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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中毒症状看起来跟其他毒素没有多大区别的样子,比利完全看不出来这到底是什么毒。“心跳完全紊乱,几乎没有什么规律,这是一个能影响人心脏的药物,而且需要的剂量很少。即使是被清理过渗透到地板上残留的药物都能让一只小猪死亡。”福尔摩斯此时已经将听诊器从小猪的心脏上挪开,而这只小猪已经彻底没有了动静,就那么僵硬的躺在那里,显然已经彻底死亡。
福尔摩斯将听诊器随手放到一旁的桌子上,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个已经彻底死亡的小猪:“导致心跳紊乱的植物毒素并不算特别少见,夹竹桃、毛地黄跟铃兰都可以,这些都算得上是比较常见的植物。或许我可以试一试色谱法。”
说着这些话,福尔摩斯脸上的神情却不像以往那么自信了,甚至带着点懊恼:“最近接连几个案子都让我没时间研究植物毒素的色谱,我记录的那几个里都没有这三种的色谱,还需要我一点点实验。”
“比利,你把另一头小猪拿下去给哈德森太太,让她今天晚上做烤乳猪。这头毒死的你送去巴茨医院,就说是福尔摩斯让送过去的,他们会将它处理干净。之后你再去查令十字路那间用作面试的房间附近询问一下有没有人见过那位租房子的人。不过看现场对方谨慎的态度,很可能他用的都不是自己的本来面目,你要仔细询问。”福尔摩斯说完就转身去摆弄他的那些实验设备去了。
看到这一幕,比利连忙上前拦住福尔摩斯:“福尔摩斯先生,您研究色谱的话还需要不短的时间,还是先把午饭吃了吧。不吃饭不止对肠胃不好,还会有可能患上胆结石等疾病,到时候不止福尔摩斯先生你难受,还会影响你破案。”
福尔摩斯扭头看着无比认真的比利,最终还是转身走向了餐桌去吃午饭了。
刚坐下来喝了一口茶,福尔摩斯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又抬起头来,那双灰色的眼睛弯起,眼带笑意道:“如果还是没有线索的话,比利你可以试试拿着鱼竿去查令十字路附近的泰晤士河钓鱼试试,要知道加斯克随身携带的那个吊坠盒可是你吊上来的。”
听到福尔摩斯这话的比利感觉自己额头上的冷汗都要下来了:“福尔摩斯先生,钓一些小物件也就算了,怎么可能还把尸体吊上来呢?相比于我钓鱼把尸体钓上来,还是福尔摩斯先生您从毒药里发现蛛丝马迹再寻找到尸体或者凶手更为快吧?”
“嗯哼,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福尔摩斯收回视线,“但是如果迟迟找不到加斯克的话,贝利小姐该有多伤心,她这次匆匆外出也不知道带没带够钱财,是否要不了多久就会被父母发现她的行踪将她强行带回去。”
比利感觉贝利小姐知道她亲爱的理查德已经成为尸体的话那恐怕会比找不到对方更加伤心的吧?
他知道福尔摩斯是在故意激他,但是比利觉得自己还是没办法要上当了。
不愧是福尔摩斯,比利心中如此咬牙切齿地想到。如果真的调查不出来什么的话他只能钓鱼碰碰运气了,说不准他这个金手指还真能把尸体钓上来呢。
心中这么想着,比利按照福尔摩斯的话,先将笼子里那头活蹦乱跳的小猪带给楼下的哈德森太太,然后才上楼用一个结实的袋子将那头死去的猪塞了进去,将它送到了巴茨医院。
巴茨医院的人一听说是福尔摩斯实验后的猪,一点也没有犹豫就接走了比利手中的袋子。
看着这么年轻的比利,那个工作人员还笑着说道:“看来福尔摩斯先生终于想要找个学生了,小伙子你加油学,到时候也能成为一名知名侦探。”
比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随即转道去了查令十字路。不过这次他并没有乘坐出租马车,而是乘坐了公共马车。之前乘坐出租马车完全是因为手里还提着一个被毒死的动物,他觉得对其他人不好。
不过为此比利还买了一份伦敦地图,上面附带着公共马车和地铁的行驶路线。
将面试地点附近的人全都问了个遍,比利还重新询问了房东,是什么线索都没有发现。
除了彼得·波夫那个名字,就是知道对方有着中等身高,打理的整整齐齐的黑发,普通的褐色眼睛,脸上还有着浓密的黑色胡须,看起来30岁左右的样子,长相一点特点都没有。
