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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难怪奖励丰厚。但抱歉,我不会去你们家做绣娘。”林月娇将匕首递给她,“匕首还你。”南娘连忙把匕首再推给林月娇,说道,“姑娘误会了,即便您不愿意做绣娘,主家一诺千金,送出去的礼就没有收回来的。”
“喔,你们主家倒是个心胸宽阔的人,相信他一定能找到合适的绣娘。这一把金玉匕首贵重,我也不白收你的礼。”林月娇随手拿起自己刚才穿针的五色线,递给南娘说道:“我可以替你们做一幅绣品。拿着这个,去忻州找一家叫做玉颜坊的店,告诉掌柜的,七月初七。我就知道了。”
南娘喜出望外,“姑娘如此仁义,我替我们主家谢过了。”
“看你们主家用这种方法找能穿十一孔针的人,我想,他可能是想要一幅难度很高的绣品。当绣娘不可能,但,承蒙这一把金玉匕首,一幅绣品,不过是谢礼。”林月娇抿唇一笑,拿起金玉匕首转身下台。
南娘震惊了。
回到容毓面前,林月娇将这把刚刚赚来的金玉匕首,递给他,“送你。”
“嗯?”容毓一愣,眸光里多出一丝诧异。
林月娇绷着一张脸,看起来没什么表情说道,“没见过你用武器,就算你武功高强,但是带一把匕首,也能备不时之需。别看这把匕首镶金镶玉华而不实,但是真正的削铁如泥,给你,防身。”
龙鳞匕,有价无市,万金难求,属神兵利器一类,只不过前世它是落在了一个赫赫有名的杀神手中,才名声大显,此时还不为人知而已。
要不是这么珍贵,林月娇也不至于愿意拿一幅绣品做谢礼,不白占便宜。
容毓拿起金玉匕首,鞘身镶嵌着金玉宝石,格外华丽,一般这种匕首都只能当装饰品用,但是拔出匕首,却听不到鞘声,就这一点足以说明,这个刀鞘,价值千金。
“好匕首。”女子的娇声传来,那蓝衣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对着林月娇说道:“这把匕首,卖给我。不管多少钱,我要了。”
林月娇黛眉一蹙,“我已经送人了。现在主人,是他。”
“那你把匕首卖给我。”蓝衣女子向着容毓望去,一副气势汹汹的语气。
容毓眼神落在她的身上,仿佛在看白痴一样。
“我,我,我很喜欢那个匕首……”蓝衣女子的语气一下子就软和了下来,带点撒娇的娇柔。
林月娇看的目瞪口呆。
容毓瞥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关我屁事?
“不卖。”
两个字,磁性而冰冷。
蓝衣女子被拒绝了也不生气,刚才南娘和林月娇先后不卖,她都差点动手强抢,现在匕首的主人变成容毓,倒是一脸大度的摆摆手,“喔,原来公子也喜欢这把匕首,看来我们的眼光,很一致嘛。”
林月娇继续目瞪口呆,这就开始攀交情了?
容毓依旧面无表情,一脸冷酷。
“七夕节我们能看上同一把匕首,也是缘分。公子喜欢,我自然不能跟公子争了,我叫关薇兰,公子你叫什么名字?”蓝衣女子红着脸问道。
林月娇低下头,看上这把匕首的,其实是我啊姑娘?
容毓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拉住林月娇的手,直接忽略了她,对着林月娇说道,“夫人,我们回家。”
“唉?”
