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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嘉帝坐不住了,带着一屋子的人出来时就看到许韵已经把中衣都脱了,只穿里边一件小衣。“快,快拦着些。”
永嘉帝大急,忙命小太监制止许韵,可别再让她脱了。
昌河公主急奔过去,捡起外袍给许韵披上。
许韵已经失去了神志,撕扯着外袍又要脱下。
昌河公主赶紧抱住她,生怕她再做出什么丑事来。
“天师,天师,你这是怎么了?”
看到许韵一副没有一点理智的样子,昌河公主急的掉了眼泪:“这是怎么了?”
叶恒冷眼旁观,背对着许韵那边,和叶恒面对面站着,挡住她的视线:“莫看。”
叶恒笑了笑:“嗯,我不看,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
众位皇子妃也都扯着皇子们退后再退后,生怕被波及到。
“抬进屋内。”
永嘉帝一锤定音,皇后赶紧指挥小太监抬起许韵送到殿中。
昌河公主不放心,也跟着进去。
进了屋,劳九就送上厚毯子,昌河公主接过来给许韵披上,又把抱着的手炉放到许韵手中,再让宫人看着她些。
眼看着许韵不像方才那么发疯,昌河公主放了心。
她站起身,转头走到叶恒面前。
“贱人。”
叶恒还没说话,林惊弦就先炸了毛:“你若再无礼,休怪我不留情面。”
昌河公主双眼泛红,抬手就要打林惊弦。
叶恒一把拉过林惊弦挡在身后,抬手握住昌河公主的手腕:“公主这是怎么了?今日我好似并未曾得罪公主?又因何如此?”
昌河公主的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掉,想要抽回手去,可怎么也挣不脱。
“你个贱人,你对许天师做了什么?你,你把她害成这般样子,你就是故意的,故意叫她出丑,故意让她没脸做人,你……早晚有一天,我要扒了你的……”
叶恒狠狠一捏,昌河公主疼的眼泪汹涌往下掉。
“你松开。”
叶恒一甩手,把昌河公主甩出去老远。
她转身面向永嘉帝:“父皇,公主的指责我不敢认,您要为我们夫妻做主,许天师如此实在是因为太过寒冷之下失温引起的幻觉,人处在严寒环境中,因太寒冷濒死时,就会感觉浑身发热,会忍不住脱掉身上的衣服,许天师如此,是正常现象,并非我们做了什么。”
林惊弦是信任叶恒的,他上前一步:“父皇若是不信,可召刑部官员来询问一番。”
永嘉帝看了两人一眼,又再看看许韵和已经有点失心疯的昌河公主,抬了手,才说要召人来询问,不想旁边劳九上前轻声道:“陛下不必召刑部那些官员来,奴才可以做证,福王妃所言非虚,奴才年幼时曾遭寒灾,满村冻死了不少人,奴才亲眼见过好几位……”
他看了许韵一眼,话没说完,但是在场的都听明白了,他想说的是看过好几例许韵这样脱衣服的。
对于劳九,永嘉帝可谓信任之极。
他摆手:“即如此,便不用去问了,昌河,你听明白了吗?”
昌河公主很不服气,但是劳九信誓旦旦,她又说得了什么,只能恨声对叶恒道:“你即是清楚此事,为何还要和许天师打这个赌,分明就是故意想看她出丑。”
这话说的好无理取闹。
在场许多人都只觉得不入耳。
叶恒反倒是给气笑了。
“公主,您也是有儿有女,这般大的人了,说话之前难道就不会动动脑子么,怎的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提出打赌的是许天师,我只是应战,另一个,都说许天师道法高深,寒暑不侵,我哪知道她这样不耐冻呢?”
“既然公主一直要往我身上泼脏水,那咱们就好好的来掰扯掰扯,许天师曾游历各地,见多识广,比我通晓的事情要多吧,她应该也知道失温幻觉之事,即是知道,却偏偏提出这样的赌来,无非就是想看我出丑,叫我不能做人。”
“她先存了害人之心,结果却害着了自己,这怪得了谁呢?”
