外,其余集中起来。另,派人去附近山林,看看有没有野菜、野果,哪怕树皮草根,只要是能入口的,尽量搜集。再问问随军百姓,谁家还有一点存粮,不拘是糙米、豆子,甚至是种子,都报上来,朕……朕用御用之物抵押。”
“陛下!这如何使得!”王皇后惊呼。
“使得。”朱由榔看着她,又看看其他人,“人都要饿死了,还讲什么御用不御用。吴卿,你去办。还有,传令下去,以朕这御帐为中心,让各营、各队,尽量向中心靠拢扎营,不要散得太开。尤其是伤病营、工匠伙夫这些地方,尽量靠近些。”
他得试试这十里范围的金手指。范围大了,但效果衰减,那就把重要的人和事,尽量挪到效果强的核心区域来。集中力量,才能办大事……哪怕现在的大事只是找口吃的。
吴贞毓虽然满心疑惑,不明白陛下为何突然关心起这些琐事,还要调整扎营(不是应该准备随时开溜吗?),但皇帝有令,他只能叩头:“臣……遵旨。”
“另外,”朱由榔揉了揉还在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努力回忆着,“晋王……李定国现在何处?”这位可是南明最后的柱石,记忆里对他又依赖又有点怕。
“晋王率本部精锐断后,在后方二十里处依险设防,阻滞追兵,已一日未有新的消息传来了。”回答的是另一个武将打扮的汉子,叫靳统武,是李定国的部将,留下来护卫皇帝的。
“派人……不,靳将军,你亲自带几个得力的人,想办法和晋王取得联系。告诉他,朕……不跑了。”朱由榔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感觉帐内所有人的呼吸都停了一拍。
“朕就在此地,等他消息。也告诉将士们,皇帝,与他们同在。”朱由榔说完,挥了挥手,“都去办事吧。皇后留下。”
众人晕晕乎乎地退了出去,脸上的惶恐未消,却多了一丝茫然和……极其微弱的、连他们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异样。陛下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不是那种回光返照的亢奋,而是一种奇怪的、沉下来的感觉。
帐内只剩下朱由榔和王皇后。
“陛下……”王皇后欲言又止,眼中满是忧虑,“此地险恶,追兵转瞬即至,若不速走……”
“走?往哪走?”朱由榔苦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皇后,朕刚才昏睡时,做了个很长很奇怪的梦。梦到一些……光怪陆离之事。你可知,这天下之势,除了刀兵铁骑,还有别的东西在影响吗?”
王皇后茫然摇头。
朱由榔压低声音,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她听:“朕梦到,千年之前,汉末三国,那并非寻常史书所载。那时有武将可凭血气冲霄,斩将夺旗于百步之外。有谋士能引动天地之气,布下军阵,困杀万千兵马。关云长刀锋过处,青龙隐现。张翼德喝断桥梁,水波倒流……那是一个,人可近‘神’的时代。”
这是一个神话灵气正在复苏的世界,原身皇帝大约没经受住这样带来的冲击,挂了,让他接手这具身体。
他这是在给这个世界的“神话”背景即将全面展开作铺垫介绍,只当是梦中所见,为后续可能的变化留白。
王皇后听得瞪大了眼睛,只觉得陛下怕是病糊涂了,怎地说起这等怪力乱神之事?
