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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呈泽斜靠着洗手台边缘,给自己点了一支烟,周身散发着一种不紧不慢的悠闲劲儿,吞云吐雾,“晏厅长,您这是急着解决三急,还是有事单独找我?”

    晏昌平在陆呈泽身侧停下,微微弯腰,拧开水龙头,让水流冲走心中的烦躁。

    镜子里,男人宽肩窄腰的线条清晰分明,强劲有力,黑色衬衫将他漂亮的肩胛骨包裹其中,在温润的泻映的灯光下,若隐若现。

    晏昌平心想,如果他再年轻个二十岁的话,会不会也像陆呈泽一样招女人喜欢。

    他心里也清楚,和年不年轻无关,他现在这副模样,想爬他床的女人依然比比皆是,可又如何,她们终不过是个替代品。

    一支烟快要燃尽的时候,水流声终于停下,陆呈泽心里大骂了句变态,晏昌平他妈的洗个手比洗澡还费水,不知道有哪个部门能治治他的资源浪费。

    “听说陆总跟我女儿在一起了。”晏昌平烘干手,给自己也点了根烟,状似随意的唠起家常。

    陆呈泽心中的猜测应验了,从他第一次在仇清明外孙的生日宴上见到晏昌平,就猜到了晏昌平是认识自己的。

    不是摆在明面的那种认识,而是经过深入调查后的认识。

    陆呈泽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一脸不屑的反问:“敢问,晏厅长的女儿是哪位,我只听说过晏厅长有位独子,曾有幸见过几次。”

    晏昌平的脸色依旧平静,仿佛陆呈泽的态度在他的意料之中,他转头和他对视一眼,吸了口烟说:“你配不上她。”

    陆呈泽气笑,没兴趣再和他打太极,直言道:“没记错的话,我和晏厅长是第二次见面,您是以什么身份在抨击我的感情问题?”

    晏昌平喉咙滚动了两下,用手指掐灭了未燃尽的烟头,似是在克制自己,“凭我是小茴的父亲。”

    “小茴她爸很多年前就死了,她妈估计也离死不远了,还有个马上进牢子的哥。”陆呈泽倾身凑近晏昌平,话锋一转,语气十分轻佻,“不好意思,您又是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父亲?”

    晏昌平的脸上终于升起怒意,所有的伪装在这一瞬全部崩塌,“陆总,别忘了你们此行海市的目的是什么,我能让它在海市落根,也能让你们所有的努力全都化为泡影。”

    “呵——”陆呈泽嗤笑出声,“这话晏厅长该跟我爸说去,他可能会更在意,毕竟是他和唐叔两个人剃头挑子一头热,我就一跑腿的,真给搅黄了,我还能多点时间陪陪小茴。”

    “你别不识好歹,我是在给你机会,别为了一个女人,自毁前程。”晏昌平说。

    陆呈泽:“看样子,晏厅长能有今日的成就,一定舍弃了不少东西。我们陆家几代从商,钻在钱眼里的俗人,不比晏厅长有远见。钱嘛,一辈子赚不完,但有些人,一辈子错过就错过了,我还是知道轻重的。”

    “没想到,堂堂鹿南集团的陆总,竟然还是个情种。”再开口时,晏昌平已粉饰好所有情绪,“希望你记住今天的选择,不要后悔!”

    撂下狠话,晏昌平转身走了。

    陆呈泽又点了支烟,夹在指尖没有吸,盯着猩红的点一闪一闪,映衬着他此刻大脑中错综的思绪,仿若千万根相互缠绕的藤蔓,哪边都是源头,却又哪边都解不开。

    一支烟在陆呈泽指间缓缓燃尽,忽地眼睛一亮,好像想到了什么,整个人鹈鹕灌顶一般。

    也不管现在几点,一个电话直接拨给了程宥,期间被掐断过两次,耐不住他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电话轰炸,对方终于接通了。

    “陆总……陆大少爷……我是莘城公.安特聘顾问,我心系整个莘城市民,不是你陆大少一个人的私人侦探,您能消停一会儿吗?”程宥在电话那端抓狂,“我忙了一天,只是想安安静静吃顿饭,你知道我有多少天没有闻到大米的味道了吗?”

    陆呈泽与程宥是穿着开裆裤长大的交情,两人一路从幼儿园升到高中毕业都是同班同学,从两看相厌到称兄道弟再到如今的两看相厌,一般是程宥厌恶陆呈泽多一些。

    用程宥的话来说,“陆呈泽,我上辈子一定是个红颜祸水负了你,所以这辈子老天爷让我当你兄弟来还债。”

    越是熟悉的人越是清楚怎么拿捏住对方的七寸,陆呈泽等他唠叨完,接道:“我已经派人找齐了那个韩裔男人所有在线女友,等时机成熟我会亲自带着程郁去抓现形,等他们分手,你就不用担心兄妹俩分居异国了。”

    “说吧,这次又想查谁?”程宥果真受用。

    陆呈泽深吸一口气,“晏昌平,海市XX厅厅长。”

    程宥也算驾轻就熟了,“查什么?政.绩,生活,娱乐,还是交往?”

    陆呈泽的呼吸不由自主的停顿一下,“你帮我查一下,他从十二年前至今,私下交往过的女人有没有什么共通点?”

    “共通点?”程宥疑惑,“女人的共通点,无非就是两大一翘,我现在就能告诉你。”

    “闭嘴吧你,我没跟你开玩笑。”陆呈泽语气严肃,“具体我也说不清,你就注意她们眼角是不是都有一颗红色泪痣,笑起来时左边会有梨窝,还有她们的唇形是不是也相似。”

    程宥听完想哭,“兄弟,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什么刺激啦?”

    “我好像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秘密。”陆呈泽讷讷地说,一想到某种可能就遍体生寒。

    不久前,他从唐小纾嘴里听到时只觉无稽之谈,结合了乔华珺的蛮横反应,晏昌平的威胁恐吓,还有晏茴给他讲过的过往,种种因素结合起来,陆呈泽的心里警钟轰鸣。

    陆呈泽迫切希望是他关心则乱,才会把所有的事都往最坏的方向想。

    任唐小纾自己也不会想到,无意间的一句玩笑话却在某一刻警醒了陆呈泽。

    而此时,她与陆呈泽仅仅一墙之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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