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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围剿梅花怪?”

    谢安愣了一下。

    自上次围剿梅花怪至今已经过去整整三个月了。期间梅花怪再没来光顾过黑市,沉醉于练功的谢安一度都把梅花怪的事情给忘了。

    张林这番话倒是提醒了谢安:这盒子出自炼尸堂的祖坟,此去陈府围剿梅花怪……说不定?

    念及此,谢安目光里闪烁着精光。一边穿衣服一边冲外面喊,“张兄稍等,我换个衣服就来。”

    谢安穿上制服袍子,挂上四石重弓,背上箭袋,然后将制式佩刀扔到一边,把四十斤的重刀挂在背上。

    为了以防不测,谢安还在袖子里藏了把精致的匕首,这才出门。

    “老哥哥。马儿都准备好了,赶紧动身。迟到了免不得被香主斥责。”张林早早牵着两匹马在门外等候,顺便把一匹青鬃马的缰绳递到谢安手里。

    青鬃马养的很好,健壮高大,一块块肌肉凸显出来,充斥着爆炸性的力量。

    “好马。”

    谢安拍了把马背,随即翻身上马,“驾!”

    “架!”张林立刻骑马跟上。

    两匹烈马几乎并排冲出了峡谷出口,在山道上疾驰。

    “张兄,梅花怪又去劫掠陈府了?”

    张林一边策马飞驰,一边讲述着事情的经过:

    原来自上次之后,梅花怪接连杀了陈府好几个人。其中就包括谢安先前盯梢过的虬髯猎户和卖药胖子。

    陈府大爷便重金找白羽堂帮忙。

    方白羽决定今晚亲自下场,招呼堂口的香主执事,潜伏在陈府周围,只等梅花怪赶来,一举将其绞杀。

    听完这些信息,谢安心头大为震惊。

    方白羽竟然亲自下场了。

    但谢安觉得方白羽只怕不是为了什么重金,而是为了仙宝。

    两人赶到了水灯镇陈府的时候已是戌时初。

    陈府大门紧闭,就连门头挂着的四个红灯笼都没点亮,一副死寂沉沉的景象。

    两人翻身下马,张林上前扣门,不多时一个年轻的门子探出半个脑袋来,警惕四望,“可是白羽堂的人?”

    张林出示令牌,门子看过后松了口大气,脸上总算堆出了笑容,“快跟我进来。”

    这门子倒是懂事,主动给两人牵马入内,然后又贼兮兮的关上门,生怕被人知道什么似得。

    谢安入了大门,瞧见偌大的别院里都熄了灯,也没见到丫鬟仆人,周围树影绰绰,寒鸦嘶鸣,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大晚上的怎么关灯?陈府的人呢?”

    门子小声解释,“大爷今晚给仆人放了假。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大爷他们都在祠堂,我带你们过去。”

    谢安看这门子说话的时候态度诚恳,不似作伪,便没再多问,一路跟着去往后院的祠堂。

    临近祠堂大门时,门子主动停下,伸手朝里面一引,示意谢安两人入内。

    祠堂的院子很大,左右两边栽种着两棵菩提树,院子中央放着个一米来高的焚香炉。里面燃烧着蜡烛,线香。散发着刺鼻的烧焦味。

    院子里林林总总站了十来个人,个个携带兵甲,威武不凡。而正前方的祠堂大厅里点着一排排的蜡烛,隐约可见里面有人在里面,还发出轻微的议论声。

    谢安心中好奇,不知道陈府到底要搞什么花样。

    “你们来了。”

    思忖间,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却是韦典和林云走了过来。

    “韦香主,林执事。”谢安赶忙抱拳行礼,眼角余光却瞥向韦香主。只见今天的韦香主仍旧戴着个斗笠,遮挡了面容。

    因修炼养生功而五感过人的谢安,隐约感觉到韦香主虽然表面的气息很强横,但却有点内虚。

    一番寒暄过后,张林问起今晚陈府为何如此,韦典解释道:“梅花怪长期潜伏在陈府附近,屡屡杀人。堂主便和陈家大爷商议,今晚做个局,引梅花怪前来,将其一举擒拿。”

    张林恍然,“堂主已经来了?”

    韦典瞥了眼祠堂大厅,道:“嗯,方堂主此刻就在里面和陈家大爷二爷商谈做局之事。另外几位香主也都到了。你们且去外面守着,若是发现梅花怪逃窜,立刻用响箭传讯。切记不可硬刚,当以保命为主。”

    谢安点头称是,并且感谢韦典对自个的关怀,随即带着张林就走。

    方堂主和陈家大爷二爷要在此地做局勾引梅花怪,留下来实在是危险啊!

    人老了,打打杀杀不适合自个。安稳发育,稳稳拿下才是正解。

    更何况,谢安敏锐的从韦典的话语里察觉出一个关键信息:这是明摆着给梅花怪做局,方白羽拿什么做诱饵?才可确定梅花怪会上钩?

    谢安心中已有答案:仙宝。

    只是没人知道,这仙宝已经落在了谢安手上。

    那么,陈府是打算用个假的仙宝来糊弄梅花怪?

    看来,一场腥风血雨即将来临了。

    念及此,谢安不由加快了脚步。

    刚要出门的时候,一个精悍的汉子走来,挡住了谢安两个人的去路。谢安不认得此人,只觉此人威武雄壮,腰间挂着的阔刀更添了几分杀气。

    而且,谢安感觉到那汉子用一双不善的目光盯着自己,释放出仇恨的味道。

    谢安自问没见过这汉子,也没和汉子结仇。干嘛这般仇视自己?

    正好奇的时候,忽见张林冲那汉子拱手道:“张香主好。”

    听闻这话,谢安心头一愣。

    白羽堂旗下四大香主,只有一个姓张的。

    张标的叔叔……张衡水!

    难怪……

    出于礼貌,谢安也微微拱手,“张香主好。”

    张衡水却看都不看冲他行礼的张林,而是直勾勾的盯着谢安,冷冰冰开口,“你就是那个顶替了我侄子的新任二执事?”

    寒霜般的嗓音,散发着浓浓的杀气,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一凝。

    若是几个月前的谢安,面对这般的威压,还真有几分发虚。但此刻却感觉……不过尔尔。

    不过,谢安还是不动声色道:“承蒙唐长老和韦香主的器重,给在下安排了一个执事的位置。”

    哼。

    张衡水冷哼一声,“你休要拿唐清云来压我。我侄儿刚死,你这个素未谋面的外人就毫无征兆的冒出来了,还顶替了我侄儿的位置。真是巧的紧啊。”

    随即,张衡水狠狠地拂袖而去。

    待得张衡水走远,谢安才放下作揖的双手,凝视着那雄壮的背影,心头生出一个念头来:

    张衡水,他不能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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