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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幼宁住到王府,叶恒就要抽出许多时间来陪她。大冬天的也没什么事,更不可能出去闲逛,姐妹两个就一起读书写字,一起弹琴作画。
没过多少天,叶幼宁就满心满脑都是叶恒,每天起床就来找叶恒,吃过晚饭还依依不舍的。
林惊弦看似对叶幼宁很是客气,零星的见上一面,也是温文尔雅,可每天晚上都要跟叶恒抱怨,大吃叶幼宁的飞醋。
每回他吃醋,叶恒都要费力安抚,这就让叶恒更加忙碌了。
眼看着又一场大雪落下,这日早起叶恒起床,柳枝端了热水进屋,一进来就和叶恒说:“今儿外头的雪下的好大,院子里堆了厚厚一层。”
叶恒披了衣服站到窗边朝外看,果然外头白茫茫一片。
她就笑着说:“一会儿你叫人去跟县主说一声,让她一会儿去后院的陶然亭,咱们一起赏雪烤肉。”
柳枝笑着答应一声,出门就叫小丫头去请叶幼宁。
后厨那边还有新鲜的鹿肉,叶恒就让厨娘去弄肉串,又让人准备碳火茶水等等。
后院那里还没有摆好,王慎就在窗外轻喊一声:“王妃,昌河公主命人来接县主。”
叶恒皱眉。
她心知昌河公主那里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你进来说。”
王慎跺了跺脚,把身上的雪扫了扫才进去。
进屋,王慎先行礼:“奴才叫人打听了,昨儿叶家的老少爷们都入府跪请昌河公主回公主府居住。”
叶恒正喝茶,听了这话险些把茶水喷出来。
“真的?”
王慎忍笑:“真的不能再真了,昌河公主气坏了,今儿也不管天气好坏,吵着要回公主府,还要带县主一块回去。”
叶恒斟酌片刻:“你去回了那些人,就说今儿雪下的着实大,我不放心妹妹单独回去,就多留她一日,等明日我必派人送妹妹。”
王慎匆匆退了出去。
可巧这会儿叶幼宁带着丫头进门。
她脸上带着笑,声音温柔,表情恬静。
“可巧我看今儿下雪,极适合烤肉,才要寻姐姐说一说这事,姐姐却想到我前头去了。”
叶恒拉她坐下,把叶家的事情和她说了一番:“本来我是该叫你回去的,可今天这样的天气,再加上这会儿叶家必乱糟糟一团,说不得许多不成器的族人也在,你回去难保不会受惊,我实在不忍心,就多留你一日,等公主搬了家,我叫人送你回去。”
叶幼宁听的脸色一白,小脸上带了惊恐之色。
“这……怎会如此?”
叶恒叹了口气:“其实我早就想到这个了,所以才接你来,叶家嫡枝嫡脉传到如今也没多少人,父亲又是族长,父亲和公主闹成那样,明眼人也看得出来,公主若不离府,父亲是必不会回去的,叶家老宅没有族长在,这像什么样子,族人想要做什么也不方便,传出去也要叫人笑话,实在没办法,这才闹出……”
说着话,叶恒也是一脸哀愁。
“如今这样,我也不想,可奈何父亲和公主都是长辈,长辈行事,咱们小辈又能说什么,我和父亲本来就离多年,如今虽说能相处,可到底还是不甚亲近,我也不敢狠劝父亲。”
叶幼宁也跟着小脸皱成一团,拉着叶恒的手低头直掉眼泪。
“你也别太多想。”叶恒揽了她,搂抱着柔声相劝:“这天底下不是所有的夫妻都能和乐的,那反目成仇的多了是,与其叫父亲和公主在一块谋划对方,分开反倒对两个人都好。咱们做小辈的唯一能做的就是管好自己,不叫他们跟着操心。”
叶恒说的合情合理,听着又是一番好心,实在是语重心长,叶幼宁也听的入了心。
“多谢长姐教诲,若没有你,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有了这样的事情,烤肉的事情只好作罢。
叶恒一边陪着叶幼宁,一边叫人去叶家打听。
叶府
短短几日光景,昌河公主却瘦的不成样子。
衣服穿在她身上空荡荡的,她的脸颊瘦削,颧骨也显的很高,颊边无肉,再加上天气不好着了些风,脸颊上就带了深红,看起来难免叫人可怜。
可是她整张脸却是扭曲的,神色更是阴狠之极。
“好,好一个叶家,当初求着本宫来住,现在又要赶本宫走,本宫若是不做些什么,还真当本宫好欺负的。”
昌河公主的脸跟鬼一样阴森恐怖,搞的伺侯她的人都不敢靠近。
“县主呢?接回来了吗?”
杨嬷嬷战战兢兢上前:“公主,福王妃她,她说今天天气不好,不放心,不放心县主一个人回,说是等明儿派人送县主。”
杨嬷嬷话才说完,昌河公主伸手,一个耳朵打在她脸上。
“遭了瘟的东西,这点事都办不好,要你们何用。”
杨嬷嬷捂着脸,眼眶微红,却又不敢哭。
她退下去,低头,掩住眼中的羞愤。
“赶紧收拾东西,本宫不留在这里受气。”
昌河公主厉声喝斥,很快宫人们就把她常用的东西收拾好了。
马车已经备好,上头的暖炉也烧着,里头并不冷,昌河公主扶着宫人的手坐上马车,一行队伍浩浩荡荡离了叶府。
公主府那边虽不住,但也有宫人管理,房屋经常修缮打扫,是干净整洁的,昨天昌河公主已经叫人去烧熏炉,烧火墙,今天回去,倒也冻不着。
回去的路上,昌河公主就叫了小太监过去。
“你去国师府上请天师来,就说我身上不舒服,恐怕招了什么不好的东西,请天师来帮忙看看。”
小太监一溜烟的跑了。
昌河公主回到公主府没多久,天师就来了。
这么大冷的天,天师穿的却很单薄,好像是她一年四季一直都是这样穿的,根本已经不惧寒暑。
她一进屋,看到昌河公主的时候就一阵心惊。
“才多久未见,公主怎么削瘦至此?”
昌河公主请天师坐下,又打发了宫人出去。
屋里只留下她们两个人的时候,昌河公主才恨声道:“全都怪那个小贱人,若不是她,本宫何至于此,天师,你这次一定要帮本宫除了她。”
天师自然知道昌河公主指的是谁。
除了叶恒还有何人。
她低头沉吟,带着点为难。
“天师,她必是克本宫的,若不除了她,本宫只怕要死在她手上。”
昌河公主看天师为难,便收敛恨意,哀哀而哭,哭的十分难过:“她还京不久,驸马就开始厌我,她在叶家住着,我无一日踏实,每日噩梦不断,做什么都不顺心,她出嫁这后我只说好了,可没想到更加变本加厉,她不但羞我辱我,还打我,还让我夫妻相厌,母子离心,天师,我身上所有,几乎都要被她夺尽了啊。”
昌河公主越哭越是难受,激动的抓着天师的手不放:“天师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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