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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天放被李章丘这突如其来的强势厉喝镇住了片刻，汹汹的气势为之一滞。他张着嘴，胸口剧烈起伏，看着台上那不怒自威的李章丘，又猛地转头，看向嘴角还带着一丝淡然弧度的秦城。
目光在秦城平静的脸上和李章丘严厉的眼神之间来回切换。
不，不可能！一个蝼蚁般的小职员，怎么可能影响李章丘的决策？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一定是李章丘收了苏家什么天大的好处？或者……上面有别的压力？
还是说小橙子？
这位自己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小橙子给了秦城什么东西，能让李章丘直接改变中标的结果。
王天放很想知道，因为他能感觉到在秦城出现之前，李章丘明显是想选择东瀚的。
但无论是什么原因，此刻，结果已定，众目睽睽之下，李章丘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一切，他选择了天海，并且不容置疑！
巨大的屈辱和被当众打脸的怒火奔涌，几乎要将他吞噬。
死死咬着牙，声音阴鸷：
“好……好……好！李章丘，秦城，苏清月……你们给我等着！”
这话已是赤裸裸的威胁，但在李章丘冰冷的目光和秦城平静的注视下，却显得有些搞笑。
王天放说完，再也无法忍受这令人窒息的气氛和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他猛地一脚踢开挡路的椅子，头也不回地离开。
王天放一走，王氏阵营的主心骨瞬间崩塌。
王海还瘫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眼神空洞，仿佛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
他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完了，全完了……不仅项目丢了，恐怕……还把李部长彻底得罪死了！
王家会怎么看他？东瀚集团以后的路……
王烁则是一副魂飞天外的模样，呆呆地看着父亲，又看看李薇薇，再看看那边欢庆的天海众人，脸上还残留着之前准备庆祝时的兴奋余韵。
美女？跑车？啪地一声，炸得粉碎。
而李薇薇，是三人中反应最生动的一个。
她站在原地，身体微微发抖，不是冷的，是气的，是怕的，也是彻底崩溃的。
她精心描画的眼线被瞪大的眼睛撑得有些变形，那张漂亮的脸蛋此刻扭曲着，血色褪尽后是瘆人的苍白。
她脑子里已经听不到别的声音，只有自己内心疯狂的嘶吼和质问：
“为什么？！”
“为什么又是他们赢了？！”
“不是说王家在云城一手遮天吗？！不是说这次十拿九稳吗？！”
“王天放不是牛逼哄哄吗？！怎么连个招标都拿不下？！废物！都是废物！！”
“秦城……秦城那个废物凭什么？！他凭什么又站在赢的那一边？！凭什么苏清月那个贱人还能笑到最后？！凭什么？！！”
极度的不甘，嫉妒，怨恨，以及一种被现实狠狠扇耳光后信仰崩塌的恐慌，让她几乎要尖叫出来。
她感觉四周的一切都在旋转，她处心积虑攀附的高枝，原来如此不堪一击；
她弃如敝履的前男友，却一次次站在了她无法企及的高度！
“MD！！”她在心里用最粗俗的字眼咒骂着，却无法改变眼前铁一般的事实。
与王氏阵营这边一片死寂形成反差的，是天海传媒那边。
苏清月在听到李章丘那不容置疑的不需要说第二遍时，悬到嗓子眼的心，终于重重落了回去。
紧接着，看到王天放气急败坏地威胁后狼狈离场，看到李章丘以绝对权威的姿态压制了一切质疑……
这一切都明确无误地告诉她——是真的！
他们真的赢了！
在这场所有人都认为毫无悬念的战争中，他们完成了不可思议的逆转！
她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身边秦城的侧脸上。这个男人，从出现到现在，始终保持着一种令人心安的平静。
即便是在王天放暴怒威胁时，他的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此刻，他正微微侧头，迎上她的目光。
四目相对。
苏清月清楚地看到，秦城眼中那抹淡然的笑意加深了些许，仿佛在说：“看，我说过，相信我。”
一股混合着狂喜感激，以及某种更深沉情愫的热流，瞬间涌遍了苏清月的全身。
她一直强撑着的坚强外壳，在这一刻悄然出现了裂缝。
美眸中水光潋滟，不再是绝望的泪水，而是激动和喜悦。
她努力想维持平时的清冷模样，但嘴角却不受控制地一点点向上翘起，最终绽放出一个无比明媚的灿烂笑容。
“我们……赢了。”
她轻声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是的，苏总，我们赢了。”秦城微笑着点头。
“赢了！我们真的赢了！哈哈哈！”赵总第一个忍不住，猛地跳了起来，用力挥舞着拳头，老脸激动得通红。
“天海万岁！秦先生万岁！”另一位老总也忘形地大喊起来，手舞足蹈。
“太好了！太好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秦先生一定有办法！”
剩下两人也激动得语无伦次，互相拍打着肩膀，之前的焦虑和绝望，此刻全部化为了劫后余生般的狂喜和兴奋。
市政会议中心的喧嚣逐渐平息，但空气中残留的紧张与狂喜。
工作人员开始有序地引导人群离场，媒体记者们则抓紧时间，试图采访刚刚上演惊天逆转的天海团队。
尤其是那位神秘的“小橙子”是什么身份，但都被苏清月礼貌而坚决地挡了回去。
“秦先生，”
苏清月走到秦城身边，经过刚才的大起大落，她的脸颊还带着一丝激动的红晕，眼神却已恢复了大部分往日的清冷干练。
“晚上……我们和几位合作伙伴一起，简单吃个便饭，庆祝一下，也顺便商讨下一步的具体规划。您……一定要来。”
她的语气带期待，也有一丝忐忑，仿佛怕秦城再次消失。
秦城看了一眼不远处正被李章丘低声说着什么，脸上带笑容的李乐平，然后对苏清月点了点头，微笑道：
“好，我一定到。地点苏总定就好。”
苏清月轻轻颔首：“那我稍后把地址发给你。”
她还有很多疑问，很多话想问，但现在显然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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