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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初和李秋寒随着秦征离开县衙,却发现百姓们依旧和平时一样,该做什么做什么,没有一点战争来临的紧张气氛。有的甚至还和秦征聊上几句:
“大人,去迎敌啊?”
“大人,打完仗来我饭馆喝酒啊,您可是好久没来了。”
“大人,能不能从战利品中给我几柄弯刀啊?咱这缺铁,我想打造几件耕具……”
二女对视一眼,十分震惊。
这个红彤县好奇怪呀,不但不怕战争,似乎还对战争有着绝对胜利的把握。
红彤县城的城门敞开着,都没关闭。
不过,已经只许进,不许出。
那个叫王成的县尉只带着五百兵卒,镇守城门。
秦征带着二女走上城墙。
夏末初和李秋寒还是第一次登上城墙,此刻发现,这城墙的坡道和甬道都无比宽阔,两辆马车并行通过都绰绰有余。
城墙上的兵卒不多,也就五百左右。
按照法令,县城驻军不得超过一千。
朝廷也是为了防止屯兵造反。
二女十分惊讶,就这点人?
她们之前还以为全民皆兵的红彤县,会发动全体百姓御敌呢。
夏末初最想看到全民皆兵的红彤县是个什么样子,大失所望。
“秦县令,就这些人?”李秋寒忍不住问道。
秦征微微一笑:“足矣!”
李秋寒看着秦征,他哪来的自信?那可是五千兵卒呢。
夏末初也很狐疑,但没说话。她也早就做好了准备,大不了,就亮出身份,吓退宣州知府。
秦征带着两女巡视城墙。
两女发现,城墙上每隔百米,都有一个用红布罩着的大家伙,也不知是什么东西。
询问秦征,他只是笑笑说:“暂时保密。”
巡视完毕,三人来到南城门城墙上。
“大人!”县承张明礼手里举着一面红旗,走过来。
秦征点点头:“去吧!”
别看张明礼五十多岁了,步伐稳健。不但不害怕,反而十分兴奋的样子,速度登上城墙上的城楼。
城墙上有八个城楼,坐落在八个方位。
此刻,两女发现,其他城楼上也有人举着红旗。
“他们在干什么?”李秋寒忍不住问道。
秦征说道:“他们是指挥官,那红旗是令旗,兵卒按照旗语行事。”
“旗语?”李秋寒没懂。
夏末初也没懂。
秦征解释道:“打仗时,要是派人传递命令,耽误时间,错失良机。噪音太大,口令也根本听不清或者听不到。但是,将士却能看到城楼上的令旗。根据令旗的摆动方式,将士们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夏末初凤目微眯,这个方法简直太好了。这要是运用到边关战场上,绝对可以增加胜算的比例。
李秋寒由衷地佩服道:“秦县令,您还是个军事家,不为朝廷出力,太可惜了。”
秦征吓了一跳:“李小姐,夏小姐,今天看到的可别说出去啊?要是让女帝知道,真说不定会让我入朝呢!”
“不会,不会!”李秋寒失笑。傻小子,女帝就在你身边呢。
夏末初面无表情地问道:“要是女帝颁旨让你入朝呢?”
秦征一脸苦涩:“提着脑袋,那也得去啊,否则,还不是一样掉脑袋。”
扑哧!
李秋寒哑然失笑:“你倒是知道进退。”
夏末初也有点忍俊不禁,心说,哼,回去我就颁旨!
她们哪知道秦征给不给女帝面子,完全看心情。
忽然,南方天空飞来一只雪白的鸽子,在城墙上方却突然直接降落,居然落在了秦征的肩膀上。
李秋寒纳闷:“呵呵,小家伙居然不怕人。”
却见秦征抓起鸽子,从它腿上取下一个纸条。
夏末初和李秋寒这才注意到,鸽子腿上绑着一根小竹筒。
两女讶然!
都凑过来,看秦征手里的纸条,只见上面写着:敌军还有五里,知府蔡布伦带队!
夏末初震惊:“鸽子能传信?”
在她的印象里,鸽子不就是那些纨绔的玩物吗?
秦征点头:“这是我训练的信鸽,可以从万里之外传递情报。”
夏末初被震惊得无以复加:“万里传信?它不会迷路?”
秦征微微一笑:“鸽子是靠地磁导航,而不是眼睛。在振翅飞行时,翅膀会将磁力线切割,产生感生电动势。按不同方向飞行,所产生的电动势大小也就不同。它们依据这些不同,就可以辨别方向。”
“地磁导航?”
“电动势?”
夏末初和李秋寒又被触及到了知识盲区。
秦征只好解释。
只是,二女还是听不懂。
秦征也很无奈,毕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不久,远处灰尘腾空,马蹄声声,大地震动。
“来了!”李秋寒有些紧张。
夏末初已经将女帝令牌攥在了手里。
黑压压的州尉军,骑着战马狂奔而来,气势汹汹。
这是州骑军。
夏末初偷看了一眼秦征。
只见秦征巍然不动,面不改色,平静地看着卷土而来的五千军。
再看红彤县那些兵卒,也是临危不惧的样子。
夏末初服气,就这份淡定,就非常人能敌!
这个秦征是怎么做到的?兵卒又是怎么训练的?
足有五千的大军在一里之外,停止前进。
几匹战马簇拥着一顶蓝顶马车,来到城下。
轿帘掀开,钻出一人。
此人面长如驴,两鬓斑白,身材肥胖,大腹便便。
身着一身知府官袍,上面绣满了金丝银线。
乌纱帽都包着金边,正中镶嵌着一颗五个铜钱大小的红宝石。
在他的腰间,系着一条镶满晶莹剔透五颜六色宝石的束带。
那些宝石熠熠生辉,让人眼花缭乱。
极为奢侈。
李秋寒瞪大双目:“小姐,他,穿得竟然如此奢华,宣州百姓却民不聊生,腐臣无疑!”
夏末初凤眸深处闪过杀机和愤怒。
突然问秦征:“你对他了解多少?”
秦征答道:“这位知府名叫蔡布伦,平日里颐指气使,对待下属和百姓极为苛刻。贪婪成性,搜刮民脂民膏,置百姓疾苦于不顾。在他的辖区内,苛捐杂税繁多,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而他则日日在府中设宴,宴请权贵,挥霍无度。还不遗余力将敛到的钱财打点仕途官吏。”
李秋寒蹙眉:“就没人治他?”
秦征苦笑:“这位知府善于拍马屁,阿谀奉承,对上司极尽谄媚之能事。左右逢源,结党营私,不择手段将政敌排挤出局。他利用手中的权力,大肆敛财,贩卖官爵,贪污受贿,无所不为。但,至今无人管制。”
“这种吏,该杀!”李秋寒看了夏末初一眼。
夏末初没说话。
秦征说道:“是该杀,他的府邸豪华至极,堪比皇宫。家中妻妾成群,个个貌美如花,穿金戴银。他整日沉溺于酒色之中,荒废政事。在他的治理下,宣州治下社会风气日益败坏,盗贼横行,民不聊生。”
忽然叹息一声:“虽然恶行累累,但因其手段高明,关系网庞广,保护伞强大。山高皇帝远,下面的臣子隐瞒不报,女帝又如何知道呢?”
就在这时,下方的蔡布伦,抬头看向城墙上的秦征,嘿嘿笑笑道:“秦大人,别来无恙啊!”
夏末初蹙眉:“你是下属,他怎么对你如此客气?”
秦征得意:“当年我两手插兜,把他一顿暴揍。”
“啊?”夏末初大吃一惊:“你还敢打上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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