这跟比利之前了解到的并没有什么区别,周围的人大都对他没什么印象,只有偶尔几个记忆力好的才稍微对他有那么一点印象,但也模糊不清。
想到他在面试地点里嗅到的薰衣草味道,比利几乎能够肯定那里是第一案发现场,那淡淡的薰衣草味很可能是对方喷的为了掩盖呕吐气味的香水。
比利不能肯定对方是随身携带的香水,毕竟显然他早有预料,这场面试就是为了将加斯克钓过来进行谋杀。
但也有很小的可能对方没有料到这种情况,临时去买的香水。
毕竟心思再缜密也是第1次杀人,难免会有一些疏漏。
但是一般谁杀人之后还会管气味的问题啊。
比利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询问了离面试地点最近的一家贩卖香水的店铺。
当听到比利描述的那个人,店主当即恍然:“我见过他,真的对他印象深刻。明明穿着明显是定制的西装,完全是一副中产阶级打扮,却来买一瓶最廉价的薰衣草香水。他解释说是觉得盥洗室有异味,所以买回去在盥洗室喷的。哦天哪,像他这么有钱的人居然会亲自买这种用途的物品?他家里肯定有仆人,完全可以让仆人来买啊。我一开始以为他是给妻子或情人买香水顺便来买的,没想到单单只为了买一瓶薰衣草香水。”
比利心头一震,完全没想到居然会从这里找到突破口。
“那你在之后还见过这位先生吗?”比利连忙追问。
店主没什么迟疑地回答:“他买完香水没多久之后,大概半个小时?我也记不大清到底多久了,反正时间应该没多长,我就看到坐着出租马车从这里路过,还提着个大箱子,向着南边驶去,可能是买完东西打算去赶火车吧。”
比利更是欣喜,这明显是对方要带着尸体离开啊。
查令十字路是南北走向,确实往南边走正好能到滑铁卢火车站,离开查令十字路再穿过滑铁卢大桥就能到达。
一想到这儿,比利原本的欢喜消失的一干二净,如果对方真带着尸体离开伦敦的话,那现在简直是大海捞针。
毕竟现在的火车票也不是实名制的,而租房留下的信息也很有可能并非真正的名字——福尔摩斯凭借对方在合同上留下的名字就能推测出这并不是他的真名,笔画之间有太多的迟疑,明显不是已经习惯了的名字。
即使现在火车票实名制也找不到对方。
这要怎么办?难道真的要钓鱼碰运气?
比利想到了那莫名其妙掉在泰晤士河里的吊坠盒,想到了另一个可能。
很有可能对方并不是想要带着尸体离开,而是把尸体扔到泰晤士河里!
要不然那个吊坠盒是怎么出现在泰晤士河里的呢?
或许他真的很有可能用他奇葩的钓鱼技能把尸体钓上来——
不过对方显然不可能大白天的抛尸,倒是很有可能是坐马车转移到泰晤士河附近的房子,半夜里将尸体扔进河里抛尸。
谢过店主之后,比利直接坐上出租马车回到贝克街,他打算拿渔具去泰晤士河边钓鱼去。
可是刚上楼,他就看到了好整以暇坐在椅子上的福尔摩斯,对方居然已经穿上了外套,一看到他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脸上满是笑容:“亲爱的比利,你显然是获得了什么新线索,我得再次夸赞你的侦探天赋。”
比利被这样的福尔摩斯吓了一跳,感觉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不是,他怎么觉得福尔摩斯是故意让他去做调查的事情来试探他的?
比利没有掩饰自己脸上的震惊:“福尔摩斯先生,您是怎么看出来的,难道你跟踪了我?”
福尔摩斯此时已经轻快地走到了比利身边,右手握着的手杖轻轻点在地上发出轻响:“当然没有,我只是观察到了你的表情。在你还没上来的时候我都听到了你的马车声,透过窗户看到了你既欣喜又困惑的表情,你欣喜于什么?那肯定是获得了新的线索,困惑于什么?那肯定是线索又中断了,但有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比利感觉自己真的被福尔摩斯看得透透的,距离那么远福尔摩斯居然都能分析到他脸上的细微表情!
起码可以见得福尔摩斯的视力是很好的。
比利在心中苦笑。
“这,令人有些难以置信。但确实如福尔摩斯先生所说。”比利将调查到的线索和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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