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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点多,我正在办公室查阅账簿,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我刚站起身,外面一个基仔的小弟就跑进来,“刘总,基哥跟人打起来了!”
“跟谁?”我问道。
“就是,每天来查账的那个……”
“卧槽!”
基仔怎么能这么冲动。
我赶紧跟着他走出了办公室。
基仔手里拎着钢管,正在揍那个财务我大喝一声,“基仔!住手!”
基仔抬头看向我,“刚哥,他他妈太欺负人了,我今天不叫训他,我这憋气。”
“那也给我忍着!”我大喝一声,直接过去将基仔拉开,随后将那人扶起来,“我的员工冲动了,你就都看我了。”
财务一把甩开我的手,气喘吁吁道:“好啊,刘刚,你倒反天罡了,我可是梁总派来的人,你给我等着!”
说完,那人捂着被打的头,头也不回的就上了车。
我想拦着,却没有拦住。
我回头看向基仔,“你怎么这么冲动?”
基仔气呼呼道:“刚哥,他们也也太欺负人了,没事找事,我不教训他,他真当咱们是泥捏的。”
我硬声呵道:“你给我闭嘴!基仔,就算是动手,也轮不到你。”
基仔很不忿,但我知道,这时候劝他也是没有用。
很快,梁泰给我打来了电话,电话里阴阳怪气道:“刘刚,你的人本事了,连我的人都敢动?”
我心平气和道:“梁总,我的员工一时冲动……”“
什么特么冲动,打狗还得看主人,你们分明就没把我放在眼里。”
我刚要说话,梁泰说道:“我给你一个小时时间,我在洗乐汇,你到这来亲自跟我说清楚!”还没等我说话,梁泰就挂断了电话。
基仔被几个兄弟拉着,还在喘着粗气,眼睛通红。
“刚哥……”大丧闻讯赶来,看到这场面,脸色也沉了下来。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梁泰选择在“洗乐汇”见面,而不是皇朝总堂,用意很明显那是他的地盘,他要以绝对掌控者的姿态,给我“说清楚”。
“基仔,你给我留在这里,哪儿也不准去!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离开码头,也不准再和梁总派来的人发生冲突!”
我盯着基仔,语气严厉到近乎冷酷,“今天的事,等我回来再跟你算账!”
基仔梗着脖子,还想说什么,被大丧狠狠瞪了一眼,终于低下头,不甘地“嗯”了一声。
我看向刚才报信的那个小弟:“你,立刻去找基仔手下管情报的兄弟,让他们盯死‘洗乐汇’周围,特别是前后门、停车场,看看梁泰除了明面上的人,还埋伏了多少。有任何异常,立刻用备用频道通知我。”
“是,刚哥!”
布置完这些,我看了一眼墙上的钟。
梁泰给了一个小时,从尖沙咀到“洗乐汇”,路上不堵车也要四十多分钟。
时间紧迫。
我没有带很多人,只让阿明开车,另外带了两个身手最好,脑子也最灵活的兄弟跟着。
人多未必有用,在对方的地盘上,带多了反而是累赘。
车上,我快速复盘整件事。
基仔的冲动可能是个意外,但被梁泰瞬间抓住并放大成攻击我的借口。
他想干什么?当场翻脸拿下我?
“洗乐汇”位于南城新兴的豪华商业区,门面金碧辉煌,但此刻却透着一种肃杀的气氛。
门口站着几个穿着黑西装、眼神锐利的保安,明显不是普通的看场小弟。
阿明把车停在门口,我带着两个兄弟下车。
门口的保安似乎认识我,皮笑肉不笑地做了个“请”的手势:“梁总在顶层‘帝王厅’等您。”
一路进去,大厅里空荡荡的,往常的客人和服务生都不见了踪影,只有零星的保安站在各个通道口,目光如隼。
电梯直达顶层,门开,是一条铺着厚地毯的安静走廊,尽头是一扇沉重的双开实木门。
门口站着两个人,正是上次跟着梁泰去码头的那两个保镖。
他们看到我,面无表情地搜了我们三人的身,拿走了我们随身的刀具,然后推开那扇厚重的木门。
“帝王厅”是一个极大的套房,装修极尽奢华。
梁泰穿着一身舒适的丝质唐装,坐在一张巨大的黄花梨茶台后面,正在慢条斯理地沏茶。
他旁边站着那个头上缠着纱布、一脸怨毒的财务。
更让我心头一沉的是,大嘴昌竟然也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正抽着雪茄,看到我进来,眼神有些躲闪。
除了他们,厅里还站着七八个精壮的汉子,分散在四周,隐隐形成包围之势。
空气里弥漫着上等普洱的香气,却压不住那股剑拔弩张的紧绷感。
“梁总,昌叔。”我走到茶台前,不卑不亢地打了招呼。
梁泰头也没抬,专注地往紫砂壶里注入热水,水汽氤氲。“阿刚来了?坐。”
他指了指茶台对面的空位。
我没有坐,直接开口:“梁总,今天的事是我管教不严,手下兄弟一时冲动,冒犯了派来查账的兄弟。该怎么处罚,我绝无二话,医药费、补偿,我都认。只是希望梁总体谅,兄弟们最近压力大,情绪有些急躁。”
“冲动?急躁?”
梁泰终于抬起眼皮,那双平时总是带着虚伪笑意的眼睛里,此刻只有冰冷的审视和一丝嘲弄,“刘刚,我看不是你的手下冲动,是你……翅膀硬了,不把我这个总堂的话事人放在眼里了吧?”
“梁总言重了。”
我平静地应对,“皇朝的规矩我懂,上下尊卑我也明白。今天纯粹是意外,我回去一定严加管教。”
“意外?”
旁边的财务跳了起来,指着自己头上的纱布,尖声道,“刘刚!你少来这套!你那手下分明是故意的!他骂梁总派来的人都是狗,说尖沙咀现在是你刘刚的天下,梁总算个屁!这话是不是你教的?!”
我眼神一冷,看向那财务:“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刘刚对梁总,对皇朝,从来都是忠心耿耿。倒是你,三番五次故意刁难,账目吹毛求疵,拖延抚恤款项发放,到底是谁在挑拨离间,坏皇朝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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