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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卫东没见过这位黎姐是何许人也,却也听出赵如意的意思,如果要干这个事儿,得跟这黎姐合伙。宁卫东对这个倒是没有什么抵触,本来就不是一个人能干的。
未来几年,大伙儿都去干,只是看谁的手段更高明,谁的关系更硬,手眼通天。
赵家虽然不错,实话实讲能量还是弱了一些,要能拉上赵如意从小就认识的小伙伴更好。
俩人说着,已经到了前门大街。
因为下午就定了,晚上去吃鸭子。
宁卫东提前打电话定了鸭子,直接报的红星厂的名号,比跑过来付定金还管用。
等宁卫东和赵如意过来,他们的鸭子已经在炉子里烤上了。
俩人到店里也没点别的菜,今儿过来就专门为吃鸭子。
虽然赶上晚饭的饭口,但在这个年代能吃得起烤鸭的还是太少了。
宁卫东进来,直接找服务员说明,是红星厂下午定的鸭子,便跟赵如意一起到窗边的一个桌子坐下。
赵如意把风衣脱了,搭在旁边的椅子背上,里边穿着一件贴身羊毛衫,凸显出傲人的上围。
宁卫东不由得心里暗忖,难怪发育的这么好,这丫头是真能吃啊!
因为早就烤上了,俩人没坐一会儿鸭子就上来了。
因为没有事先选鸭子做记号的流程,鸭子拿上来就直接开吃,荷叶饼,大葱白,黄瓜条……
俩人直接上手,吃的满嘴是油。
赵如意也不端着,跟宁卫东比着吃,亏得赵如意并不爱喝酒,不然俩人连吃带喝的,喝多了还得拜个把子。
七点多,从烤鸭店里出来。
五月份以后,天越来越长了,这时天刚黑不久。
取了自行车,赵如意意犹未尽道:“下次再来得点俩菜,你太能吃了!一个鸭子咱俩不够。”
宁卫东无语道:“说的好像你少吃了似的。”说着看看赵如意的肚子,居然也不见鼓起来:“那么多东西吃哪儿去了?”
赵如意回瞪一眼:“好意思说我!”
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斗嘴,也没急着骑车子,推着压马路,正好消消食。
从前门大街出来,普通街道没那么热闹,宁卫东找个话头问道:“对了,你提那个黎姐,她们家什么情况?”
赵如意稍微正色,好整以暇道:“她家呀~他爸跟我爸,还有玉珍姐的父亲,在早都是一个部队的。黎伯伯特别会打仗,级别比我爸和王伯伯高。解放后,我爸和王伯伯转到地方工作,黎伯伯还在部队发展……”
宁卫东听着,黎家的情况跟他猜测的差不多。
又问道:“他们家几个孩子?”
赵如意道:“他们家人丁挺旺,一共六个孩子,四男两女,要都算上,黎姐是他们家老五,下边还有个小弟叫黎援朝,比我大一岁……”
“黎援朝?”宁卫东觉着这个名字好像有点耳熟,但仔细想又想不起来。
而且赵如意特地提到这个黎援朝,没有提到其他人,大抵是要带上一起。
赵如意道:“你认识?”
宁卫东摇头:“没有,就是听着耳熟。对了,你安排时间,跟他们见一见。”
赵如意应了一声道:“那就星期天吧,具体的时间地点再说。”
宁卫东估计时间地点还得就和那边,毕竟根据目前的情况和条件,黎家姐弟的地位更高,理所当然更有主动权。
宁卫东倒是不在意这些细节。
把赵如意送回大院,宁卫东没进大门,看着赵如意走远,这才掉转车把回家。
一路上心里还在合计,星期天见到黎家姐弟时有可能的状况。
不知不觉已经回到阜成门大街。
宁卫东压着车把拐进胡同,不一会儿就回到了他住的大杂院。
因为时间不算太晚,院里各家各户都亮着灯。
随着天气渐暖,院里走动的人也多了,从大门进来迎面遇上俩人要出去。
打过招呼之后,宁卫东推车子回到跨院,刚把自行车停好,就见旁边白家门开了,白凤琴探出半个身子,一张小脸上没什么表情道:“卫东哥,有人找你。”
宁卫东一回头,微微诧异。
把自行车梯子蹬上,转过身道:“找我?在你们家呢?”