林月娇本来站在一边看戏,这下就被容毓拉着走了。
“世子,你……”林月娇猝不及防,手已经在他的掌心。
回头看了一眼那蓝衣女子,那女子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羞恼的不可自已。
看见林月娇回头,瞪了她一眼。
“世子,你干什么乱喊我,你看那女人的眼神,都要吃了我。”林月娇嘟囔道。
容毓说道,“麻烦,让她死心。”
不愧是忠义世子的作风,就是这么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他不喜欢一个人,就不喜欢滋生任何误会,第一眼就要让对方明白没有任何可能。
这样的男人,任何一个女人,都会喜欢吧。
“算了,反正萍水相逢,今天过了,以后肯定见不到。”林月娇随意摆手,说道,“就让她瞪我两眼也不少块肉。看在你是为了跟逸儿找药,才出门遇上这一摊麻烦的,就不跟你计较了。”
容毓唇边荡起一抹笑意,“林月娇,礼物,我很喜欢。”
“嗯,那随身带着吧,防身。”林月娇笑了笑。
容毓为了林逸东奔西跑,林月娇对他很感激,虽然因为他的身份,一直对他避而远之,但一路走来,彼此的生活既然已经纠缠在了一起,那就,做朋友吧。
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
林月娇性格向来如此,容毓可以三番两次护他,那她,便可为他两肋插刀。
容毓转头看向她,四目相对,“嗯,绝不离身。”
眸光相接,水光荡漾,星辰璀璨。
“哇!”对面传来一声惊讶的叫声。
林月娇和容毓同时扭转过头,就看见林逸和鸢尾荼靡满载而归,三人手上都拿着大把零嘴儿和小玩意。
“姐姐,你和世子哥哥……”林逸一脸惊讶,捂嘴笑了。
林月娇这才反应过来,一把抽出手,绷着脸咳嗽了一声说道,“正要去找你们,来的正好,时间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好哒。”林逸点头。
一行人吃着笑着说闹着返回,而一个黑影跟踪着林月娇直到他们到了同福客栈,这才返回复命。
夜色深了,林月娇进入梦乡,突然鼻息间传来一股香甜的气息,将她熏醒,但是下一刻又致人昏迷。
“噗通。”
门被人撬开,一个黑衣人抱着昏迷的林月娇,飞一般离开。
容毓的房间离林月娇有些远,但是,半夜睡着的他突然敏锐感觉这一层楼多了一个人,刷地一下睁开眼,起身出门,就看见一个人影抱着昏睡的林月娇离开。
容毓立即就追,守夜的云谏这时候也反应过来,正要跟着一起追出去,就听容毓冷道,“你留下,保护他们。”
“是。”云谏抱拳。
黑衣人极其熟悉这里的地形,带着林月娇一下就窜进巷子里不见踪影,而容毓站在巷子口,看见面前横七竖八通往各个方向,一排排都是民居看不出有任何异常的街巷,面沉如水。
这么多屋子,这么多巷子,一时半会很难找到林月娇在哪里。
*
“你是谁?”林月娇勉强睁开眼,身体里的不舒服让她从昏睡中醒来。
眼前的黑衣人看见林月娇两眼冒着欲光,“小美人,本公子是谁不重要,你只要记住,今晚我是你的丈夫。”
“我劝你现在放我走,我还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否则,你承受不起这个后果。”林月娇心里一惊,但是脸上却面无表情,冷冷盯着他。
黑衣人啧了一声,“我花蝴蝶还没有不敢碰的女人,就算你来头再大,我也不怕。”
“采花大盗,花蝴蝶。”林月娇瞳孔微缩,脸色一变。
黑衣人一笑,“看来本公子已经声名在外,随便一个小美人都听过我的大名。没想到五行镇这小地方,还有你这样娇滴滴的大美人,真是本公子运气好,遇到你这样的极品美人,桃花运到了,还真是挡都挡不住。”
说着,黑衣人一手抚上林月娇的脸颊,但是刚碰上,就被林月娇一手打掉,“给我滚!”
“会有人来救我的。”林月娇说道,“你敢碰我一根手指头,他会让你不得好死。”
黑衣人啧笑,“不就是你夫君吗?夫妻俩还分床睡,活该便宜我。”
“你怎么知道,他是我夫君?”林月娇眼神一变。
她和容毓又没有睡在一张床,也没宣称是一对夫妻。
唯一的例外,只有容毓在关薇兰面前,喊了她一声夫人。
这个采花贼,又是怎么会认为不同床而睡的结伴男女,就是夫妻?
