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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好意思?”杨友江推辞道,眼神中带着几分感激与不好意思。
王玉芬赶忙摆了摆手,真诚地说道:“大哥,别不好意思,这就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对我们家也没少照顾。话说回来了,你一个大男人,孤零零的一个人住在这山沟里,身边也没个知心的人给你做口吃的,我这手艺有限,你别嫌弃就行。”
“大妹子,你得手艺差不了。”
杨友江呵呵一笑,眼神中满是暖意。
看着母亲王玉芬和杨友江的对话,林宇突然感觉这屋里的气氛有些微妙,似乎有一种别样的温情在悄然流淌。
王玉芬微微红着脸,像是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她赶忙起身说道:“大哥,那没别的事儿,我们就告辞了,还要去卖鱼呢。过几天,我们再过来。”
“那行,你们有事儿,我就不留你们了,路上注意安全。”杨友江也站起身来,客气地说道。
林宇和王玉芬出了屋,一路走到了马车跟前。
就在林宇准备上车的时候,他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猛地转过头来,对着杨友江说道:“大叔,你最近有事儿没,没事儿的话,可以请你帮个忙吗?”
杨友江一听,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问道:“啥忙?你尽管说,只要我能帮上的,肯定没二话。”
林宇怕母亲王玉芬担心,便转身快步来到杨友江跟前,微微压低了声音,将自己去海岛上遇到熊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杨友江说了一遍。
这让杨友江一脸不可置信,眼睛瞪得老大,脱口而出:“啥?那岛上有黑熊?这怎么可能?就是咱这大山里,都没有一头熊。”
“大叔,这是我亲眼所见,还能骗你?现在这熊在岛上,岛上那些丰富的海产,我们都不敢去弄了,你看看,能不能帮我把它除了?我知道你有枪,一定可以的。”
林宇一脸焦急与期待地看着杨友江,眼神中满是求助的意味。
听到这话,杨友江呵呵一笑,拍了拍林宇的肩膀,说道:“我跟你去倒是行,但是也不至于要把它打死,熊的领地意识非常强,只要你不进入它的领地,对其没有攻击意图,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攻击你的。这样,等下一次,你去的时候叫上我,我可以给你保驾护航,正好我也想见识一下大海的波澜壮阔。嘿嘿,这辈子,还没见过大海呢,要是能在海上待几天,这辈子就值了。”
一听这话,林宇顿时就笑了,眼中满是感激与欣喜,说道:“那行,有大叔你在,我们也就敢放心地弄海货了。”
和守山人大叔告别后,马车缓缓前行。
路上王玉芬好奇地问林宇:“你们最后说的啥?我看你俩神神秘秘的。”
林宇笑着回答:“大叔说下次想要跟我一起出海,想见识一下大海。”
王玉芬顿时一愣,随后忍不住笑了,说道:“这大哥,还真是什么都想尝试。不过话说回来了,这么好的人,孤苦伶仃的一个人,有些可惜了。”
听到这,林宇顿时就笑了,赶忙追问道:“妈,你觉得这大叔人不错吧?”
“那是,为人厚道,又踏实能干,一看就是个本分的人。”王玉芬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妈, 你要是喜欢,那就多走动走动,说不定以后是一家人呢!”
林宇的话一说出口,王玉芬的脸 “唰” 地一下就红了,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一直红到了耳后根,她忙不迭地说道:“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
林宇笑了,继续逗母亲:“我可没胡说。自从上一次跟他换完山货,你就总惦记着他,妈,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上人家了?”
“你这死孩子,瞎说什么?妈什么时候......”
王玉芬有些心虚,眼神躲闪,不敢直视林宇。
林宇笑了,认真地说:“妈,这事儿不用害羞,我也觉得这大叔人不错,为了你的后半生有个依靠,这事儿不丢人。”
王玉芬脸更红了,嗔怪道:“别胡说了,快赶你的车吧,你知道个啥?”
