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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的秋雨,淅淅沥沥下了三日。翰林院的偏院,梧桐叶被雨水打落,铺了满地湿黄。小坡坐在窗前,指尖捏着苏轼从扬州寄来的密信,信纸已被他反复摩挲得发皱。
信中提及秦仲谋勾结辽人、泄露盐运路线,还提到黑衣人言语间似有
“联合西陲”的暗示,让他务必查探朝中是否有官员与西夏私通。
“西陲……西夏……”小坡喃喃自语,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名字——兵部侍郎张邦昌。
此人是新党余孽,当年蔡京倒台时侥幸未被清算,近年靠着钻营爬上兵部侍郎之位,屡次在朝堂上主张
“安抚西夏”,甚至暗中推动与西夏的茶马贸易,往来信件从未公开过。
“或许,他就是那个内奸。”小坡眼神一凝,立刻起身收拾了几件衣物,换上一身普通百姓的服饰,悄悄溜出翰林院。
他没有直接去查张邦昌的府邸,而是先去了那家与灵隐寺有联络的书铺。
书铺老板见他神色匆匆,连忙迎上来:“小坡大人,可是有急事?”
“我要查张邦昌的底细,”小坡压低声音,
“尤其是他与西夏的往来,还有最近是否与辽人有接触。”书铺老板皱了皱眉:“张邦昌狡猾得很,府邸守卫森严,且他与御史台的人往来密切,不好查啊。”
“我有办法,”小坡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是当年苏轼送给黄庭坚的,后来黄庭坚又转赠给了他,
“你拿着这枚玉佩,去联络御史台的李御史,他是黄大人的门生,为人正直,定会帮忙。”书铺老板接过玉佩,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去。你在书铺后院等着,有消息我立刻告知你。”小坡点点头,转身走进后院。
后院的厢房里,摆着一张简陋的木床和一张书桌,他坐在书桌前,想起苏轼在信中叮嘱的
“行事谨慎,不可急躁”,渐渐平复了心绪。而此时的扬州府衙,审讯室里灯火通明。
秦仲谋被铁链锁在刑架上,浑身是伤,脸色苍白如纸。苏轼坐在案前,眼神锐利如刀,盯着他:“秦仲谋,你勾结辽人,泄露盐运路线,还与西夏有勾结,快如实招来!”
“我没有!”秦仲谋虚弱地喊道,
“我只是和辽人有生意往来,从未与西夏勾结!”
“没有?”苏轼将一叠账本扔在他面前,
“这是从你府中搜出的往来账目,上面清楚地记录着你与西夏商人的交易,数额巨大,且交易的货物多是铁器、药材等违禁品!你还敢狡辩?”秦仲谋看着账本,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那些账本是他刻意藏起来的,没想到还是被搜了出来。
“我……我只是为了赚钱,”秦仲谋颤抖着说,
“那些西夏商人说,只要我给他们提供铁器和药材,就给我高额的报酬,我一时糊涂,才答应了他们……”
“糊涂?”苏轼冷笑一声,
“你可知,这些铁器会被西夏打造成兵器,这些药材会用来救治西夏的士兵?你这是在资助敌人,危害大宋江山!”秦仲谋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我再问你,”苏轼的声音沉了下来,
“辽人和西夏,是不是达成了协议,要联合夹击大宋?他们的进攻时间,是什么时候?”秦仲谋浑身一颤,抬起头,眼中满是恐惧:“我……我不知道……我只是个商人,他们的阴谋,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苏轼示意差役上前,
“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不会说实话的。”差役刚要动手,秦仲谋突然大喊:“我说!我说!”他喘着粗气,眼神涣散:“辽人和西夏确实达成了协议,约定明年春天,辽人从北方边境进攻,西夏从西陲出兵,两面夹击大宋。他们还说,朝中有人会为他们内应,打开城门……”
“朝中的内应是谁?”苏轼追问。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秦仲谋摇摇头,
“只知道他是个大官,住在汴京,辽人和西夏的使者,都是通过他联系的。他还给了我一枚令牌,说遇到危险时,可以凭令牌去找他。”
“令牌在哪里?”
“在我府中书房的暗格⾥。”苏轼立刻让差役去秦仲谋府中搜查令牌。没过多久,差役拿着一枚青铜令牌回来,令牌上刻着一个
“张”字,还有复杂的花纹——正是兵部的令牌样式。
“张……”苏轼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名字,
“张邦昌!”与此同时,汴京的书铺后院,小坡正焦急地等待着。突然,书铺老板匆匆跑进来:“小坡大人,有消息了!”小坡立刻站起身:“怎么样?查到了吗?”
“查到了!”书铺老板喘着气,
“李御史说,张邦昌最近确实与西夏的使者有秘密接触,且他府中藏有大量西夏的特产,还有一封未寄出的信件,上面写着‘春和日暖,共图大业’,落款是西夏的国相!”
“春和日暖,共图大业……”小坡喃喃自语,突然想起苏轼信中提到的辽人
“联合西陲”的暗示,心中一沉,
“不好,他们是想在明年春天,联合进攻大宋!”
“还有,”书铺老板补充道,
“李御史还查到,张邦昌与秦仲谋有书信往来,信中提到了‘盐运路线’‘铁器交易’等内容,足以证明他们勾结。”小坡握紧了拳头,眼神坚定:“我们必须立刻将此事告知太皇太后和黄大人,阻止他们的阴谋!”书铺老板点点头:“好,李御史已经在准备弹劾张邦昌的奏折,我们现在就去宫中见太皇太后!”两人刚要起身,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马蹄声,伴随着喊杀声。
书铺老板脸色一变:“不好,怕是张邦昌的人来了!”小坡立刻拔出短刀:“你从后门走,去宫中找黄大人,我来拖住他们!”
“可是你……”
“别废话!”小坡推了他一把,
“这是关乎大宋江山的大事,不能耽误!”书铺老板咬了咬牙,转身从后门逃走。
小坡刚要冲出厢房,就见十几个黑衣人冲进后院,个个手持长刀,为首的正是张邦昌的亲信。
“小坡,你竟敢查大人的底细,今日必死无疑!”为首的黑衣人冷笑一声,挥刀朝着小坡砍来。
小坡挥刀抵挡,刀刃与长刀撞在一起,火星四溅。他知道,自己必须拖延时间,直到黄大人和李御史带着人马赶来。
而扬州府衙,苏轼拿着那枚青铜令牌,脸色凝重。他立刻叫来推官:“快,备马!我要立刻赶往汴京!张邦昌是朝中内奸,辽人和西夏明年春天就要联合进攻大宋,我们必须尽快揭穿他们的阴谋!”
“是,大人!”推官不敢耽搁,立刻去备马。苏轼看着窗外的雨,心中焦急万分。
汴京的小坡,怕是已经遇到危险了。他必须尽快赶到汴京,与小坡、黄庭坚汇合,一起粉碎这场关乎大宋存亡的阴谋。
一场横跨宋辽夏三国、牵扯朝堂内外的生死较量,已进入最关键的时刻。
一边是汴京城里小坡的殊死抵抗,一边是扬州城外苏轼的星夜驰援,而朝堂之上,黄庭坚和李御史也在奋力奔走,试图说服朝中大臣,揭露张邦昌的真面目。
大宋的命运,就悬在这一线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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