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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宝观,人宗洛玉衡。”魏渊头也不抬,再吐出两个关键字。
魏安起身便要行动,又犹豫了下,想问问叔父有没有什么路子。
似猜到他的心思,魏渊淡淡道,“前些年,我曾去灵宝观,将洛玉衡痛骂一顿。”
魏安立即领会过来。
而魏渊爆料还没停,“陛下沉溺修道二十年来,疏于政务,国力衰退,各地税银时常收不齐,各处粮仓亏空,官员贪弊久矣,百姓困苦不堪。”
“你书院一众师长对她也有微词。”
魏安皱眉。
这对吗?
尤其是叔父自己说这些?
今上沉溺修道,怠政,以致贪污成风,民不聊生,当劝谏今上。
上门去骂人宗道首…
指桑骂槐?
他心间一番斟酌之后,选择避开这个话题。
“照叔父所言,我若上门求丹,怕连门也进不去?”
魏安道。
魏渊抬眼看了他一眼,“我将内情告知你,便是防你被人拒于门外,不明所以,对人心生怨念。”
“怎会?叔父放心,既是说好的,成或不成在我,不在叔父。”魏安反应极快。
魏渊笑地轻轻点头,继续看书。
魏安拱了拱手,离开。
才出浩气楼,迎面而来一群人。
当头正是杨砚和姜律中。
“杨金锣,姜金锣。”
魏安习惯地点头,打招呼道。
二人却止步他身前,拦住他去路。
“有事?”魏安停步,又扫了一圈二人身后的银锣铜锣们。
顺利地捕捉到某人的信号。
“魏先生,借一步说话。”
姜律中将魏安引到一旁,人少的角落。
浩气楼前人来人往,实在扎眼。
姜律中看了杨砚一眼,道,“是这样,昨日…”
叔父给的望气术?
魏安听完姜律中的描述,皱了皱眉。
难不成是他的画的那一册?
别吧,别是自己学艺不精,画的望气术有问题,捅出这个篓子来。
可是方才许七安分明在给他发信号。
他一时理不清。
“魏先生,还请相助。”姜律中抱拳道。
魏安想了想,先处理眼下,他摆摆手,道,“不敢。”
又看了杨砚一眼,继续道,“姜金锣这般说,杨金锣也没意见,为防串供,便一个一个问,可好?”
这是给许七安机会。
若三人一起审问,他言出法随之下,许七安也要遭。
“自该如此,只是辛苦先生了。”姜律中抱拳谢道。
杨砚脸色不咋好看,也点头表示认可。
魏安往二人身后那一片看了看,这乌泱泱,快二十人了吧。
虽决定帮某人,总不好太折姜律中的面子。
“都是自家兄弟,是不是留几分?”他低声道。
听得杨砚心中一阵感动。
其实魏安是为姜律中考虑。
姜律中想了想,给一旁的银锣使了个眼色。
后者立领了一众人离开。
哗啦啦一阵响动,场上只余李玉春春风堂四人,还有一名姜律中麾下的银锣。
“那二位金锣,进地牢,还是?”魏安问道。
金律中和杨砚对视了眼。
“地牢便不必了,再借先生小院一用。”
此刻,杨砚心中已没多少气。
姜律中这是一让再让。
宋廷风、朱广孝二人面面相觑。
许七安狂飙演技。
小院也只是几步的事。
正屋内,魏安,杨砚,姜律中,李玉春。
姜律中麾下的那名银锣守在宋廷风三人身边。
“先从谁开始?”魏安问向姜律中和杨砚。
“先朱广孝吧。”姜律中道。
李玉春起身,亲将朱广孝唤进来。
朱广孝抱拳朝几人行礼,没开口。
姜律中嘴角扬了扬,染了一抹戾气,他喜欢这种硬脾气。
“将你昨日看到预警信号后的一切说清楚,越细越好。”
他问完,看向魏安。
该你展示了。
魏安立沉声道,“君子当诚。”
朱广孝立即感觉一股力量在影响他的思绪,说假话会愧疚至死,只有说真话,说真话!
