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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前面的,是个穿着华贵、气质雍容的中年妇人,正是周萱蝶的母亲林箬。她身后跟着个嬷嬷,手里捧着个锦盒。
林箬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微笑,边走边对身后的嬷嬷低声道:“等会儿进去,你机灵些,看见什么不该看的,只管大声喊,把人都引上来。”
“夫人放心,老奴明白。”嬷嬷连忙应道。
林箬满意点头,脚步轻快地走向听雨轩。
她算着时间,此刻李茂应该已经得手了,正是捉奸在床的好时机。
林箬仿佛已经看到沈雪身败名裂、被谢听风休弃的场景,看到自己女儿嫁入总督府的风光,看到州知府从此在南江一家独大的未来……
然而,就在林箬即将走到听雨轩门口时,一个清冷软细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姑姑,你怎么也来了?”
林箬浑身一僵,猛地转身。
当看到站在走廊上的沈雪和青月时,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骇。
“你、你怎么……”
林箬失声,随即意识到什么,猛地抬头看向听雨轩紧闭的房门。
门口,周萱蝶的侍女见林箬看来,拼命摇头,脸上满是惊慌。
林箬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强作镇定,挤出一个笑容:“多年未见,想着萱蝶约你,就说来看看你……”
沈雪缓步走近,青月紧随其后。
她今日穿了身淡绿色衣裙,外罩月白披风,发髻简洁,只簪了支白玉簪,素净雅致,与林箬那一身华贵锦衣形成鲜明对比。
“多谢姑姑挂念。”
沈雪在距离林箬三步远处站定,微微一笑,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她发间的金簪上。
林箬脸色变幻,脑中飞速旋转。
沈雪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那听雨轩里的是谁?
蝶儿呢?
李茂呢?
沈雪应该衣衫不整的啊!
她强笑道:“听萱蝶说你爱吃桂花糕,来得路上路过便买了些……”
说着,示意身后的嬷嬷将锦盒捧上。
沈雪瞥了眼那锦盒,似笑非笑:“姑姑对我可真好,不过……”
她话锋一转,声音冷了几分,“听雨轩里此刻怕是有些不便,姑姑我们还是稍后再进去为好。”
“不、不便?”林箬心中不安更甚,勉强维持着笑容,“雪儿说笑了,萱蝶只是在用膳,有何不便?”
“用膳?”
沈雪挑眉,视线扫过听雨轩紧闭的房门。
恰在此时,里面传来一声女子高亢的呻吟,虽被刻意压抑,但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
林箬的脸‘唰’地白了。
沈雪叹了口气,状似无奈道:“看来萱蝶妹妹并非独自用膳,我方才去喝药了,正巧遇见萱蝶妹妹的侍女带着一位公子匆匆上楼,侍女说是萱蝶妹妹的知己,我想着不便打扰,便在外面等了等,谁知……”
她顿了顿,看向林箬的眼神意味深长:“谁知那公子进去后,便再未出来,而里面……似乎动静不小。”
“不、不可能!”林箬失声道,再顾不得伪装,冲到门边,用力拍门,“蝶儿!蝶儿你在里面吗?开门!”
里面毫无回应,只有男女交织的喘息与呻吟隐约传来。
林箬急了,对侍女吼道:“撞门,给我把门打开!”
侍女哆嗦着撞门,半天了门完好无损。
沈雪递给了青月眼神,青月一脚就把门踢开了。
林箬不带犹豫地冲了进去。
下一秒,一声凄厉的尖叫从雅间内传出。
“啊——!”
林箬站在雅间的中央,浑身发抖,脸色惨白如纸。
她看见窗边软榻上两具交缠的身影,女子衣衫不整、发髻散乱,正主动搂着男子的脖颈索吻,而那女子正是自己的女儿——周萱蝶!
“萱蝶!你们……你们在做什么!”林箬几乎要气晕过去。
榻上的周萱蝶闻声,迷迷糊糊地转过头。
她药力正酣,神智不清,只隐约看见那边站着个人,下意识娇声道:“你们怎么才来……等等……我还没……”
话未说完,又被李茂扳过脸去,堵住了唇。
李茂此刻早已被欲望冲昏了头脑,根本不管来者是谁,只凭着本能动作。
他惦记周萱蝶已久,今日美人主动邀约,他早已心痒难耐,此刻软玉温香在怀,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滚!你给我滚开!”
林箬疯了般冲上去,拼命拉扯李茂。
可她一个妇人,哪有力气拉开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
反倒被李茂不耐烦地推了一把,踉跄后退,险些摔倒。
“夫人!”
嬷嬷和侍女连忙上去扶住她。
林箬站稳身形,双眼通红,猛地转头看向门外。
沈雪依旧站在那里,神色平静,仿佛在看一出与己无关的戏。
是她!
一定是她搞的鬼!
林箬瞬间回过了神。
沈雪从头到尾都没有中计,反而将计就计,设计了她的女儿!
恨意如毒蛇般噬咬心脏,林箬指着沈雪,尖声道:“是你!是你害了我的萱蝶!沈雪,你好狠毒的心!”
沈雪微微歪头,似是不解:“姑姑何出此言?我害萱蝶妹妹?这话从何说起?”
“你少装糊涂!沈雪!”林箬气得浑身发抖,“就是你设计萱蝶,让她……和李茂……沈雪,你好深、好歹毒的心机!我要告诉总督大人,我要让全南江城的人都知道,你是个怎样的毒妇!”
“哦?”
沈雪挑眉,缓步走进雅间。
青月紧随其后。
雅间内的淫靡之音更加清晰。
周萱蝶的呻吟、李茂的喘息,交织成令人面红耳赤的乐章。
沈雪面不改色,看向林箬,声音平静无波:“姑姑要告我?告我什么?告我应邀赴萱蝶妹妹的宴?告我看见侍女带着李公子进了萱蝶妹妹的雅间而未阻拦?还是告我……在姑姑您急匆匆赶来‘捉奸’时,好心提醒您里面‘不便’?”
她每说一句,林箬的脸色就白一分。
沈雪继续道:“今日之事,从头到尾,与我何干?帖子是萱蝶妹妹下的,地方是萱蝶妹妹定的,李公子是萱蝶妹妹请的,我不过是应约而来,见萱蝶妹妹有‘要事’在身,便体贴地在门外等候,倒是姑姑您……”
她顿了顿,目光不屑地扫过林箬惨白的脸:“您来得可真是时候,女儿与人私会,做母亲的不仅不阻止,反倒掐着时辰赶来,还带着嬷嬷……这是要做什么?莫不是早就知道里面在发生什么,特地带人来‘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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