黑衣人眉头一皱,自知失言,随意摆手说道,“除了你男人,谁还会在意你是不是被人强暴。不对,我这词用的不好,应该说是偷情。待会可不是我强暴你,而是你主动求我,和你干些快活事情。”
“无耻之徒,你想都别想。”林月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袖子里抽出一把短刃,抵在自己脖间,冷笑,“花蝴蝶,你有奸尸的癖好吗?”
黑衣人骂了一句娘,“直娘贼,你睡觉还在袖子里藏一把刀!”
他没想搜身,因为以前他这么干过无数次,就没见哪个女人身着睡裙的时候,还在袖子里藏一把利刃。
林月娇只是盯着他,冰冷的刃口抵着雪白的脖颈,已经划出了一道殷红的血迹。
“你冷静一点,死了多不值得。”黑衣人看见林月娇这么决绝,也急了,眼珠子一转,想到时间已经差不多,药效已经浸入她身体全身,不如再跟她说话,故意拖延一下时间。
林月娇闷哼一声,此时的她很想做一点什么,来抵抗这种身体里的渴求。
林月娇突然握着匕首对着自己的大腿就是一刀,锋利的刀刃足有大半全部没入她的腿中,鲜红色的血,瞬间蔓延浸透了白裙。
“你干什么?”花蝴蝶喊道。
林月娇嗖的一下抽出匕首,再次抵在了自己的脖颈,冷喝,“别过来!”
凤眸里的杀意决绝,把花蝴蝶这个采花无数的花丛老手都给吓的心里一跳。
这女人简直不是人,有病!
匕首从血肉里抽出,腿部的窟窿就跟喷泉一样,一下子冒出好高,咕噜噜鲜血如注,瞬间把床上一片全部染红了。
“我说你也别瞎折腾了。看你腿上这伤,小美人伤成这样,我都心疼。”花蝴蝶缓和了一下语气,往前挪了两步,色眯眯说道,“你就乖乖从了我。别想有人来救你,外面民房都一样,你夫君就是一间间排查,等到天亮也找不到这里。”
林月娇道,“滚开!别过来。他会来的,他一定会来。”
容毓,一定会来救她的。
花蝴蝶看着林月娇,娇滴滴大美人鲜血霍霍的流,就这跟屠宰现场的画面,他也没了兴致。
不知道怎么处理林月娇,倒是林月娇自己,又受不住了。
这药效竟然如此霸道,捅自己一刀都只能维持这么短暂的清醒。
林月娇疼的牙关打颤,但是欲火却淹没理智,毫无办法,林月娇不想沦为玩物,咬牙扬起匕首,对着自己的大腿,又是一刀。
“铮!”
刀尖还没落到腿上,突然一把飞来匕首打掉了林月娇手中的短刃。
林月娇模糊之间,看见那一把飞过来的匕首,金镶玉的刀鞘。
是龙鳞匕!