“后来呢?”她下意识问。
“后来?不知为何,那种力量渐渐隐没了,或者说,改变了存在的方式。”朱由榔继续胡诌,其实是在整理自己的思路,“或许融入了山河地脉,或许散入了万民气运。直到……我大明太祖皇帝,提三尺剑,起于微末,驱除鞑虏,恢复中华。朕在梦中恍惚看见,太祖皇帝身上,似有赤龙之气护佑,麾下猛将如云,谋臣如雨,其势亦非凡俗。这或许,便是另一种‘气运’的显化。”
他顿了顿,看着王皇后:“朕方才醒来,忽有所感。或许,这逃亡奔波,不仅离散了将士,更散失了我大明最后的那点‘气数’。总想着跑,这‘气’就永远是散的,是泄的。吴三桂为何紧追不舍?除了功利,或许他也冥冥中觉得,只要一直追着朕这‘天子’跑,就能不断削弱、吸走我大明残存的气运。”
这话半真半假,夹杂着玄幻设定和心理学暗示。王皇后听得似懂非懂,但“气数”、“气运”这些词,对古人来说有着天然的重量。
“陛下的意思是……”
“朕的意思就是,不跑了。”朱由榔斩钉截铁,“至少,不能像没头苍蝇一样乱跑。朕是天子,哪怕是个落魄天子,也得有个天子的样子。停下来,站稳了,哪怕就站这么一小块地方,把这口气喘匀了,把人心聚拢一点。朕有种感觉……只要朕这里稳住了,事情或许就会有转机。”他没法解释系统,只能往玄乎了说。
王皇后看着他眼中不同于往日惶惑的某种神采,虽然觉得这想法太过冒险,但心底深处,那根一直紧绷的、名为“逃亡”的弦,似乎也松动了那么一丝。一直跑,真的太累了,累到绝望。
“臣妾……明白了。臣妾陪着陛下。”她轻轻握住了朱由榔的手,冰凉,但用力。
朱由榔反手握了握,心里叹了口气。稳住?谈何容易。三千残兵,几十里外的追兵,还有一个被动得让人想哭、效果还随距离衰减的金手指。
但,总得试试。
他目光投向帐外渐渐亮起的天光,心里那个游戏策划的思维又开始转动:半径十里的领域……效率提升 5%……衰减……如果我把核心人员、关键部门都尽量集中到我身边呢?那个“距离越近加成越高”……
“皇后,陪朕出去走走。”他站起身,腿还有点软,但撑住了。
“陛下,您龙体……”
“没事,死不了。”朱由榔咧嘴,扯出一个算不上好看的笑容,“再躺下去,就真成‘躺平皇帝’了。朕得去看看,朕的‘江山’,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走出低矮的帐门,清晨清冷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眼前的景象比在帐内想象的还要破败。衣衫褴褛的士兵抱着长矛,靠着树干打盹。面有菜色的妇孺蜷缩在简陋的窝棚下。几个火堆冒着青烟,上面架着的破锅里煮着看不清内容的东西。
看到皇帝出来,附近的人纷纷跪倒,眼神麻木而畏惧。
朱由榔深吸一口气,抬了抬手:“都起来吧。该做什么做什么。”他的目光扫过营地,那个半透明的系统界面边缘,似乎微微亮了一下。范围很大,十里,但他能隐约感觉到,效果最强的区域,就是以他为中心,半径大概百步(不到一里)的范围。再往外,那种微弱的“暖意”就迅速淡化。
他朝着最近的一个、冒着烟的火堆走去。那里,一个老火头军正愁眉苦脸地看着锅里寥寥无几的、混着野菜的糊状物。
“给朕看看。”朱由榔说。
老火头军吓得差点把勺子扔了,结结巴巴:“陛、陛下……这,这是粗食……”
朱由榔没理会,凑近看了看那清汤寡水的“粥”,又看了看旁边地上堆着的、刚刚被送来的、切得大小不一的暗红色马肉,以及几把蔫了吧唧的野菜。
他蹲下身(这个动作又让周围一片低呼),捡起一块马肉看了看,又看了看那口黑乎乎的铁锅和里面少得可怜的水。
“肉,切得太碎了,煮久了更没嚼头,还费柴。挑几块稍微厚实点的,用树枝串起来,架在火边烤。剩下的碎肉和骨头,跟野菜一起扔锅里熬汤,水多加一点,熬久一点,熬出油花来。”朱由榔凭着前世刷短视频和偶尔自己做饭的零星记忆指挥着,“去找点野葱野姜之类的,没有就去问问谁带了盐,放一点点进去。”
老火头军听得一愣一愣的,皇帝……还懂这个?
