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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濒死之际的眼神,充斥着各种复杂情绪。看的方墨都忍不住头皮发麻。
他心间狂颤,不明白为什么有人,非要置金熙宇于死地。
下一刻,他脸色难看的沉声道;
“我知道疼,但你千万坚持住,我已经用九宫还阳封住了你的穴位,那些毒素一时半会不会进入你的动脉。”
“但有个前提是你必须能够咬着牙挺住。”
“我的医术只能吊住一口气,真正想要脱离生命危险,还是需要药材配合。”
“除非到华医堂,立刻能给你配药,不然你最多只剩下半个小时了。”
宁月澜脚底油门未停,夫妻二人就差在公路上,上演一次现实版的速度与激情了。
金熙宇因为方墨的警告,眼珠子瞪得溜圆,死死的咬着一口气,硬是不敢合眼。
方墨看到这一幕,心中升起一抹感慨。
虽然这货是条赌狗,而且也没什么骨气,不过这种时候的意志力倒是不弱。
金熙宇心中大概也有真正在乎的人和真正在意的事。
想来也只有因为这样,才能在如此痛苦的濒死之际,还能挺着一口气不合眼。
“权当是为了回去见到你的老婆孩子,你都得挺住。”
方墨又是鼓励了一句,才抬头将视线投射到了窗外。
窗外景象飞速变换,很快马路对面就能看到华医堂的地标性建筑物了。
来的时候华医堂就在过来的方向,宁月澜调了个头往回开,自然就到了华医堂的对面。
眼瞅着周围没地方调头,方墨一咬牙。
“月澜姐,直接在路边停车吧,前面的路况咱俩都不熟悉,万一是一条单行道,一直没有红绿灯,路口掉头咱俩还越开越远了。”
宁月澜黛眉微簇,不过方墨这话说得没错。
女人猛地朝右打了一把方向盘,车子迅速靠边。
这个点已经到了上班高峰期,从国安基地开过来都用了快五分钟。
再耽搁一会万一堵车了,说不准金熙宇还真就死在车上了。
紧急变道,后面一排车都是骤然减速。
传来一阵‘刺啦刺啦’刺耳的急刹声。
换做其他车子,八成就得被疯狂摁喇叭骂娘了。
然而这是劳斯莱斯库里南,天花板级别的车子。
人们虽然经常把开什么车都无所谓,要是不遵守交通规则,我就一脚油门撞上去,谁怕谁这种话挂在嘴上。
但也只是口嗨一两句而已,网上吹牛逼的时候,敲敲键盘毫不费力。
现实里真要碰到的时候,难免还是会对豪车带有一定程度的滤镜。
带着面对有钱人的有色眼镜去看待他们。
“这就是豪车带来的特权啊……”ŴŴŴ.ßĨQÚ
即便是方墨一个不怎么喜欢车的人,此刻见到这些其他车辆上车主的反应,也是难免心中叹了口气。
不过他没时间思考人生和这些奇奇怪怪的哲学问题。
从后排的椅子上把金熙宇拽起来,就拉着他朝马路对面的华医堂走去。
但凡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金熙宇状态不对劲。
那些路过的司机纵使高峰期急不可耐,难免也都给了方墨这一丢丢的善意,让他能够第一时间顺利通过。
过了马路,华医堂朱红色的门楼就在眼前。
方墨总算是松了口气。
“金熙宇,挺住了……”
门外还是上百号人在排队,足以看得出来门诊费仅需五十元的华医堂,确实很受老百姓追捧。
那些其他还在排队的病人,眼瞅着方墨拽了个口鼻出血的家伙过来。
都是吓了一跳。
老百姓,尤其是病患家属本来就怕事,更怕惹事。
忙不住的朝着两旁散去。
这一刻,穿着白大褂在门口指挥病人排队的护士,才终于注意到了方墨。
她看到金熙宇面如金纸,表情微变,冲着方墨下意识问道。
“这,这是怎么了?”
“这个病人脸色怎么这么差。”
方墨看了她一眼咬着牙沉声道。
“来个人,有没有药师?药剂师?按我说的抓药,这家伙中毒,快要不行了!”
门口这个年轻的小姑娘一看就不懂医术。
不然高低也能一眼,从金熙宇没有明显外伤的情况下,判断出他的一点症状。
“中毒!?”
年轻小护士自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顿时手足无措的立在原地。
方墨皱了皱眉头,肩膀一沉直接将小护士挤开;
“我带他进去。”
小护士一愣,正想伸手阻拦,不过想起方墨跟前这位病人都已经性命垂危了。
这时候要是放任不管,怕是华医堂门口就得多一具尸体。
这医术交流的圣地,怕是就得染上不顾病人安危名声中沾满鲜血了。
小护士缩了缩伸出去的手掌。
不过这小妮子担心华医堂声誉受损,其他排队排了一上午的病人,可没这方面的心里负担。
眼瞅着方墨朝着朱红色大门走了过去,一个扩背熊腰的男人顿时站了出来。
“小子,你干什么?”
“我们都在这里排队等了整整一个上午了,甚至很多人都是连夜爬起来,就站在华医堂门口排队的,你觉得插队的行为合适吗?”
是不合适!
但我这里病人更要紧啊!
方墨深吸一口气,压下骂人的冲动。
“大哥,这个人快死了,人命关天,我事后可以给你们道歉。”
“如果因为插队对大家造成了什么经济上的损失,我也可以补偿。”
“诸位有什么暗疾,甚至也可以免费找我看病,我同样也懂医术。”
他给出无数条件,希望能够抚平这些情绪激动的病患。
旋即又是深吸一口气道。
“但现在这个人性命垂危,肯定得优先救性命垂危的患者,这没问题吧?”