白凤琴“嗯”了一声,就缩了回去。
宁卫东泛着好奇,跟着过去,进门一看,竟是安宁在屋里,从椅子上站起来,旁边的白凤玉因为腿脚不方便没起身。
见宁卫东进来,白凤玉道:“卫东,刚才这位安同志来找你,你没回来就让到我屋里坐坐。”
宁卫东笑呵呵道谢,又问了腿好些没有,这才看向安宁。
安宁出来倒是没像在家里打扮那么张扬,一身灰色的女式西装西裤,半高跟的小皮鞋,头发用发卡收着,看起来就像厂矿机关工作的女干部。
“卫东同志,贸然来访,打扰你休息了。”安宁微笑着,显得十分得体。
虽然单就长相身材而言,安宁的底子比不上白家姐妹,但那种贵气,拿捏的态度,却不是白凤玉和白凤琴能比的。
这是从小用财富浇灌出来的气质。
哪怕是之前十年,安家在国内已经败落了,安宁最艰难落魄的时候,她的物质生活也比白家姐妹强多了。
宁卫东猜到她来的目的,笑呵呵道:“安姐,您客气了,晚上有点事儿,回来晚了。那个……”又冲白凤玉姐俩道:“凤玉姐,凤琴马上考试了,就不在这打扰了。”
安宁也露出诧异的表情,看向白凤琴连连道歉。
等宁卫东带安宁出去,白凤琴小声嘀咕道:“哼,见天招蜂引蝶的!”
白凤玉瞪了她一眼:“大姑娘家家的,胡说八道什么呢~”
刚才看见安宁来找宁卫东,白凤玉心里就产生了危机感。
她知道以她的情况,虽然爬上了宁卫东的床,但俩人不可能做正经夫妻。
她最多做个上不得台面的外室。
好在宁卫东还算照顾她,帮她在居委会弄了个工作,工资多少不说,是个正经营生,勉强也算正府工作人员,在街坊邻里间的地位都不一样。
而安宁的出现一下子触碰到了白凤玉心里的一根弦。
她拿眼睛一看,就看出这个女人不是什么正经人,而且家境相当优渥。
虽然安宁出来特地往朴素了打扮,但手腕上戴的是最好的上海牌手表,脚上穿的皮鞋也不是寻常样式。
耳朵上还有耳眼,说明平时经常戴耳环,否则早就长上了。
再加上那一身不俗的气质,愈发让白凤玉有危机感。
白凤琴噘噘嘴,没再做声。
白凤玉却是看了看那条伤腿,心里盘算着还有几天能拆石膏。
转又想到安宁的打扮穿着,合计着是不是也要改变改变,不然宁卫东早晚被外边那些妖艳贱货给勾搭走了。
……
回到宁卫东的家里。
到屋里,点开灯,宁卫东让安宁随便坐,又问她喝不喝水。
安宁道:“刚才喝了,不渴。”
宁卫东也没客气,直接拿暖瓶自顾自倒了一杯。
暖瓶水是一早上灌的,放到现在早就凉了。
宁卫东一口喝了,问道:“怎么亲自来了?”
安宁嫣然一笑:“不欢迎?”
宁卫东道:“那倒不是,就是你这么漂亮,怕在院里引起不少议论。”
安宁撇撇嘴道:“要说漂亮,刚才那位白凤玉同志跟她妹子可都是美人。”
宁卫东没接这茬儿,直接问:“你那个堂哥有什么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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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没再扯闲篇,稍微正色道:“他想跟你见个面。”
宁卫东轻笑道:“见面就没必要了吧~就他那个姿态,见了还不如不见,在香江给外国人当了几年奴才还让他当出优越感来了。”
安宁也跟着一笑,虽然说的是她堂哥,但她觉得这话说的没错。
不过该说的她还得说。
要想在安家争取更大话语权,她必须展现出自己的价值。
安家留在国内的这条线早已经崩了,剩下安宁一个孤女,没有任何价值。
安宁要想获得海外安家的资源,就必须展现价值。
安宁道:“见一见又不花钱,再说有些东西不要白不要,咱们何必跟钱过不去。”
说着一欠屁股从旁边坐到了宁卫东的条凳上,紧挨着宁卫东,几乎贴上来。
宁卫东眼睛微眯却也没躲,自然的伸手搭在安宁腰上:“你这样也没用,该怎么还是怎么。”
安宁一笑,不以为意,还往他身上靠了靠:“瞧你说的,就不能是人家相上你这个人了?”
