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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庭院中央有一个巨大的荷花池,池子里,是游来游去的各色金鱼,摇曳着彩缎般的尾巴,欢快,自在。

    荷叶渐渐开始绿了,参差不齐,错落有致,满眼的绿色,极为养眼。

    “阿珞,这就是我们的家吗?”

    裴珞疏拥着陈十一。

    “嗯,这就是我与你的家。”

    “你费了很多心思。”

    “这是应该的,家这个字,拆开来,本是猪住的地方上有遮风挡雨的屋顶,所以男人要娶媳妇,自然就要把窝造好,这是古往今来,理所应当的事,不值得夸赞。遮风挡雨,这四个字,不单单指一个地方,还指一种保护行为,如若没有这两样能力,那这样的男人就不具备娶媳妇的资格。”

    陈十一听得裴珞疏古怪的见解笑了。

    “万一,风和雨都是男人带来的,那女子是嫁还是不嫁?”

    “这就是上升到另一个层次了,但风,雨这两样东西,要具体怎么看,有的确实会带来灾难,但有的,却是两人齐头并进,同甘共苦,携手一生的见证,东西无好坏,看用的人怎么去用。”

    陈十一抱过他的腰身,靠在他的肩颈上。

    “我这几年,一直都想着怎么挣钱,还没想过怎么花钱,我们今日出去花钱吧?”

    “好。”

    两人坐上了马车,却不知道去哪?

    陈十一眼睛眨巴眨巴,看着裴珞疏。

    裴珞疏神色羞赧。

    “娘子,我甚少出去玩乐,也不太清楚哪些地方有趣。”

    外面的扶风立即说道。

    “公子,福星茶楼里面有听戏唱曲的。”

    裴珞疏问陈十一。

    “去吗?”

    陈十一点头。

    “去。”

    福星茶楼的掌柜接到知州大人的马车,立即派人清场,恭敬地把他们迎上了二楼厢房,立即把最近新编排的好看的表演排上,更是让唱曲最好听的伶人专门返台弹唱。

    陈十一很少来这样的场合,大部分是景然和常意,他们经常约合作的人谈生意,偶尔听得他们说起。

    而今,自己毫无负担,跟着自己的相公,忙里偷闲,也来体味这繁华人世间的美妙。

    她也很是喜欢,毕竟唱曲,舞蹈都是耳目的享受,听得让人心热,看得让人荡漾。

    她靠在裴珞疏肩上,觉得此刻,身心极其舒适。

    裴珞疏瞧着她一脸恣意的模样笑了。

    “你喜欢?以后陪你常来。”

    陈十一摇了摇头。

    “不要,再好的事物接触多了,就会觉得厌烦,以前我多爱吃鱼啊,在那次出海,我把我这辈子的鱼一次性给吃光了,现在看见鱼只想吐,喜欢的东西还是保留神秘,偶尔来一次,就足够了。”

    裴珞疏很是不赞同。

    “我喜欢你,就不腻,觉得这辈子不够,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够的。”

    陈十一抬起极美的双眸,仰望着裴珞疏。

    “我先前觉得安县尉说的话油嘴滑舌,我觉得你也好像不遑多让啊。”

    裴珞疏一副委屈的模样。

    “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何曾油嘴滑舌了。”

    陈十一低声笑了。

    “是的,油嘴滑舌的肺腑之言。”

    裴珞疏连忙捧起陈十一的脸颊,看着她的双眸。

    “我都甚少听你说喜欢我,快说几句哄哄我…”

    “这里在外面,那么多人呢。”

    “那么多人怎么了,他们看不见我们的,而且其他客人都散了。”

    陈十一还是不肯。

    裴珞疏就抱着她亲,亲到陈十一点头同意为止。

    “好啦,你莫要闹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那你快说。”

    陈十一眼珠子溜了一圈,抱着自己的肚子。

    “我好像茶有点喝多了。”

    裴珞疏把她抱在腿上,附在她耳旁低声沙哑。

    “耍赖皮?那我只能想点其他办法让你求饶。”

    陈十一感到事态的严重,忙哄着他。

    “阿珞,十一心悦你,生生世世。”

    裴珞疏笑了。

    “嗯,怎么办,都说晚了。”

    陈十一哼了一声。

    “你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裴珞疏不要脸地开口。

    “嗯,我就是这种人。”

    陈十一被他气笑了。

    两个人说着闹着,不知不觉天色就暗了。

    陈十一觉得奇怪,明明两个人就说了些话,温存了几分,就从早晨到了黄昏。

    这时间怎么忽然过得这样快?

    裴珞疏还想着明日带她出去玩,今晚,他仔细问下别人,有什么好玩的地儿。

    用晚膳的时候大家都在。

    她的那些小伙伴们前几日都从安州淮州那边赶了过来,而蓝清河和崔永安来这边两日了,就连莫寻烟和蓝夫人都接了过来。

    他们凑在一起吃饭,极为热闹。

    陈十一问着崔永安。

    “上次让你准备好的礼是什么?我都还没注意看。”

    桌上的人都好笑地看着崔永安。

    崔永安神色迥异,声音有些大。

    “就你一直惦记着我的礼,你就放心吧,我存了一年的饷银,就为了给你送礼,保证亏待不了你。”

    莫寻烟瞪了他一眼。

    “你那么大声做什么?是不是心虚了?”

    崔永安讪讪地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

    陈十一眼眸微动。

    崔永安一副不管别人死活的性子,竟然还有怕人的一天。

    而且他怕的人是莫寻烟。

    陈十一会心一笑,还是得有个人管着他了。

    她转头和一旁的蓝夫人说话。

    “我是不是也该要准备一份大礼了。”

    蓝夫人附在陈十一耳边,手挡了唇角。

    “我之前就说,崔永安永不会做亏本买卖,以后说不得成了,要礼物要得更凶了。”

    陈十一点头。

    “嗯,你说得对,是该防着他点。”

    蓝清河笑着问。

    “你们俩在嘀咕什么呢?”

    崔永安摊手无奈说道。

    “还能嘀咕谁,是我没错了。”

    莫寻烟在一旁叹了口气。

    “十一,明日,我们就要回西北去了,出来的时日太长了,还有很多学生等着我授课呢。”

    西北贫瘠,没有多少人家能支撑孩子去上学堂的开支,莫寻烟自己开了个学堂,也不收束脩,只教他们认点字,也不至于什么都不懂,陈十一听了,便从边关的贸易拨了点银子出来,建了学堂,免了学费。

    即便这样,前来读书认字的人还是极为少数,大点的孩子,都是家里重要的劳动力。

    人们的偏见与无知是一点一点改变的,生了孩子,不是为了家中多一个能干活的人,毕竟他们也是人,是需要未来和憧憬的。

    寻烟姐姐的路任重而道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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