“愣着干嘛?照做。”朱由榔站起身,“多熬点汤,让每个人,哪怕只能分到一口热汤,也暖暖身子。”他说话的时候,就站在锅边,距离那老火头军和几个帮忙的辅兵不到三步。这是效果最强的区域。
老火头军下意识地应了声“是”,手忙脚乱地开始重新安排。说来也怪,听了皇帝这几句话,他原本绝望烦躁的心,好像平静了一点点,手上的动作也似乎……利索了那么一丝?是错觉吗?
朱由榔注意到,当老火头军重新动手切肉、架柴时,系统界面上没有任何数值跳动,但他隐约感觉,以自己为中心,那种无形的、微弱的“场”,似乎轻轻波动了一下。非常轻微,轻微到几乎无法察觉。
他继续往前走,走向一片被要求尽量靠近御帐扎营的区域。几个士兵正在有气无力地挪动窝棚。
朱由榔走过去,没说话,弯腰,帮着一个年纪不大的士兵抬了一根不太粗的木头。
“陛下!”周围的士兵和跟随的太监宫女全都吓傻了。
“看什么?一起干活。”朱由榔拍了拍手上的土,气息有点喘,这身体太虚了,“早点安顿好,大家住得紧凑些,互相也有个照应。靳将军派人联系晋王,传令也方便。”
皇帝亲自帮忙搬木头?这画面太有冲击力。那几个原本磨洋工的士兵脸涨得通红,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激动的,嗷一嗓子,手上的动作顿时快了起来。
朱由榔没再动手,就站在空地中央看着。他感觉到,随着这几个士兵干活卖力起来,随着更多人的目光聚焦到这里,他周围那无形的“领域”核心区,似乎……凝实了那么一丁点?范围没有扩大,但核心区的效果好像稳定了些。
“陛下,吴大学士派人来报,在附近山涧找到一小片野芋头,还有些酸涩的野果!另外,有百姓献出了小半袋荞麦种,说是原本留着开春种的……”一个小太监气喘吁吁地跑来报告。
“好!”朱由榔精神一振,“野芋头立刻处理,和肉汤一起煮。荞麦种……告诉吴卿,在御帐附近找块相对平整的土,现在就试着种下去一点。”种在核心区,享受最强效果,哪怕只提升一点点成活率也好。
“现……现在种?”小太监以为自己听错了。这兵荒马乱,朝不保夕的,种下去给谁吃?给追兵吗?
“对,现在种。”朱由榔点头,“种下去,就有个念想。告诉献种的百姓,朕记得他们的忠心,若……若能渡过此劫,十倍偿还。”
他这命令下得莫名其妙,但此刻的朱由榔,就像一个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的溺水者。生生不息……对作物生长有微幅提升。种在核心区,享受最强效果,哪怕只长出一寸苗,哪怕明天就被战马踏平,至少在这一刻,这个行为本身,就代表着“生产”,代表着“希望”,而不是纯粹的“消耗”和“逃亡”。
他要尽一切可能,激活这个被动领域哪怕最微不足道的作用,更要给这支濒临崩溃的队伍,注入一点不一样的“气”。
哪怕只是心理作用。
命令传下去,营地里更加忙碌起来。虽然很多人不解,但皇帝亲自下令,还帮了忙,总归是有了点主心骨的样子。炊烟多了几缕,调整营地的叮当声也密集了些,甚至有人真的在御帐旁找地方摆弄那点荞麦种了。
朱由榔站在逐渐紧凑起来的营地中央,感受着清晨微寒的风。远处山峦叠嶂,雾气缭绕。
六十里外,杀气正在逼近。
而他脚下,是一个半径十里,但核心效果区仅百步的、微弱得可怜的“领域”。
“神话三国……军阵血气……大明气运……”他低声喃喃,“老子这个‘跑路皇帝’,这次,偏不跑了。看看是你们的刀快,还是老子这‘种田流’光环,能奶出一线生机。”
他抬起头,看向东南方向,那是李定国断后部队的位置。
“晋王,你可要撑住啊。给我……给朕,多争取一点‘安定’下来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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