其实,林宇早就看出王玉芬对杨友江有好感。
从母亲每次提到杨友江时那不自觉上扬的嘴角,以及眼神中流露出的关切,林宇就明白了母亲的心意。
他内心是支持的,父亲走了,母亲独自拉扯他们长大,吃了太多的苦。如今若能遇到一个真心对她好的人,相伴度过余生,林宇打心底里感到高兴。
林宇和王玉芬坐着马车,一路颠簸,终于到了市里。
城里热闹非凡,街道两旁店铺林立,行人来来往往,各种叫卖声交织在一起。
他们四处打听,终于在一条略显偏僻的小巷子里,找到了一家打大碴子和苞米面的地方。
那是一个不大的院子,院子的围墙是用土坯砌成的,有些地方已经掉了泥块,露出里面的土芯。院子门口挂着一块有些破旧的木板,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 “打苞米加工” 几个字。
走进院子,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台老旧的机器,机器上满是油污和灰尘,看得出已经使用了好些年头。
机器旁边,堆着几袋等待加工的苞米,袋子破了好几个洞,玉米粒从洞里漏出来,洒在地上。
院子的角落里,摆放着一些盛粮食的簸箕和箩筐,有些已经破损不堪。
此时,院子里已经有不少人在等着打大碴子。
大概有七八个人,他们或蹲或站,脸上带着朴实的神情。
有的人手里拿着旱烟袋,吧嗒吧嗒地抽着,吐出的烟雾在空气中缓缓飘散;有的人则聚在一起,小声地谈论着今年苞米的收成。
有个穿着蓝色粗布衣服的大叔,裤腿上还沾着没洗净的泥巴,正坐在小板凳上,百无聊赖地看着院子里的人来人往。还有一位大妈,怀里抱着一个裹着花布的小孩,小孩正好奇地盯着那台机器,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什么。大家都在耐心地等待着,时不时抬头看看加工的进度。
在机器打大碴子出现之前,人们只能依靠传统手工方法来处理苞米。
每到秋收过后,家中的长辈们便开始忙碌起来。
首先,要挑选出颗粒饱满、无虫蛀的苞米。这些苞米会被倒入大缸中,添上清水浸泡。浸泡的时间颇有讲究,短了,苞米太硬难以处理;长了,又容易导致苞米变质。通常要浸泡上三到五天,期间每日都要换水,以保证水质清洁,让苞米在适宜的环境中 “吸饱水分”。
浸泡完成后,便是舂捣的环节。
这需要用到一种特制的石臼和木杵。石臼通常是由整块石头凿制而成,呈碗状,底部较为厚实,放置在稳固的地面上。木杵则是一根粗壮的木棒,长度适中,方便握持。
家中的青壮年男子往往承担起舂捣的重任,他们高高举起木杵,再用力砸向石臼中的苞米。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 “咚咚” 的声响,苞米在反复的舂捣下逐渐破碎。
但这过程并不轻松,不仅需要耗费大量体力,而且要持续不断地舂捣,才能将苞米颗粒打得足够细碎。
舂捣过后,得到的是一些大小不一的苞米碎粒和粉末的混合物。接下来,就得进行筛选。
人们会使用一种用竹篾或柳条编制而成的筛子,将舂捣后的苞米混合物置于筛子上。通过轻轻晃动筛子,细小的苞米面会透过筛孔落下,而较大的苞米碎粒则留在筛子上,这些便是大碴子的雏形。
但此时的大碴子还不够均匀,可能还夹杂着一些稍大的颗粒,于是还要再次进行筛选和挑拣,将不符合要求的颗粒挑出,重新舂捣。
这样繁琐的工序,往往需要一家人齐心协力,耗费数天时间才能完成一家人过冬所需的大碴子和苞米面。
如果林宇没有将这些浸泡好的苞米拉到市里,估计也得在家用这种落后的方法,忙忙碌碌好几天。
此时,王玉芬站在打大碴子的机器旁,看着那机器轰隆隆地运转着,眼中满是新奇与感慨。
她不禁感叹道:“现在可真是先进啊,你瞧瞧,这把苞米倒进去,没一会儿大碴子就出来了,而且还颗粒均匀,大小都差不多呢。”
林宇听了,顿时就笑了,说道:“妈,科技改变生活嘛。这东西不光打大碴子快,打苞米面也是一会儿的功夫,效率可比以前高多了。”
两人正说着,很快,前面排队的几个人就打完了。
轮到林宇这里,他手脚麻利,赶紧将车上的苞米搬下来,一袋袋用力扛到机器旁,对着操作机器的师傅说道:“师傅,浸泡好的这些打大碴子,这两袋没泡过的打面。麻烦您给看着点。”
那师傅熟练地点点头,示意林宇把苞米倒进料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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