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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内徐挽宁慢条斯理地喝着汤,陆劲松却觉得如芒在背。
卢老找到他,要跟他做交易时,他觉得好笑。
以为他是因为女儿和外孙女发生的事,被刺激傻了,并未往心里去。
毕竟杀人这种事,并非易事!
直至看到新闻,听说徐挽宁死了……
陆劲松没有大仇得报的喜悦。
反而是被吓懵逼了。
一双儿女出事,他不是没想过报仇。
陆芯羽和陈柏安婚礼上闹出的偷珠宝风波,江鹤庭亲口说珠宝属于江家小姑,陆呦呦满月宴上江家齐齐出动。
种种举动,其他人不懂,以为江家参加满月宴,是给陆家面子。
但陆劲松清楚:
江家已经低调认回了徐挽宁。
陆劲松又不是智障,傻逼到去动她。
那是以卵击石!
而且卢老把杀人说得那么轻松,他是不相信的。
所以看到新闻的第一时间就奔赴江城,和陆砚北解释,并且直接说,全都是卢老爷子干的,与他无关。
生怕以后这件事被挖出来,会波及自己。
随后,他就被带到军区医院的特殊病房。
见到徐挽宁时,他就傻眼了。
犹如五雷轰顶般。
而且江家已经怀疑到了卢家头上。
卢家那糟老头子,坏得很!
他庆幸……
自己很明智,没有上他的贼船。
他没想到徐挽宁不仅活着,只有胳膊和大腿有擦伤淤青,可新闻上的图,现场十分惨烈,地上都是血水,她是如何做到平安无事的?
所以见到她第一眼,陆劲松脱口问了句:“你怎么没死?”
徐挽宁看着他,笑意不达眼底。
“你希望我死?”
她气色不好,脸色微白,病态的笑容,有种诡异的黑化病娇感。
看得陆劲松头皮发麻。
随后,卢老的电话就打来了。
挂了电话,陆劲松看向陆砚北,笑得讨好。
“砚北,剩下的事,我该怎么办?”
“按他的计划来。”
“他想让我联络晟世董事会成员,购买他们持有的非流通股,从而控制晟世。”
“我知道了,你先回京,别引起他的怀疑。”
陆劲松急忙点头,还笑着看了眼徐挽宁,“你好好休息,祝你早日康复。”
徐挽宁点头。
——
陆劲松离开后不久,陆砚北接到警局的电话离开。
徐挽宁起身走到另一间病房。
陈柏安正躺在床上,阖眼休息。
他苏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询问徐挽宁情况如何,听说她死了,急得差点昏死过去。
得亏陆砚北及时赶到,和他说明情况。
陈柏安眼睛猩红,长舒了一口气后,说道:
“我还是把她平平安安送到你身边了。”
剧烈撞击下,陈柏安有严重的内出血,还有轻微脑震荡,右腿断了,身上大伤小伤无数。
徐挽宁没想到在那样的情况下,他会拼死护着自己。
她是很诧异的。
许是听到病房内有脚步声,陈柏安睁开眼看着她。
长久的沉默后,徐挽宁说道:“谢谢。”
陈柏安笑着没说话。
直至她起身离开,他才说了句:
“宁宁……”
“嗯?”徐挽宁转头看他。
“当年的事,对不起。”
陈柏安一直没有郑重其事地和徐挽宁说声抱歉,徐挽宁点了下头,“都过去了。”
“或许你不相信,其实,我真的爱过你。”
徐挽宁微微笑着,叮嘱他好好休息。
陈柏安躺在病床上,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
脑海中全都是与徐挽宁曾经相处的点点滴滴。
她会给他做饭,自己熬夜加班,她就坐在自己边上,安静地看书,默默陪着他……
是他把曾经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女孩弄丢了。
父母说他傻。
居然拿自己的身体护着徐挽宁。
但他不后悔。
他欠了徐挽宁太多,不断伤害她,在她面前,他也想当一回好人,把她平平安安送到陆砚北身边。
以后徐挽宁回想起这段感情,想起他这个人。
至少会觉得,自己应该不算个彻彻底底的人渣。
**
徐挽宁回到病房时,陆砚北正和江鹤庭说着什么。
“警察打电话过来说什么?”徐挽宁问道。
“他们说开货车的司机,以患有尿毒症为由,申请保释,已经从拘留所离开。”
警方也觉得这件事不对劲。
患有尿毒症就不该喝酒,事故又发生在早上八点多,浑身酒气,喝早酒的人可不多,发生二次碰撞时,司机说喝醉酒,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他爱赌钱,还有小偷小摸的毛病,被公安机关处理了很多次,算是老油条。
平时靠开货车,给别人拉货赚钱。
不过对方账户近期并没收到大额转账。
蓄意谋杀,与酒驾量刑是两回事。
如果认定是酒驾,构成交通肇事罪,也没有逃逸,一般会判三年以下有期徒刑和拘役。
司机身患重病,再搞个保外就医。
显然,一切都是算好的。
徐挽宁听到这话,沉默良久。
持续的阴雨天,天黑得比平时更早,徐挽宁睡着后,陆砚北站起来,帮她盖好被子,俯身弯腰,在她脸上亲了两下才离开。
另一边,从公安局保释出来的司机张贵,正在家数钱。
没想到这钱赚得如此容易。
憋了两天后,赌瘾犯了。
他揣好几沓现金,偷偷摸摸离开家里,准备找个地方玩两把。
赌博本就犯法,他又在保释期间,若是被发现赌博,罪加一等,他故意避开监控,专挑偏僻无人的小路走。
他哼着歌儿,后面忽然传来脚步声,他刚回头,还没看清对方是谁,整个人被撞了一下。
原本揣在怀里的现金掉在地上,那人捡起钱就跑。
张贵低咒一声,“你给我站住!”
他逃,他追!
嘴里还骂骂咧咧。
“敢抢老子的钱,我看你是活腻了,你特么别跑,等老子抓到你,非打得你满地找牙,跪地求饶,居然敢抢你爷爷的钱。”
很快,对方跑进了一个死胡同。
张贵大口喘着粗气,“你特么不是很能跑吗?你再跑啊,孬种,杂碎,王八蛋,贱*……”
他正骂地起劲,跑进死胡同的男人,忽然转过身。
那张脸,他不认识,咬牙道:“找死啊,敢抢你爷爷的钱。”
“你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
张贵脸色微变,低头啐了口唾沫,“关你屁事!把钱还给老子。”
“对方一共给了你多少钱?”
一刹那,
张贵脸色大变。
他毕竟是个老油条,很快就冷静下来。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赶紧把钱给我。”
“如果被警察知道,你保释期间出来赌博,会怎么样?”
“你特么……”张贵一听这话,急眼了。
他冲过去想抢钱。
陆鸣视线越过他,看向他身后的人,“二爷,他嘴挺硬的,不肯说实话。”
张贵一听二爷,脑袋都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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