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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提过,观星楼无牖(窗户),只有一个个方形的孔洞。声响动静实不小。
这可是京城!
声源方向又有些不对劲!
立即有一名术士趴在墙上,透过孔洞去察看情况。
“不好,师兄,桑泊出事了。”
痴迷专研如宋卿闻言也立放下手中显微镜。
快速走过去,凑到孔洞前,看了两眼后。
眉宇间染上怒气,“到底是哪个混账东西!”
他绝非为贼子破坏皇家祭典而生气。
而是为今日没机会再向魏安请教而气恼不已!
“魏师,打更人也发了信号。”
宋卿极为烦躁,魏师方才说了今天一天都留在司天监,可眼下…他只能想点招。
魏安哑然失笑,“我乃书院学子啊。”
“放心,今日不成,等你们何时得闲,何时我再来。”
宋卿默然两息,为自己方才的小心思惭愧,又感慨魏师之品格,他退了半步,深深作揖,“谢过魏师。”
魏安忙扶了扶。
“魏师,我等先去桑泊。”
“自然。”
宋卿这帮人没超过五品的,只能哼哧哼哧腿着(驾马)去。
“司天监高品术士皆去了桑泊?”魏安见他们走着下楼,不由问道。
宋卿停步,露出一丝苦笑,点了点头。
其实还有一个千幻师兄,明明回京了,神出鬼没的也见不到个人。
“罢了,我送你们一程吧。”魏安上前,又朝众人招呼道,“都凑近些。”
一众低品中品术士乐呵呵地凑成一团,一对对眼睛亮晶晶地看向魏安。
后者凝声道,“我等脚下此地属桑泊永镇山河庙前!”
清光逐渐将众人包裹,过程中,魏安文气消耗又及时补充上。
清光散去,迎面是一队卫兵,守在威严高阔的神庙大门前。
宋卿立即上前,“我为司天监术士宋卿。”
卫兵似乎并无放行的意思。
魏安瞄了眼永镇山河庙,无浓烟飘出。
“我先回了。”魏安对一旁的术士说了声。
话落,清光将他吞噬。
他重新回到观星楼。
往上走,快到顶楼。
“嗯?”
似一道无形的空气墙挡在他身前,差点磕到他脑袋,幸好先迈出的脚被弹了回来。
“监正老师~”
他冲楼梯道喊了一声。
没有回应。
“监正老…”
一道窈窕的身姿走下来,熟悉的黄裙。
“采薇姑娘,有几日未见,近来可好?”魏安笑地打招呼,同时还瞥了眼她身后。
褚采薇留意到他的眼神,没立即解惑,从腰间小包中捻出一颗蜜饯,道,“有没有可能,是你太忙了?你来去匆匆,前日你来司天监,我还在七楼呢。”
“这样么。”魏安笑了两声打哈哈,而后直接问道,“监正老师如何设了屏障?”
“哦,老师生病了。”
褚采薇十分自然又随意的语气。
这病够及时!
“行吧。”魏安点点头,他打量了下嚼蜜饯的褚采薇,笑道,“采薇姑娘好美食。”
“嗯。”褚采薇正色地点头。
比说‘老师生病了’还认真。
这方世界烹饪方式发展极为迅速。
煎、炒、煮、炸等。
什么炙串(烧烤),暖炉(火锅),什么熬稃(爆米),都有!
在花样上很难带给这位资深吃货新鲜感了。
“有机会我请姑娘吃点不一样的。”他笑道。
“好啊好啊。”褚采薇双眼一亮,连连颔首。
与她话罢分开,魏安再回七层,寻了块木板,又找了支炭笔,俯首落笔。
…
此刻
桑泊,永镇山河庙
“义父,请再予一张望气术。”
“魏公,也给属下一张。”
南宫倩柔和姜律中抢似的。
一旁的杨砚虽不开口,炯炯的目光已表明心意。
魏渊淡淡看了三人一眼,他会看不破他们这点心思?
“今日来的都是高品术士。”他道。
“义父,已请两人用望气术看过,没有发现。”
“魏公,他们…还不如这次书院出的望气术呢。”
姜律中压了压声音。
杨砚不无认可地点头。
魏渊想了想,从袍袖中掏出那本小册子,“省着点用。”
明知三人趁机薅羊毛,他还是一人发了一张。
高品武夫耳聪目明,那些守在要害处的其余金锣们不由地蠢蠢欲动。
“多谢义父(魏公)!”
三人美滋滋地离开。
而后又为谁先用争执了番。
最后抓阄,南宫倩柔臭个脸,引燃望气术,四下一番察看…
“魔气!”
他低声喝道,有些激动。
旋即又皱眉,“只有一缕轨迹,飘在桑泊湖上。”
姜律中和杨砚两人听得也凝眉。
“镇国剑莫名其妙地冲破神庙,又坠入桑泊,诶,这如何想的明白。”
姜律中叹了声,完全没头绪。
一场异变,没头没尾,元景帝关闭大殿,独自在大殿中待了许久,最后也不修复神庙庙顶,就这么完成祭祖。
…
揽月殿
怀庆才回府不久,她闭目养神,也思索今日祭祖时发生的事。
“公主,魏先生来访。”
一名侍女来报。
“请先生进来。”
怀庆睁眼,起身道。
好一会,走过长长的宫墙,魏安才得见怀庆。
“殿下。”
他行礼道。
怀庆轻轻点头,道,“先生今日如何得空?”
先生?
之前不是唤他的字吗?
他这两三日一直在皇庄那忙热气球。
有空没空,她会不清楚?
魏安目光落在怀庆高冷清丽的脸上,淡淡笑意似乎不是表面那般。
“闻桑泊发生异变,特来看看长公主。”
他借口道。
怀庆沉默了瞬,道,“虽有异变,并无伤亡。”
“如此再好不过。”魏安放下心的模样,又道,“殿下,热气球已试验的差不多,定在后日试飞,我意请书院师长、叔父和国师来旁观。”
“国师?你与洛玉衡相识?”怀庆蹙眉,不解道。
“前几日去向国师求了些生元丹。”魏安一脸坦然道。
怀庆并不追问,点了点头,问道,“监正老师呢?”
“监正老师病了。”
怀庆再度默然。
好一会,她点头,“好,照你说的办。”
两人再说了起热气球,魏安离开。
之后,前后去了书院、灵宝观,最后来到打更人衙门。
清光散去,他人甫一出现,立有几道身影腾挪闪跃至他身边。
这一个个,有些宽膀大个,有的精瘦如柴,腰间佩刀佩剑,眼中欻欻放光地盯着他。
魏安退了半步,“诸位金锣,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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