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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鼎廉微微皱起眉头,满脸无奈地望向许氏:“夫人,尹茜茜对我有救命之恩,这份情谊我无法忘怀。此事就暂且宽容一次吧,今后我保证她不再出现在你的视线之中。”尹茜茜跪在江鼎廉身旁,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意。
瞧瞧,你的丈夫,即便知晓我假孕陷害你,依然选择站在我这一边。
许氏愤怒得头痛欲裂,挥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尹茜茜!”
许氏对她感到厌烦至极,随即又抬起手掌,狠狠地给了江鼎廉一记耳光。
旁观者江颂宜和章太医都忍不住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打得精彩,打得解气!那个所谓的救命之恩,凭什么要让我母亲来偿还?江鼎廉真是无耻之极,啧,哪有正常人让救命恩人成为自己的妾室的?】
江鼎廉忍不住辩解:“夫妻本为一体,许氏,我们难道不能相互体谅一下,给尹茜茜一个容身之所吗?”
许氏头痛欲裂,情绪愈发暴躁:“你何时曾包容过我!每次被你的尹茜茜陷害,被禁足的难道不是我?”
江鼎廉那双深邃如墨的双眼紧紧地盯着许氏,仿佛想要反驳,话到嘴边却又生生咽下。
夫妻二人的气氛紧张到极点,仿佛一触即发,即将演变成一场激烈的争吵。
然而在这关键时刻,他们又听到了江颂宜的心声——
【快吵啊,越大越好,最好能吵到离婚!府上快要遭遇灭顶之灾了,我就带着母亲远走他乡,哈哈哈~】
两人都是一愣。
候府灭门,这究竟是什么意思?颂宜究竟掌握了什么秘密?
【虽然我知道你们之间有误会,父亲误以为母亲一直在为候府的政敌传递情报,而母亲则误以为尹茜茜是父亲的心上人,甚至他们之间有实质性的关系,夫妻俩沟通不畅,但是,我才不会帮你们澄清误会呢~我就是要让父亲彻底伤透母亲的心,让母亲跟我一起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候府~】
听到这些,许氏微微蹙眉。
她能感受到颂宜对她的保护,但刚刚回到府中,颂宜为何对江鼎廉怀有如此深的敌意?是不是有人背后操控,利用女儿的心疼来达到目的?然而,候府灭门究竟意味着什么,这个谜团让她心生疑虑。
江鼎廉则几乎被江颂宜的心声气得七窍生烟。
孽障!这个孽障,当初他亲自将她带回了府,她竟然如此忘恩负义!
他宁愿让她死在外面,也不要她这样背叛!
【啊,那充满罪愆的父亲啊,尽管你未曾对母亲犯下半分不忠,收留尹茜茜也是出自慷慨与仁慈,但你也别怪我揭开这段感情的裂痕。谁让在前世,你误信谗言,将我视为叛国的罪人,亲手将我推向死亡的深渊呢~】
江颂宜的心声如同寒风中的低吟,原本怒火中烧的江鼎廉,霎时间如同被冰封般僵立,所有的愤怒都被一股冰冷的浪潮所吞没,取而代之的是彻骨的寒意。
他愣愣地转过头,目光凝视着身旁那位光彩夺目、宛如午日阳光的少女,心中似有无数锋利的细刺穿心而过,痛得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即便是身处沙场,面对敌人射来的利箭,他也未曾有过如此令人窒息的痛楚。
上辈子,他竟然错手杀害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吗?
这怎么可能?
尽管他时常被这顽劣的女儿气得牙痒痒,甚至口不择言地想过让她自生自灭,但那不过是气话而已。毕竟,他对她的亏欠太多,怎么可能真的对她置之不理。
这女儿虽然顽皮,但他也绝无可能对她下手……她毕竟是他期盼已久、失而复得的孩子啊。
然而……如果所有叛国的证据都摆在他面前,在大燕朝危机四伏之际,他真的能够忍痛割爱,大义灭亲吗?
江鼎廉不敢深想。
许氏则是紧紧地将女儿拥入怀中,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滑落。
她虽不知女儿的前世究竟遭遇了什么,但她害怕失去她,如同害怕失去生命一般。
江颂宜感受到母亲肩头的湿润,好奇地回头问道:“娘,你怎么了?”
“娘没事。”
江颂宜紧紧抱着她,目光如刀地瞪了江鼎廉一眼:【难道是被这个无良的父亲气得泪流满面?这个混账东西,上辈子未能守护娘亲,让她惨遭杀害也就算了,这一世竟然还为了一个心怀叵测的敌国间谍而欺凌娘亲?】
江鼎廉站在原地,心中甚至涌起想要直接开口询问的冲动:上辈子许氏究竟如何惨死?尹茜茜不是那个忠烈的遗孀吗?怎么会是敌国的细作?
然而,一想到江颂宜对他的态度,他知道即便自己询问,也不会得到任何答案。很可能她在他能听到她心声之后,甚至都不会再在内心里思考这些事情。
尹茜茜看着江鼎廉和许氏对峙了半天却没有任何争吵,便趁机撒娇加醋:“侯爷,都是妾身的过失,夫人如果要责罚,就让她责罚吧,只求您能开恩,为妾身留一线生机,妾身就感激不尽了。”
许氏的目光如寒冰般犀利,森然地穿透江鼎廉的防线。
那股冷意,相较于先前,更是寒彻骨髓。
这让江鼎廉心底一沉,明白无误地意识到,许氏与他同样,已经洞悉了江颂宜的心声。
然而,江鼎廉位居显赫,对于情感的控制远超许氏,因此许氏并未察觉,江鼎廉同样也听到了江颂宜内心深处的声音。
她原本以为,江鼎廉会如同往常一般,为尹茜茜挺身而出。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江鼎廉却撇开了脸,语气冰冷至极:“尹氏虽不至于死,但罪行难逃,赢朔,将她押解至水牢!”
此言一出,四周之人无不惊愕。
水牢,那是永定侯专门用来审讯重犯的恐怖之地!
府中的仆役偶有过失,顶多是被关入柴房挨饿几日,或是遭受杖责后卖出去,却从未有人被投入水牢。
尹茜茜脸色瞬间惨白,惊恐万状:“侯爷,你怎可如此绝情?你忘了曾在边塞对我的承诺……嗯嗯……”
尹茜茜的话未及说完,便被赢朔一脚踩住嘴巴,拖拽着消失在众人视线之外。
江颂宜与许氏均错愕地望着江鼎廉。
江颂宜满怀诚意地提议:“父亲,听闻水牢恶劣非常,姨娘不过一弱质女流,恐怕难以承受那样的折磨,不如赐她一个痛快。”
江鼎廉不满地横了她一眼,欲言又止:“你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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