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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我可是有条件的,哪能这么轻易回去。”向禾那一脸灿烂的笑,在两人看来,简直比夜叉还要可怕!
李氏扑腾着腿,偶有提到向禾,却踩不到落脚点,心头恐惧逐涌起,“你说!”
“一,不准再来找我家麻烦,不准来这里,更不许打我家人的主意。”
喉间逐渐松懈,他们的身子全靠向禾提着,李氏紧握她的手用力点头,“行!”
“二,老三家已经彻底分家,任何东西都跟老向家、老大家和老二家没关系。”
“行!”
“三,做不到以上,你们都不得好死,我也说到做到。”
“你!”
脖子上力道再松,余氏感觉快要掉下去了,用力大吼,“我答应我答应!快让我上来!”
向禾轻啧一声,“阿奶还没答应呢。”
“阿娘你快点儿答应啊!这要是摔下去咱俩都得倒霉!”
想起向禾方才的话,余氏就怕得挠心,她要是躺床上了,家里那几个指定不会照顾,阿爹要是真的让禾丫头来……
这往后的日子暗无天日啊!
“阿娘快答应啊!”
李氏咬牙切齿盯着向禾,脖子梗着红了一片,“行!”
她一口答应,底下掌声一片,向禾脸上的笑容温柔得过分,双手往回一收,便将两人带了回来。
俩都腿软扑坐在地上,向禾转身去拿起地上竹条,手上一甩一甩发出动静,用衣袖擦擦脸上被她俩指甲划破的伤口,这可不好恢复。
“你个贱丫头!”
向禾抿着嘴笑了笑,眼角余光瞥到下方有人上来,笑意更浓,“阿奶积点口德吧,这天天骂人,小心报应自己身上。”
“不过是个贱人生的贱种!报应也是报在你身上!没良心的狗东西也是早死的命!”
“好好好,向家四奶奶真会骂人,这要是去了城里,怕是没人敢近身吧?”
“呸!”
李氏这记吃不记打的玩意儿,刚才差点儿吓尿,这会儿又开始人身攻击。
向禾都觉得有些无力吐槽,无奈看向走上阶梯的人,“大哥,劳烦你把她俩带回去吧,这吵的大家都不安生不是。”
两人错愕扭头,发现向福生不知何时来了,他是否全部听到了那些话。
向禾自打记事以来,向福生都会明里暗里让家人不要说糙话,特别是遇上李氏骂人的时候,他就会黑脸,所以李氏鲜少在他面前骂人说糙话。
毕竟向福生一心是当大官儿的人,娶的也要是世家女子,当然不喜欢家中这些泥腿子。
李氏极其疼爱他,事事向着他,毕竟是第一个大孙子。
这会儿被向福生听到,李氏立马变了脸色,“福生咋来了,来来来,扶阿奶家去。”
向福生面若黑底,向禾从怀中拿出掌心镜,“大哥,这是在你的屉子里发现的,我想着你很紧张,便与先生说了我给你带回来。”
只一眼,向福生瞳仁瞪大,赶忙上前抢走塞怀中,眼底浮动微愠,道:“那真是多谢禾丫头了。”
“别客气,”向禾双手揉揉被打疼的胳膊,“这镜子怪奇特的,大哥是在哪儿寻来的?我也想去寻一面来。”
看似无意的说起,向福生隐忍气焰扯动嘴角,“赶巧捡到的,觉得精巧便留了下来,没什么奇特的。”
“哦,那大哥是在哪儿捡的?我看着挺玄乎呢。”
一再提起,向福生脸色铁青,“只是普通镜子,你想要自己上镇子去买,我先扶她们回去,今夜多有打扰。”
将他脸色看在眼里,向禾一脸的无所谓,摆摆手,“看好点儿别再来闹事儿了。这歪心思一打,就如破了口子的缸,那水轻易止不住,水就像那心思越来越多,意可就越走越歪咯。”
这一通话让向福生怔住,猛地侧头看过去时,向禾正翻着大缸背对着他。
这话……怎这么像话中有话。
眼睛再认真看了好一会儿,还是那道村姑模样的身板,向福生内心自嘲,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他跨步过去扶起李氏,“阿奶,阿娘,快些家去吧,阿爷和父亲刚从村口回来了。”
李氏脸色大喜,“可有猎回什么好东西?”
“有野鸡。”
“啧!居然不是大东西!”
李氏一路小声抱怨着,但不敢再说难听的话,直到走远,底下的看客才离开。
向禾喊停向惠英,“七姐姐上来一下!”
向惠英疑惑小跑上来,“咋啦?”
苏氏自向禾身后走来,手中还有一小节猪肉,“拿回去给六婶子煮了吃。”
向惠英连连摆手,“不用!我又没做什么!阿奶会怪罪的。”
向禾接过塞她手里,“若是今夜我们还没回来,你打算跑出村去寻我们吧?这是谢礼,一定要收下。”
见推拒不来,且她确实有些馋肉,还是红着脸收了下来,“那、那你们收谷子的时候,我来帮忙!”
“那太好了,七姐姐快些家去,免得三奶奶担心。”
一家子目送向惠英蹦跶着离开,苏氏一松懈下来,龇牙“嘶”了一下,摸摸被扯疼的头发,“这老虔婆下手真重!”
向禾赶忙将她扶过去坐下,从大缸里头拿出布包,里头都是一些药粉,就为了大家这两天身上的伤买的。
“阿爹,您是阿奶亲生的吗?这下手狠的。”
向大勇一怔,眼中流转心酸,“是、亲生的……我、出生时……发生不好的、事。”
得,又是难言之隐,向禾将纸包的药粉放苏氏手中,“阿娘你给他们上药,我去挑水煮吃的,都快饿死了。”
“快去快回,这天儿黑的我总不安心。”
“知道了,”向禾指了指身旁布包,“里头的草药阿娘不要动,等我回来再给阿爹煮,药粉都是伤药,能换。”
“行。”
向禾拿起水桶和扁担就往下走去,就在他们地不远是昨夜洗浴的下游,一条村子的人都靠这条河打水。
水的流动性大,倒没有干净不干净的说法。
肩上扁担不重,向禾却有些乏累,今天好像净干体力活,消耗过大。
来到河边打水时,还忍不住打着哈欠。
两只水桶提起来,向禾感觉身旁微凉,左右挑起往回走。
身旁一道黢黑身影紧跟,向禾两眼依旧看着前方,笑道:“我今天也算帮了你,今夜你总该帮我一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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