宁卫东似笑非笑道:“是吗?你应该知道,我可是赵家的女婿。”
安宁道:“那又怎么样?大丈夫三妻四妾不过寻常,当年我爸又何止我妈一个女人。”
宁卫东道:“你倒是想得开。”
安宁幽幽道:“想不开又待如何?我现在这个样子,难道有得选吗?”
宁卫东沉默片刻,忽然道:“你想给他吃些苦头?”
安宁毫不遮掩的点头:“是,我就要他铩羽而归,就是要让他们在京城的计划举步维艰。”
宁卫东眼睛微眯,缓缓道:“然后你再出来力挽狂澜?”
安宁道:“正是!他们太傲慢了,不付出代价不会明白这里是谁的地方。”
宁卫东的手在安宁的腰上摩挲了几下,眼睛迎上她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长。
很显然,之前安宁与她那位堂哥的相处并不愉快。
这是可以预见的。
一边是已经败落主家,一边是仍掌握着财富的分家,双方怎么重新界定地位高低,这必然需要一个博弈的过程。
安宁的处境必然处于劣势。
宁卫东道:“我能得到什么?”
虽然没太瞧上安宁那位堂哥,但站在宁卫东的角度也没必要把人得罪死了。
安宁媚眼如丝,轻声细雨道:“人家都是你的,难道还不够吗?”
说话间双手抱上了宁卫东的脖子。
宁卫东也没客气,一手搂着腰一手已经落在安宁胸前,隔着衣服抓了抓。
他早知道安宁的本钱不小,却是头一次亲手尝试。
安宁“嘤”了一声,并没有躲。
宁卫东却嘴硬心硬:“不够!”
安宁一僵,媚眼瞬间清明:“那你要怎样?”
宁卫东淡淡道:“那得看你能拿出什么筹码了,仅仅你一个人……不够。赵如意你应该知道,还有刚才白家姐俩,你也看见了……我不缺女人。”
安宁心中一凛。
刚才她见到白凤玉和白凤琴,就想到这姐俩跟宁卫东的关系不会一般。
倒是没想到宁卫东毫不避讳承认了。
安宁不由得咬了咬下唇,心里不忿。
虽然她早就料到,仅凭自己出卖色相很难勾住宁卫东,但一上来就直接否定她的姿色,还是让她憋了一口气。
偏偏客观来说,白凤玉和白凤琴姐俩的确比她漂亮,更主要的,还是姐俩。
她不知道,宁卫东话里掺了一半的水,白凤玉虽然是他的女人,白凤琴却连手都没碰过。
但不妨碍宁卫东拿两女来打压她。
安宁放开抱着宁卫东脖子的双手,到了这一步身体接触已经没意义了,必须拿真正的筹码。
安宁回到最开始坐的地方,跟宁卫东拉开距离,整理一下衣服,恨恨道:“你还真是狠心,刚摸了人身子,嘴里怎么说得出来这么戳人肺管子的话。”
宁卫东不以为意道:“一码归一码,要是摸几下柰子就找不着北了,你心里会怎么看我?”
安宁默然。
的确,如果宁卫东是那种拎不清的,她甩都不会甩宁卫东一个眼神。
安宁抿唇想了想道:“当年我爸我妈死后,给我留了一笔钱,我……分你一半,怎么样?”
宁卫东挑了挑眉,眼神一错不错的盯着安宁,判断她这话的真假。
按说以宁家的底蕴即使被清算,暗中隐匿一批财富也不是不可能。
但安宁这话有几分真假也不好说。
就算是真的,这笔财富的多少也是一个问题。
对于宁卫东而言,钱财从来不是特别重要的。
固然钱达到一定规模可以转化为权力,但这种转化方式的转化率非常低,而且转化上限也很有限。
毕竟这里并不是阿美莉卡。
只不过在未来,改开初的二十年,因为国内缺乏资本,短时间内把钱的重要性进行了拔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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