“已所不欲,勿施于人,方为君子之道,许天师行的是鬼域伎俩,走的是阴谋小道,落到如此地步难道不是活该吗?”
“虽然公主和许天师是知交故友,但论远近亲疏,也该有个分寸,从公主婆家来论,我是叶氏女,与公主之女是同胞姐妹,从娘家来论,我是公主的侄媳妇,不管怎么论,公主都该维护我一二。”
“怎的我看公主反倒是伙同外人来坑害于我,公主安的是什么心?难道非得我丢尽了颜面,失了性命,公主才欢喜吗?”
叶恒不说这番话,大家也不会往这方面想,但是她这么一说,在场的所有的女子都忍不住心惊胆战,对于许韵的心狠手辣也实在是看不过眼。
女子清白名声有多重要?
许韵难道就不知道?
她心里比谁都知道,却偏偏设了这么一个毒局要让叶恒丢尽颜面,让她无颜苟活,就是死了也要落得个淫荡的名声。
这人比毒蛇还要毒啊。
叶恒怼完昌河公主,又看向永嘉帝。
她直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满眼都是泪,浑身更是充满了哀怨和痛苦:“儿媳养在乡下多年,本本分分,从不敢入京叫公主心里不痛快,哪料到与福王殿下有夫妻之缘,方得入京嫁入皇家,自嫁人之后,行事规矩,从不敢行差踏错,生怕惹了谁不高兴,哪里想到就算是再温顺,再忍耐,也还是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田贵妃低头,心道这儿媳妇实在是个高手啊。
什么老实本分,分明自她入京之后昌河公主就没痛快过一日,落到她嘴里,她自己反倒成了无辜的小白莲。
田贵妃心中警惕,琢磨着以后对这个儿媳妇万万要小心为上。
太子妃别过脸去,眼睛一直盯着柱子上的盘龙看。
鲁王妃使劲的扯着二皇子,不让他一时兴起也跑过去跟着唱念作打一番。
林惊弦满脸怒火,紧跟着扑通跪在叶恒身侧:“父皇,儿病弱多年,自认从未曾得罪过谁,怎的偏偏有人就是容不得儿子?”
他拉着叶恒的手,满脸的心疼:“王妃,并非是你的错,是因为你夫君我不会做人,向来太过实心肠,脑子太笨,嘴也不巧,不会说甜言蜜语的哄人,便叫人刻意针对了,王妃,你只是被我牵连。”
他越说越是伤心难过,越是心疼叶恒:“你素来贤惠温柔,待人更是软语相对,温言相向,从不敢得罪了谁,你这一番赤诚,又有什么人会狠心下毒手,实在是我不好。”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我媳妇很好,好得很,比天仙还好,你们谁要是敢说我媳妇一句不好,可别怪我翻脸无情。
永嘉帝看着自家不争气的儿子,火从心头起,还得狠狠压着,气的嘴角都直抽抽。
二皇子琢磨着老七夫妻俩这一场戏,满脸的兴味,真是恨不得也跪在那里演上一演。
“王爷,你这么好的人,谁舍得为难你呢?定是我不好。”叶恒拉起林惊弦的手,与他泪眼相对,满脸的不舍:“王爷,你我夫妻缘浅,恐怕这一世夫妻做不到头了。”
她说完话,松开林惊弦的手,朝着永嘉帝嗑了个头:“儿媳只道亲缘太浅,这一生要孤身一人了,哪里想到嫁到皇家,有父皇母后和母妃们慈和疼爱,又有王爷温厚善良,诚心以待,还有诸位皇兄、皇嫂真心相扶,原只道后半生终有着落,未曾想终是福薄……为着皇家和睦安稳,请父皇准儿媳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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