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科举:读书发媳妇?我必六元及第 > 第247章 笔试全部结束,等待小三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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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铭提笔蘸墨,展开礼法试卷。

    二十道礼法题排得密实,但顾铭却并无太多担心。

    礼法全是死记硬背的硬功夫。

    这恰是他的强项。

    尤其是在复制了柳惊鹊的天赋后的这段时间,他几乎把所有礼法书籍都背了下来。

    礼制仪轨的繁文缛节条条框框,早已在他脑中刻印清晰。

    “问:某官员依古礼行“三年之丧”,结庐墓侧、辍食哀哭,却因荒废政务被御史参奏“违制废职”。试从《大崝通礼》对官员丧仪的具体规定、礼例中“居丧期间犯罪”的加重处罚原则来分析。”

    顾铭笔锋不停,答案已跃然纸上。

    隔壁号舍传来压抑的吸气声。

    有人正烦躁地翻着卷面,沙沙作响。

    另一处响起低低的咒骂,随即被巡场皂隶的呵斥打断:“噤声!”

    对这些杂音,顾铭充耳不闻。

    策论诗词或许还需斟酌,但这礼法,就是有固定答案的题目,没有什么拓展的余地。

    他只需将刻在脑海里的典籍规章一一取出,安放于纸面即可。

    一道又一道。

    “大夫无故不彻悬,士无故不彻琴瑟。‘故’何指?”

    “丧疾灾变。”顾铭写得无比笃定。

    最后一道题跃入眼帘:

    “同姓为婚,其禁始于何典?罚如何?”

    顾铭嘴角微扬。

    这题十分刁钻,考的是对一本冷门礼集《礼·大合》的精准记忆。

    不过这根本难不倒他。

    市面上有的书,他都已经记下来了。

    如果真有他不会的题,那只能是出题人的问题了。

    他略一沉吟,笔锋流转:

    “禁始《大传》。‘系之以姓而弗别…虽百世而昏姻不通者,周道然也。’罚以离异,徒边。”

    笔落,卷成。

    二十道题,从头至尾,一气呵成。

    顾铭搁下笔,轻轻吹了吹未干的墨迹,将试卷仔细压在砚台下。

    日影西斜,将号舍狭长的影子投在地上。

    “铛——!”

    收卷的铜锣声穿透暮色,在贡院上空回荡。

    几乎在同一刻,整个贡院数千号舍内,不约而同地响起一片深长而疲惫的叹息。

    叹息声带着解脱,也夹杂着对未知结果的茫然。

    紧绷了四日的弦,终于能松一松了,无论答卷上是锦绣还是腌臜,都已经结束了。

    皂吏们面无表情地穿行在狭窄的通道里,收走一份份墨迹淋漓的试卷。

    封卷,糊名,动作麻利。

    顾铭靠在冰冷的号壁,闭上眼。

    笔试结束了,明早还有考小三门。

    但今夜至少可以放下所有包袱,睡个囫囵觉。

    ......

    贡院深处,灯火通明的公房内,气氛则截然不同。

    数百名书手已各就各位。

    长案排开,墨香弥漫。

    收上来的礼法试卷被迅速分发。

    “快!仔细些!不得有丝毫错漏!”

    一名清袍官员的声音短促有力。

    书手们屏息凝神,手腕悬起,开始誊抄。

    他们的任务是将所有考生的答卷,以完全相同的馆阁体重新誊录。

    字迹各异、可能暴露身份的笔迹,将在此刻被彻底抹去,化为千篇一律的工整小楷。

    这也是为了乡试的绝对公平。

    能走到这一步的学子,可以说每个人的书法都各有所长。

    基本上是可以做到以字识人的地步。

    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连成一片。

    这些书手都是从整个江南道选出来的积年书手。

    一个时辰后,小山般的礼法试卷誊抄完毕。

    墨迹未干的新卷被分门别类。

    与前几日的经义、算学、策论、律法、赋文、诗词试卷归置一处。

    巨大的卷库内,卷轴林立,纸墨的气息沉郁厚重。

    值房灯火通明。

    两百名从江南道各级官学征调来的初审考官,已经正襟危坐。

    他们五人一组,围坐在长案四周,面色肃然。

    主考官曾一石的声音响起:

    “今日只审经义题。规矩依旧——所有初评为‘上优’或‘下劣’之卷,必须挑出,送主考团复核!不得擅断!”

    众人齐声应喏:

    “遵命!”

    值房上首,主考团已然就位。

    主考官曾一石居中,副考官解熹与廉俊来分坐左右。

    另有四名陪裁考官端坐其后,他们七人便是复核环节的最后关卡。

    江南道文风鼎盛,今科乡试,参考生员竟达三千七百之众。

    几乎是西部好几个道的生员总和了。

    如此多的人数,优秀者也自然更多。

    批阅开始不久,各组督学案头便陆续有了动静。

    “此卷经义破题精当,阐发宏阔,字字珠玑!下官以为,可评‘上优’!”

    一组督学捧起一份试卷,语气带着难以掩饰的赞叹。

    “此卷立论新奇,然根基扎实,引经据典无懈可击,亦堪‘上优’!”另一组也有人举卷。

    “此卷辞藻华丽,然见解却如天马行空,恐在‘上上优’之列……”第三组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一份份被初评为上优等次的试卷被迅速挑拣出来,由皂隶小跑着送入值房深处的主考团案头。

    至于下劣,则是一份也没有。

    能到乡试这一步的,哪个不是寒窗苦读出身,自然不可能会有如此糟糕的成绩。

    值房内。

    曾一石拿起一份标注上优的试卷,目光扫过工整的誊抄文字,眼神里带着一丝赞赏。

    解熹也接过一份,捻须沉吟。

    值房内,朱笔悬停,卷轴轻响。

    批阅才刚刚开始,案头等待复核的卷子,已悄然堆起了一小摞。

    烛火跳跃,映照着考官们沉凝的面容。

    三千七百人的命运,在这无声的审阅中,正被细细丈量。

    值房内烛火高烧。

    七位考官围坐长案。

    廉俊来推过一份朱批“上优”的卷子。

    “诸位且看此卷。”

    他指尖点在破题处。

    “论格物致知,以匠人斫轮喻穷理,倒也别致。”

    曾一石接过细看,枯指捻须沉吟。

    “喻体虽巧,却失之浅白。”

    他缓缓摇头,烛光在皱纹间跳跃。

    解熹探身扫过几行,冷笑一声。

    “取巧罢了!”

    “破题不引朱注,反援淮南杂说,根基便歪了。”

    曾一石颔首,朱笔在卷角批“优”字。

    “少年人有些许急智,然火候未到,到不了上优。”

    他将卷子递给身后裁考官归档。

    烛芯“噼啪”爆响。

    卷册在七人间无声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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