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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安盯着电脑屏幕上那张戴着金丝眼镜的脸，眼睛微微眯起。“幽灵？”林语柔站在他身后，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神谕科技的二号人物，他不是……”
“死了？”叶安头也不抬，鼠标轻点，双击了那个视频文件。
视频开始播放。
画面里，幽灵依旧是那副斯文败类的模样，背景似乎是一个纯白色的房间，干净得不像话。
他扶了扶金丝眼镜，对着镜头笑了笑，声音通过扬声器传了出来，带着一种令人不舒服的磁性。
“你好啊，叶先生。或者，我该叫你，执棋者001号？”
林语柔的瞳孔猛地一缩。
她虽然不知道“执棋者”是什么意思，但她能感觉到，这三个字背后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叶安靠在椅背上，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
“你不是应该在废墟底下，等着考古队把你挖出来吗？”
视频里的幽灵像是听到了他的话，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物理层面的毁灭，对我来说没有意义。我的意识，早已上传到了网络的每一个角落。”他张开双臂，像是在拥抱整个世界，“我，即是永生。”
“哦，网盘成精了。”叶安下了个定义。
“……”视频里的幽灵似乎被噎了一下，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才缓缓恢复，“你可以这么理解。不得不说，叶先生，你真是给了我一个天大的惊喜。”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病态的狂热。
“炸毁‘涅槃’基地，放出‘零’，还顺手帮我清理了秃鹫那个废物。你做的每一件事，都像是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完美地切除了那些多余的组织。”
“所以，我该谢谢你？”叶安挑了挑眉。
“不，是我该谢谢你。”幽灵的眼神变得炽热，“你向我证明了，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完美个体’。你比‘零’更完美，你就是……最终的答案！”
“我就是你爹。”叶安不耐烦地打断了他，“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赶着回去睡觉。”
幽灵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似乎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
他深吸一口气，重新挂上那副虚伪的笑容。
“叶先生还是这么风趣。我留下这段视频，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零’，她不是宠物，也不是武器。她是钥匙，一把能够开启新世界大门的钥匙。”
“而我，会来取回我的钥匙。”
“在那之前，希望你能好好替我保管她。”
视频画面到这里，突然一黑。
几秒钟后，屏幕上缓缓浮现出一行血红色的字。
【游戏，才刚刚开始。】
“呵，中二病。”叶安撇了撇嘴，随手点了右上角的关闭按钮。
他转头看向身后脸色发白的林语柔。
“看到了吧？这人脑子有病，不用理他。”
林语柔张了张嘴，感觉自己有无数的话想说，最后却只化为一声叹息。
“叶先生……你到底……”
“我？”叶安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我就是个普通的考研大学生，只不过运气好，捡了个闺女。”
他拍了拍林语柔的肩膀。
“行了，闺女就交给你了。我回学校了，明天还有高数课，灭绝师太的点名，惹不起。”
说完，他看也不看那台价值不菲的电脑，直接转身就走。
“等等！”林语柔叫住他。
“还有事？”叶安回头。
“这个……”林语柔指了指那台电脑，“里面的资料……”
“哦，忘了。”叶安一拍脑袋，又走了回来，在电脑前坐下。
他没有去碰那个视频文件，而是熟练地打开了另一个隐藏文件夹。
里面，赫然是“涅槃计划”的所有核心数据，从基因序列到实验日志，密密麻麻，看得人头皮发麻。
叶安全选，复制，然后打开了江城大学的校园网盘，找到了高数课程的共享文件夹。
他新建了一个文档，命名为“关于狄利克雷定理在非连续函数中的应用探讨补充”。
然后，他将所有数据，一股脑地粘贴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行了，这下谁也偷不走了。知识，就应该放在它该在的地方。”
林语柔站在原地，看着屏幕上那串长得离谱的标题，和下面那堆鬼画符一样的数据，彻底放弃了思考。
毁灭吧，赶紧的。
叶安打了个哈欠，摆摆手，这次真的走了。
身影隐入夜色，像从没出现过似的。
……
第二天，江城大学，404宿舍。
一股泡面的香味弥漫在空气里。
“我靠！爆炸了！真的爆炸了！”
张伟端着泡面桶，嘴里还塞着面条，含糊不清地指着电脑屏幕大喊。
李浩和赵力立刻围了过去。
电脑屏幕上，正是各大新闻网站的头条。
标题大同小异，用词都很官方。
《京城西郊某废弃化工厂发生特大燃气泄漏爆炸事故，现场无人员伤亡，专家提醒广大市民注意用气安全》
下面配的图，是一张从极远处拍摄的、有些模糊的夜景照片，只能看到天边一片不正常的亮光。
“什么燃气爆炸，骗鬼呢！”李浩一脸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我跟你们说，这绝对是神仙打架！”
他点开一个隐秘的论坛，上面一个帖子已经被顶得火热。
【内部消息！昨晚京城西郊大战，疑似龙魂与境外势力火并，现场打出蘑菇云！】
帖子下面，各种小道消息满天飞。
“我三舅的二姑妈的邻居就在附近住，说看到天上跟放烟花似的，五颜六色！”
“楼上别吹了，我朋友是内部人员，说是一场A级以上觉醒者的大混战，清道夫、归墟教派、龙魂三方打出狗脑子了！”
“真相是外星人降临！那个坑就是飞船砸的！”
李浩看得津津有味，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
“看吧，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还燃气爆炸，这爆炸的威力，都快赶上核弹了！”
“你懂个屁。”张伟吸溜了一口面条，嗤之以鼻，“就是无人机表演搞砸了，烧了一堆炸药而已。还神仙打架，你修仙小说看多了吧？”
“你才不懂！科学的尽头就是玄学！”
两人眼看就要吵起来。
这时，宿舍门“嘎吱”一声开了。
叶安打着哈欠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两份豆浆油条。
“吵什么呢，大清早的。”
“老叶，你来评评理！”李浩一把将他拉到电脑前，“你说，这是不是神仙打架？”
叶安凑过去看了看屏幕上的新闻标题，又扫了一眼论坛上那些离谱的猜测。
他一脸严肃地摇了摇头，拿起一根油条咬了一口。
“要相信科学。”
他指着屏幕上的新闻标题，义正言辞。
“官方都说了是燃气爆炸，那就是燃气爆炸。哪有什么神仙，封建迷信要不得。”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语气里充满了对社会现实的洞察。
“我估计啊，就是那化工厂老板欠了几个亿，带着他的小姨子跑路了。底下的工人拿不到工资，心里气不过，一把火给点了。”
“……”
宿舍里瞬间安静下来。
张伟、李浩、赵力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过了几秒，张伟一拍大腿。
“卧槽，有道理啊！”
赵力也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确实，这逻辑通顺，比什么神仙打架靠谱多了。”
李浩也挠了挠头，感觉自己刚才的猜测好像是有点离谱。
叶安看着成功被自己带偏的三个室友，深藏功与名。
他淡定地坐回自己的座位，将豆浆油条放在桌上，然后打开了那本已经被他翻得有些卷边的《高等数学》。
“行了，别聊了，赶紧学习。”
“灭绝师太的作业，你们写完了吗？”
三人脸色一变，哀嚎着扑回了自己的书桌。
叶安翻开书，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公式，内心一片平静。
炸毁一个秘密基地，跟解出一道微分方程，从本质上来说，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都需要逻辑，需要耐心，还需要一点点小小的技巧。
他正看得入神，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是鬼手发来的加密信息。
【老板，姬家那位，到江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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