林月娇霍然抬起头,就见门口多出了一袭熟悉的身影。
墨发白衣,英俊冷酷,从天而降。
容毓。
林月娇终于放下心,任凭着欲望将自己淹没。
容毓一张脸冰冷的就如濒临爆发的火山。
民巷太多,他只能一条条巷子找。
就在此时,闻到了一丝溢出的血腥味,心底不自觉一跳,顺着血腥味的方向追来,就看见了这一幕。
那个美得倾国倾城的女子坐在一片血泊之中,鲜血染红了她的白裙子。
滴答,滴答,血水滑落滴在地面的声音,格外清脆。
她的凤眸迷蒙,摇摇欲坠,举着短刃向着自己大腿刺去。
这一幕,就像是一个重锤敲在他的心上,疼的他窒息。
林月娇。
看见他来了,她才对他扬起一抹笑,然后便放心地轰然倒下。
“啊!”容毓愤怒低吼,一向心冷,但此时浑身的血染都仿佛燃烧了起来,猛地冲过来就将花蝴蝶打趴在地上。
容毓提着花蝴蝶的脑袋,撞在地板上,轻响,花蝴蝶瞬间头破血流,只剩下一片哀嚎惨叫。
“你该死。”容毓墨眸发红,冷厉地光芒,仿佛可以将人吞噬。
花蝴蝶被他打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只发出一阵阵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林月娇。”制服花蝴蝶后,容毓的视线落在林月娇身上,看见她这样子,只想赶紧把她抱回去救治。
食指在林月娇几个重要穴道点了一下,也只是让流血的少了一些,不能彻底止住。
她刚好扎到了大腿动脉。
轻手轻脚将林月娇抱入怀中,容毓随手撕下一片布帘绑住花蝴蝶提着他。
“世子!”容毓一出现,守在门口的云谏立即迎了上来。
容毓对着他说道,“让赛华佗立即过来。这个人,交给你审。”
顿了顿,又道,“别惊动林逸。”
因为她,他在此时,也还想她之所想,知道她肯定不想林逸担心。
“是。”云谏一手提着被五花大绑的花蝴蝶,立即去敲赛华佗的门。
容毓抱着林月娇进了房间,将她放在床上。
赛华佗衣服都来不及穿,披了一件外袍提着药箱跑来了。
“世子,云谏说四姑娘伤的严重,我看看……”赛华佗定睛一看,惊讶说道,“这是怎么了?这么多血?”
容毓声音如铁,“刀刺进大腿,我点了穴,止不住血。”
赛华伸手一搭脉,脸色一变,“刀伤太深,刺进动脉了,点穴不行,先用止血粉,还要扎针,再用绷带包起来。等等,不仅仅是刀伤,她还中春药了?这种春毒好霸道!要不是因为鲜血如注,疼痛暂时压制了欲望,不然只怕四姑娘此时已经,不堪设想。”
“这伤,就是她自己捅的。”容毓握紧拳头,想起了自己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她打算捅第二刀。
为了维持清醒,下如此狠手。
“嘶……”赛华佗惊叹说道,“四姑娘真是好毅力。世子,如果先包扎,春毒就抑制不住了,目前放血有一定的抗毒效果,但如果不包扎,解春毒的药配药煎药也要一刻钟,四姑娘有可能因失血过多而死……”
“那还需要选吗,先止血,立即去煎药,一刻钟,我按着她。”容毓立即说道。
一般的春药,一碗镇魂醒神汤就可以了,一颗解毒丸就行了,但是因为林月娇中的春药里被花蝴蝶加了独门配方,赛华佗配药煎药,需要一些时间。
“好。那这止血扎针……”赛华佗指了指的林月娇伤势的地方,摊开手。
大腿。
“我来。”容毓说道。
这里没有女人懂得看穴位。
赛华佗立即在自己的瓶瓶罐罐里一下子拿出了七八瓶,一股脑递给容毓,“世子,我站在外面说,您请。”
说着,赛华佗又把银针、绷带等物放在床边的茶几上。
容毓看着昏迷的林月娇,顺着被匕首刺破的地方,撕拉一声,将林月娇的裙子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雪白的玉腿早被鲜血染红,狰狞流血的伤口,让他看着只有心疼,没有丝毫色欲。
“世子,先用止血粉,然后扎奇经八脉里的下三脉!”赛华佗在门外说道。
容毓看了一眼那堆瓶子,拿起止血的倒在林月娇的伤口上,白粉落在血肉上,疼的林月娇在昏迷中都颤抖了几下。
倒完止血粉,容毓拿起银针扎穴,三针落下。
“世子,再用蓝色瓷瓶的……”
“世子,可以收针了……”
“世子,用白色瓶子的……”
终于,血止住了,伤口被包扎了起来。
容毓双手已经染满鲜血,拿起纱布给林月娇擦拭了一下伤口处的血污,洗净了手,正要休息一下,就见床上的林月娇发出一声暧昧的闷哼声,美眸睁开,水汪汪地看着他,“世子……”
“你醒了。”容毓看向她,唇边扬起一抹笑。
下一刻,软香在怀,林月娇已经扑进了他的怀中,双手抱住他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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