话罢,方墨肩膀一沉就欲撞开那拦路的男人,谁知道对方却是不依不饶。
“你说他快死了,他就快要死了?”
“不就是中暑流了点鼻血吗?这也算是插队的理由?”
“那我还说我肚子疼,疼的快要死了呢。”
壮汉轻啐一口,一脸不屑的抬手拽住了金熙宇。
“滚到后面去排队,别逼我大耳刮子扇你!”
“我呸,还你也懂医术,人家华医堂的可都是医术大拿,医界圣手,悬壶济世的大人物。”
“你有什么资格和人家相提并论?”
“给我们免费看病?就是免费老子也不敢让你给我看!”
看那架势,似乎是铁了心,想要让方墨老老实实的滚到后面去排队。
见状,方墨也是彻底动了真火。
“华医堂里面有没有活人?有没有医生?这里有人要死了!”
下一刻,方墨没有搭理壮汉,梗着脖子扭头朝着华医堂里面嘶吼了两嗓子;
“里面的人就打算这样见死不救吗?”
哗!
“你干嘛!?”
他这动作一出,把那个小护士都吓坏了。
小妮子一脸错愕的盯着方墨,不明白这家伙又是哪根弦没搭对,门口华医堂三个大字底下就挂着‘内有病患,保持安静’八个大字。
方墨竟然还在这里大吵大闹喧哗。
那起初站出来拦着方墨的壮汉,也是脸色冰冷。
“你小子是油盐不进!找抽是吧?”
话罢,他上前两步就欲拽住方墨的衣领。
就在这时,青年扫了他一眼淡然出声道;
“你口舌发干,晚上盗汗,酷暑天气偶尔也会感觉四肢冰凉,浑身无力。”
“你这是肾亏的表现,昨晚又是在足浴城过夜的吧?”
“少干点男欢女爱的事情,你上有老下有小,身体扛不住!”
听到这话,壮汉明显愣住。
他手腕上还带着昨晚足浴城的手牌。
看出来自己经常去足浴店偷吃荤腥不难,但这小子是怎么知道自己病情的?
而且,他没有小孩啊。
怎么就上有老下有小了!?
壮汉定了定神,咬牙切齿;
“呵呵,故弄玄虚,装神弄鬼。”
“无非是蒙对了几句话罢了,但我告诉你,你这种江湖骗子老子见得多了。”
“你以为随便装腔作势,糊弄糊弄人我就会相信你?你有一个地方就猜错了,我可没有……”
方墨抬了抬眼皮子,神情淡漠地扫了他一眼。
“你未婚,没小孩是吧?”
“我当然知道,你连老婆都没有哪来的小孩。”
啥?
你知道?
壮汉被抢了台词彻底愣住。
“那你说我上有老下有小……”
“你下面小啊!所以下有小,我说错了吗?肾阴虚,早泄不举,要是继续夜夜笙歌,很可能会永垂不朽哦~”
方墨双眼微眯,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玩味的笑容。
那壮汉看上去虎背熊腰,不过实则是外强中干。
三十岁不到就天天泡在足浴城,早就已经把身体掏空了。
说他下有小都是夸他!
他那尺寸,估摸着就差一点点怕是都要萎缩进去了。
“你他妈!”
听到这话,壮汉恼羞成怒,大手一抬就要打人。
就在这时,朱红色的大门口传来一道威严声音。
“都别闹了,这里是医馆,看病的地方。”
“你们一会大声喧哗,一会动手动脚,是打算把华医堂拆了吗?”
哗!
这话一出,那壮汉才缩了缩脑袋看向露面之人。
来者穿着一身便装,身材略微有些佝偻。
倒是跟京城见过的叶九州有点相似,都是瘦骨嶙峋的样子,发型也没什么特别之处,留着山羊胡。
一双小眼睛带有几分凝重的盯着方墨旁边,半死不活的金熙宇。
这一刻,方墨也是瞥了对方一眼;
“终于舍得出来了?还以为你们门口的监控是坏了呢。”
他一过来的时候,便是第一眼看到了头顶的监控。
这东西但凡只要是个明眼人都能注意到。
换言之,也就是说里面的医师们肯定也能看见外面的画面。
结果还墨迹了这么老半天的时间,方墨心头要说没怨气是骗人的。
“医者仁心,悬壶济世是华医堂的准则!”
“病人,我们可以救!”
老头缓缓开口,视线和方墨在空中对视。
方墨心中的不岔这才退却了几分。
“不过,鉴于阁下在华医堂门口大声喧哗吵吵闹闹,差点影响我华医堂里面那么多病人病情的缘故。”
“这个病人看病的诊治费用,我要一百万!”
他竖起一根手指。
多少!?
这一刻,什么狗屁的医者仁心,悬壶济世在方墨心中彻底崩塌。
这他妈不是抢劫吗?
妥妥的坐地起价?
方墨瞪大双眼;
“一百万!”
“老头你有没有搞错?你怎么不去抢?”
“大哥,一百万……”
那留着山羊胡的老东西咧嘴一笑;
“抢钱是犯法的,坐地起价不比抢钱来得快?”
“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更何况这病人濒死垂危,要是死在了华医堂怎么办?”
“这不是败坏我们名声吗?”
“虽然重症患者优先的道理没错,但是华医堂历来都是一视同仁,所有病人都得老老实实排队。”
“让你插队,明显是坏了老祖宗的规矩,所以……”
听到这个拖腔和语气,方墨心中便是闪过一抹熟悉的感觉。
下一刻,山羊胡老头猥琐一笑;
“得加钱!”
方墨都被气笑了。
终年捕燕,到头来被雁啄眼了?
老子竟然也碰到了加钱居士!?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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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笔奇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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