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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后事宜异常顺利。任家老太爷任威勇在众目睽睽之下“灰飞烟灭”,虽然过程惊悚,但结果干净利落,彻底绝了后患。
任发惊魂未定,对张道玄、柳檀和九叔已是敬若神明,感激涕零。
不仅先前谈好的报酬一分不少,还额外封上了一份厚厚的“压惊谢礼”,态度恭敬得近乎卑微。
老爹没了不要紧,最重要的是他活了下来。
这点就够了。
死了的老爹算不了什么!
毕竟老爹吓尿他,可是让他不高兴的!
之后九叔出面,安抚了受惊的任家族人和雇工,简单超度了墓地残留的阴煞之气,此事便算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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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回到略显破败却让人心安的义庄,日头已开始西斜。
张道玄坐在厅中主位,接过柳檀奉上的清茶,抿了一口。
九叔在一旁站着。
张道玄放下茶盏,目光平静地看向九叔和柳檀。
“凤娇。”
“弟子在。”九叔连忙应声。
心说你还不如加个林字。
喊凤娇,太让他难受了。
“嗯,任家镇很大,方圆百里百姓聚集之地,义庄终究偏僻阴重,不利济世传道。”
张道玄语气平稳。
九叔听着,没有插嘴。
他知道老祖有事安排。
“接下来这几日我要好你大师姐离开,你便在任家镇寻一处合适的门面,将道堂开设起来。选址不必过于奢华,但需清净敞亮,位置适中。所需银钱,从任家此次的酬金中支取便是。”
“是,老祖!我一定会办的妥妥当当的!”九叔点头应下。
毕竟义庄都这样了,肯定不能住人了。
张道玄回头,看着柳檀。
“檀儿!”
他声音不高,却清晰入耳。
“师父,我在!”
“嗯,算算时间了,我们到京城也要几天,你去收拾一下随身物品,我们吃完饭就动身,前往京城。”
毕竟过几日就是柳檀母亲生日了。
要让这柳家办的隆重些!
柳檀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眼圈泛红:“是,师父。”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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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此行目的。
显然要以茅山老祖的身份,亲自带她这个新任大师姐“回家”,为母亲贺寿,更是要为她当年被轻慢驱逐之事,向柳家讨一个说法,立一个规矩。
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那个已经分别了很多年,并且在记忆当中都开始变得有点模糊不清的妈妈时,再加上又可以赶在母亲生日这一天陪在她身旁。
此时此刻柳檀那颗原本就如同平静湖面一般清冷无比的心突然之间像是被投入到了一颗石子似的,瞬间激起了层层叠叠的涟漪出来。
这些涟漪里面不仅包含着因为快要到家,所以产生的那种胆怯之情。
同时还蕴含着一股根本没有办法去控制住它的激动,以及满心欢喜还有热切期待等等,各种各样复杂交织在一起的情绪在内!
多年来在茅山苦修,支撑她的信念之一,便是将来能有足够的力量和底气,风风光光地回到母亲身边,让她不再因自己而受委屈。
她放下手中的桃木剑,向张道玄行了一礼:“弟子这就去准备。”
说完转身走向自己厢房时,脚步都比平日轻快了几分。
望着柳檀离去的背影,九叔迟疑了一下,低声对张道玄道:“老祖,大师姐她……似乎很期待回京。”
张道玄端起茶杯,目光望着杯中沉浮的茶叶,语气平淡无波:“期待是好事。人生于世,总有些牵挂与念想。”
他顿了顿,眼神深处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复杂,却并未多言,只是将杯中清茶一饮而尽。
他徒弟能回家。
但他呢?
家在哪?
修道三百多年,也是想麻痹掉自身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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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叔见状,也不敢再多问,默默退下去做自己的事情。
他隐约觉得,老祖似乎还有未尽之言,但既然老祖不说,他自然不能妄加揣测。
柳檀的高兴,可不知道,会有多伤心。
因为她母亲,早就死了。
跳井而死。
死在了她那院子中。
毕竟,柳檀的母亲,就是一女佣。
没有什么强大的娘家作为支撑!
吃完饭后,张道玄没有多做停留,只对九叔交代一句“看好义庄,速办道堂。”
然后便带着收拾妥当的柳檀,离开任家镇,向北而行。
九叔则全权安排接下来的事。
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夜风微凉,星光黯淡。
对于张道玄与柳檀这般修为的道士而言,夜间赶路与白日并无太大区别,甚至更添几分清净。
两人步履看似不快,实则脚下生风,缩地成寸,很快,他们就进入了一片荒僻的山道。
张道玄本来可以用飞的,但飞的话就太快了。
他主要目的,就是想顺路看看千鹤!
毕竟千鹤和边疆王爷的劫难,他想看看会咋样。
反正都是顺路,千鹤也是送回京城的。
他可不能让千鹤挂了,那会拉低宗门水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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