“昨日,我与廷风、宁宴…”
他讲述完,杨砚和李玉春松了口气的同时又皱眉。
许七安什么情况?
姜律中面无表情,“下一个,许七安。”
还是同样的问题,魏安也是同样的话。
这里有个重点,武者是有神识的,但武者的神识只对自身产生威胁的事物产生预警。
魏安的话不是作用到姜律中身上,姜律中便感受不到个中神异。
更何况,魏安也没实实在在地使用能力。
许七安神色有些许微变,与方才朱广孝一般。
应是震撼于儒家四品的神异吧。
姜律中、杨砚和李玉春都这般想,丝毫没怀疑。
“昨日,我与廷风、广孝…”
杨砚和李玉春全程一直紧锁眉头。
姜律中挑出疑点,“所以进了客栈,你一直在茅厕,没有参加搜查?你身体不适?”
武夫,哪怕炼精境的武夫,要吃坏肚子…那确是点难度嗷。
魏安立即追加一句‘君子当诚’。
许七安脸上‘挣扎’了下,道,“非身体不适,只是想偷个闲。”
姜律中嗤笑了声。
杨砚和李玉春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更难看了。
“最后一个吧。”姜律中依旧面不改色。
哪怕最后这三人都没问题,他也不会觉得落面子。
打更人内部没出问题是再好不过!
李玉春冷眼瞪了许七安一眼,将他送出,将宋廷风提进来。
宋廷风和朱广孝一起行动,所说可以相互印证,更有客栈小厮作证。
姜律中起身,与魏安、杨砚、李玉春、宋廷风走出正屋后,坦荡对杨砚抱拳,又朝春风堂四人抱拳,“是我多疑了,我当向杨金…”
“不必!”
“大人合理推测,何须如此?”
杨砚和李玉春前后开口。
宋廷风、朱广孝和许七安连忙让开。
姜律中笑笑,没继续说,还是朝几人抱了抱拳。
李玉春四人连忙还礼。
“有劳魏先生了,案子在身,改日我当设宴谢过魏先生。”
“姜金锣客气。”魏安摆手。
都是忙人,说了两句后,便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魏安定在原地思索了番,口中念道,“我脚下此地属司天监观星楼八卦台。”
清光渐渐浓郁,然后…崩裂溃散。
他人还在原地!
失败了?
错愕了下,魏安立即反应过来,颇感无语。
监正老师真是…
“我脚下此地当属司天监观星楼前。”
这次成功了。
“魏师,魏师来了!”
“魏师,瓶内之水为何会生出石莼(绿藻)?”
“…”
进观星楼,才上七层,便有些走不动的架势。
一群‘目露凶光’的炼金术师朝他扑来。
他连忙动用能力,越过众人,一路小跑直奔八卦台。
白衣白发白胡子老头坐在八卦台边缘饮酒。
“监正老师,您为何设了禁止,不让我传送来?”一见面,他一口幽怨道。
“小友既要传道,何故不为之解惑?”监正反问道。
魏安径直走过去,坐在老头身边,回道,“饿几天,会吃的更狠。”
监正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也不问他来意,自顾自饮酒。
没办法,魏安只能自己挑起话题,“监正老师,道家人宗,您可有了解?”
“嗯,人宗前道首,也就是洛玉衡的父亲,当年欲进京借人间气运晋升一品,被我拦了,因而渡劫失败,身死道消。”监正淡淡道。
魏安,“…”
怎么一个个的都和人宗有过节?
这是要断他武道之路?
“人间气运?人道气运?”魏安提炼重点,问道。
“国朝气运。”监正道。
魏安眼睛一亮,“如此说,人宗修炼需要气运?”
监正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洛玉衡自幼修道,天赋异禀,仅三十四岁,已至二品,你那点文运,不够。”
什么叫我这点文运,不够?
魏安一时未能领会。
“监正老师,总之她修炼需要气运,对否?”魏安急需确认。
监正轻轻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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