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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很简单,吃的面条,秋厘做的,说是答谢他来看她。吃过饭,秋厘立马跑卧室里,像一个没开化的雪人,好像人群是危险的热源,害怕待久了就会触热融化。

    明疏释然一笑,她还是这样,不喜欢和不熟的人长久相处。

    他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妻子有一颗冰雪做的心,保加利亚的玫瑰已经开了花,他会带她去春天。

    浴室里,水雾弥漫,明疏用毛巾轻轻擦擦浴室镜。

    短暂清晰的镜面清楚的照着他的身体。

    确实和秋厘看见的,想象的,相差无几。

    胸大,腰细,屁股翘...此时,青年的腰腹线条微微绷起,青筋狰狞,极具蓬勃生气。

    明疏将那片绵软单薄的手帕摊开罩在脸上,嗅着上面的气味。

    淡淡的玫瑰香气。

    似有似无。

    ...

    他想起了秋厘问他:“你真的很害怕?”

    “别怕,这是无毒蛇。我之前解决了好几条。”“你真的很害怕?”“你很怕吗?”“蛇在哪?我怎么没看见。

    蛇来了。

    蛇很恶心,长条粗肥,黑漆漆的眼睛,坚硬的方形鳞片,它甚至在秋厘用长枝剪夹住七寸时自动断掉了尾部...秋厘,你不怕蛇吗?

    从前都不知道你这样勇敢,我好想知道你,知道你怕不怕蛇。

    别怕别怕别怕...我很怕蛇。

    他慢慢的昂头,难耐的加重呼吸,颈部的血管里血液汩汩作响,随着温水一点点包裹身体,这一次,有种幸福的滋味。

    ...

    秋厘简单换了身衣服,换的是另一套一样的羊毛裙,没戴帽子。她置办了三套同一款式同一颜色的女款的当地服装。

    她收到了明疏传过来的图片,看了看,不太满意。

    当时看着还行,现在看着觉得很怪。

    也不时是说明疏穿得不好看。

    首先,他们俩看着不是一个画风,明疏起码得换一身休闲装吧。

    忽然想起那条蛇蜥,真可怜,那是一条无毒的蛇蜥,算是益蛇,以昆虫、蜘蛛、蚯蚓、蜗牛、卵或小型动物为食的蜥蜴。

    当时她把它弄死了,简单的用长枝剪刨了个坑把它埋了。

    明疏在遇到那条蛇蜥时就一幅吓到呆滞的样子,秋厘也没心情在玩了,干脆带他回到小别墅。

    秋厘又看了眼那张照片,莫名很遗憾,当时没多拍几张,其实单看这两张照片还是很有感觉的,这种感觉她称之为古早氛围。

    反正自从她对明疏有印象开始,他每天都穿着西装。明疏(西装)相当于一个固定皮肤,这么拍拍,其实也能交差。

    现在想也来不及了,要么等明天,要么就是现在。

    秋厘想了想,当时置办当地服饰有配套的男款,不如现在给他送过去,等会正好和换完装的明疏合影。

    好点子。

    秋厘给自己点了个赞。

    她抱着衣服去敲门,三声过后门没看,也没听见其他动静。

    秋厘又敲了一下,门被她推开了一条缝。

    明疏没锁门?

    算了。

    要不明天再找他?秋厘打了退堂鼓,然后就听见明疏不甚清楚的声音。

    “怎么了,门没锁,你进来吧。”

    秋厘不解,门没锁就没锁,怎么不来迎一下?还有他的声音有点色气,就是那种暗哑的磁性十足的感觉,平时明疏的声音有点冷,难不成是被热气熏哑了?

    她晃晃脑袋,“我给你带了一个东西。嗯,一个礼物。”

    她进了卧室,卧室里没人,隐约听得见水声。

    他在洗澡。

    是了,他举着伞但也被淋到了一点,是该洗个澡。

    她把放着衣服的托盘放在床上。

    秋厘打量一番房间,明疏搬进这里,好像除却多了几个箱子和一些私人用品之外没有大变化。

    她的视线从床上的西装外套,亚麻色地毯边的皮鞋,移到窗子上,从这扇窗子正好看见玫瑰花田。

    这座玫瑰庄园面积不大,所产出的玫瑰精油也只够秋家人用以及维持庄园运营。

    秋厘想要这个庄园是因为她知道这里天气好,而且来到这里没什么麻烦的人和事,相当于短暂的远离了烦恼。

    陶渊明去种地也是为了陶冶情操,寄情山水。

    她来这里,是想要如同修剪多余的花枝一样修剪心里多余的枝枝蔓蔓。

    现在看来,效果还算不错。

    想到这里,秋厘意念通达,看了眼紧闭着门的浴室:“既然你在洗澡,那我等一下再来找你,我给你准备了一套衣服,你要是觉得还行就试一下呗。”

    秋厘说完就打算离开这间卧室。

    “不用了,我洗好了,”声音刚落地,明疏真空穿着浴袍赤足走出浴室。

    热气熏了过来。

    他刚洗完澡哎。整个人白里透着粉,眼尾泛红,原本自来卷的黑发现在规规矩矩的被他一股脑往后捋,别有一番风味,特别是他的浴袍仅有一根束带,胸口若隐若现的饱满线条,紧致的,形状好看的腹肌...

    这样一直盯着他好像不太好,她移开视线,忍不住眨眨眼睛,然后指了指旁边床上她特地带过来的当地服饰。

    “就是这个,穿起来很舒服,和我的那几身是配套的,可以试一试,我去外面客厅等你。”

    秋厘对他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径直离开了房间。

    明疏不想让她离开这间屋子。

    但是很多时候,他看着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暗自烧心灼肺的渴着念着。

    他怕自己说错话惹她不高兴离自己远远的。

    他知道秋厘对这桩婚事很不满意,虽然是她自己同意了结婚,可也最先反悔。

    他知道很多事,很多关于她的事情。

    她很喜欢做计划,一旦不能按照计划行事就会烦躁,不开心,窝火到一定程度就会做噩梦。

    25岁结婚不在她的计划上,25岁不结婚而被父母催婚而花去一个月的时间相亲也不在她的计划上,那么他给她一个选择题。

    秋厘,你是选择马上结婚逃掉相亲,还是选择至少浪费掉半个月时间的相亲呢?

    她做了一道让他很高兴的选项,关于他永远的幸福的选项。

    ...

    人的贪欲是一个永远无法满足的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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