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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湛南听到这话,嘴角轻翘。果然是他弟弟。
这心……
够黑!
难怪他能在出事后,隐忍这么久。
原来是在等这个。
能在商场混得开的人,有几个不是心脏手黑。
陆劲松脸色大变,紧盯着陆砚北,“你、你是故意的?”
“他这次可不是把女孩肚子弄大,你以为把他藏起来,花点钱,就能把事情摆平了?”陆砚北觉得可笑。
如果陆劲松因为窝藏包庇被抓,陆天祺的后路就被堵死了。
等着他的,只有把牢底坐穿。
陆天祺也已意识到了这一点,瘫软在地。
他不想坐牢!
他忽然抱住陆劲松的腿,苦苦哀求,“爸,救我,我妈死得早,你答应过她,会保护我的。我当时被药物控制,真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我不想被抓,小叔会弄死我的……”
“你就只有我一个儿子,你想看着我去死嘛!”
外面的警笛声,越来越近,好似催魂索命的号角。
陆天祺痛哭流涕。
陆劲松难堪痛苦地闭了闭眼,“我都自身难保了,还怎么救你?”
难怪陆砚北迟迟没有动作。
陆劲松甚至以为,陆砚北是真的没把徐挽宁放在心上,所以她受没受伤,孩子能不能保住,对他来说都无所谓。
没想到,他是留着后手。
想把他一起弄进去!
不愧是人称杀神的陆砚北。
够狠,够绝!
陆劲松深吸了口气,又看了眼陆砚北,“砚北,我们是亲戚,如果徐小姐没事的话,你能不能放他一马。”
“如果?”陆砚北冷笑,“如果出事,又该如何?”
“杀了他?”
“她一辈子都可能被毁了,你跟我谈如果?”
“就算他死了,能弥补对阿宁造成的伤害吗?”
“天祺是跟你一起长大的,从小没了母亲,被我惯坏了……”陆劲松还在试图给儿子开脱,“如果可以,我真的恨不能打死他!”
陆劲松说着,抬脚踹开儿子。
一脚又一脚。
踹得陆天祺嗷嗷惨叫,连声求饶。
似乎是想演一出苦情戏,博得陆砚北的同情。
陆劲松又扇了陆天祺几巴掌。
“混账东西,平时吃喝嫖赌,在外面胡作非为也就罢了,还敢染上那种玩意儿,你是活腻了吗?知不知道那种东西会害死人的!”
“爸,我错了,您别打了,我好疼啊。”陆天祺脸上哀求,“你想打你死唯一的亲儿子吗?”
“打死就打死,我就当从没养过你!”
陆劲松年纪大了,踹了几下后,气喘吁吁地看向陆砚北,“砚北,我打死他,给徐小姐赔罪。”
此时,站在门口的陆湛南,不知从哪儿搞了根铁棍递过去。
“来,给你。”
陆劲松一脸懵逼,“你这是什么意思?”
“别用手,你年纪大了,拿着棍子打,省力。”
陆湛南说完,把棍子塞给陆劲松,站在一边,伸手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挑了下眉,示意他,“别愣着啊,不是要打死他吗?继续。”
陆劲松咬了咬牙,脸色铁青。
他似乎忘了。
陆家兄弟俩,都像极了他们的父亲,冷硬起来,水泼不进!
是出了名的硬茬。
即便是看着斯文的陆湛南,强势起来也能要人命。
陆劲松本想亲自动手,先把儿子打得半死,可能陆砚北心一软,能放他一马。
可自己这点小聪明,在两人眼里,根本不够看。
警笛声已经近在咫尺。
陆劲松攥紧手中的铁棍,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数名警察冲进屋里,看到被打得鼻青脸肿,甚至尿失禁的陆天祺,微微皱眉,“谁打的?”
法治社会,即便陆天祺做了天理难容的事,也不能滥用私刑。
民警们把目光投向陆砚北,他则耸了下肩,指了指陆劲松手中的棍子,“他打的。”
那表情,一脸无辜。
陆劲松父子俩瞠目结舌:
你没动手吗?
简直是睁眼说瞎话。
“我找到他时,他刚好想跑,为了阻止他,我也动了手。”陆砚北大方承认自己动了手。
他是为了阻止陆天祺逃脱。
简而言之:
打了他,那是他活该。
该打!
民警把目光投向陆湛南,“你也动手了?”
陆湛南摇头,“没有。”
“你一直都在?都看到谁动手了?”
“我之前一直在门口,不过陆劲松动手时,我全程都在。”
陆湛南说的是实话。
自家弟弟动手时,他在门口望风,的确没看到。
陆天祺被警察带上车时,哭嚎着求父亲救命。
但是民警走到陆劲松面前,说道,“陆先生,您涉嫌包庇嫌疑人,帮助他逃匿,跟我们回去一趟,协助调查。”
陆劲松身子一软,手上卸了力。
铁棍哐当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陆砚北斜睨着他,“他落得今天这样的下场,怪不了其他人,要怪,只能怪你自己。”
“惯子如杀子……”
“是你亲手‘杀’了他。”
这句话太过扎心。
陆劲松被气得浑身发抖,生生呕出一口老血。
——
陆砚北和陆湛南也跟着警方去了趟派出所。
陆劲松父子俩都被抓了,警方自然要通知唯一的家属,陆芯羽。
她还在住院,早就知道自己的混账弟弟,用针管划伤了徐挽宁,她笑得幸灾乐祸。
这个蠢货。
终于干了件好事。
最好他染上了什么脏病,通过针管传染给徐挽宁,让她流掉孩子,毁掉她的一辈子。
徐挽宁完了。
自己讨厌的弟弟也要坐牢,以后家里的财产都是自己的!
因为被打劫而憋屈数天的陆芯羽,终于痛快地呼了几口气。
贱人,你不就是仗着有个肚子才敢这么嚣张吗?如果孩子没了,我看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她眼神怨毒,笑得幸灾乐祸。
**
陆家兄弟从警局出来后,夜已深沉。
“陆劲松都被抓了,家里肯定瞒不住。”陆湛南呼出口浊气。
“你帮我回去说一声,阿宁现在情绪不稳定,他们如果太着急,会影响到她。”
“我明白。”
“我先回医院。”
陆湛南看着弟弟开车离开,低笑一声。
砚北,你真的陷进去了!
陆砚北回到医院时,陆鸣急忙起身,“二爷,您回来了?”
“她怎么样?”
“中途惊醒过一次。”
陆砚北点头应着,脱了外套,走在床边。
徐挽宁睡得不踏实,眉头拧紧,他轻抚着她的眉心。
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亲了亲。
“阿宁,安心睡吧,欺负你的人,我都帮你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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