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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旷的山谷,有呜咽的冷风倒灌而来,发出悲嚎之鸣。犹如郑朝阳此时的心境一般,他残害了那么多的姑娘,为的就是能让妹妹复生。
结果到头来,全是一场空。
郑朝阳愤恨地捶着地:“张冬白那个老东西,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你想找他?他死了。”
陆闲鱼收了青竹雷木剑,来了一句,令郑朝阳陷入怔愣之中,久久回不过神。
张冬白就这么轻易地死了?
他打量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陆闲鱼的身上,陆延却上前一步,挡住了他的视线。
郑朝阳神色微愣,低垂着头,整个人颓丧不已。
陆闲鱼打量着那口泛着诡异红光的血棺椁:“这里边的东西不能留,还是劈了一了百了。”
她信手迅速画符:“紫霄雷鸣,落。”
“轰隆——”
一声巨响,从天而降一道刺目闪电,正劈中那血棺椁。
血棺椁被劈得四分五裂,一道血红身影从里面咻地飞出。
‘郑云阳’体态轻盈地落地,她的脸颊红润富有光泽,就跟吸了人精气似的。
她娇媚的脸上泛着明媚的笑意,看了眼陆延,故作娇羞地说:
“奴家闭关还没一个月呢,就这么着急让我出来。”
“噫!”
陆闲鱼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她睨着‘郑云阳’:
“你生前怕不是艳鬼?上了人家姑娘的身就克制不住本性了?”
‘郑云阳’身形僵滞住了,充满恶意的眼神瞪着陆闲鱼:“你又是谁?在这里多管闲事。”
“来打你的。”陆闲鱼盈盈一笑:“灵魂枷锁符,去。”
‘郑云阳’眼眸微闪,她察觉到那道符篆上传来的危险波动,迅速后撤,想躲开追击。
但那符篆就跟长了眼睛似的,追着‘郑云阳’不放。
陆闲鱼又画了一道符:“紫霄雷鸣,去。”
紫霄雷鸣符袭来,惊得‘郑云阳’在山谷里四处乱窜。
先前她躲避灵魂枷锁符还游刃有余,面对危险更甚的紫霄雷鸣符,她丝毫招架不住。
‘郑云阳’气急败坏地说:“你们不顾郑云阳的肉身了吗?”
“我若是被雷电劈中,她一个普通人又如何能活?”
陆闲鱼嗅到了清风送来的血腥味,嫌弃的蹙眉:“你泡在那血棺椁中时,就已经毁了郑云阳的肉身。”
“就算你愿意离开肉身,郑云阳也不可能回去了。”
“既然如此,不如连同你一起毁灭,也算没白费了她的这具肉身。”
“紫霄雷鸣,去。”
她又刷刷画了三道紫霄雷鸣符,朝着‘郑云阳’包围而去。
‘郑云阳’目眦欲裂,她满眼怨毒的瞪着陆闲鱼,调转方向扑了过来。
“你不给我留活路,那就跟我一起死吧!”
眼看着‘郑云阳’疾驰而来,陆闲鱼丁点不带害怕的,就那么站在原地,等着她来。
‘郑云阳’见她面色平静,心里咯噔了一下,越靠近她越能从陆闲鱼的身上感受到极致的危险。
甚至比从天而降的雷电,还要让‘郑云阳’害怕。
‘郑云阳’的眼珠滴溜溜的转,她果断的改变了人选,扑向了一旁的陆延。
她生前便是秦楼楚馆里的花魁,死后成了艳鬼,最喜欢俊俏的小郎君。
死前拉上一个俊俏的郎君和她一起,也不枉此生了。
然,在‘郑云阳’即将碰到陆延时,却被一抹柔和的光拦住了。
“啊——”
她嘴里发出凄厉的惨叫声,整个人倒飞而出,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紧追不舍的四道紫霄雷鸣符迅速没入了她的身体里。
“轰隆——”
一声巨响,从天而降一道碗口粗的闪电,劈中了‘郑云阳’。
她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哀嚎,就被劈的灰飞烟灭了。
微风吹拂而来,卷起地上的尘埃,也算是挫骨扬灰了。
陆闲鱼偏头看向陆延,关切的问:“师兄,你没事吧!”
“我无事,劳师妹关心了。”
陆延笑了笑,边说边撩了一下衣袖,一串菩提串珠从他的腕上滑落,串珠上挂着一只平平无奇的小铃铛。
陆闲鱼惊奇地望着他:“师兄,当年你不是说这串珠上挂铃铛是姑娘家的东西吗?怎么还是戴上了?”
这菩提串珠选自千年菩提树,是千城子道长特意寻来的,又将鬼谷祖传的法器三清铃系在了串珠上。
千年菩提本就难寻,更是难得的法器,三清铃更是如此,二者合一,威力巨大。
千城子选了一个好日子,在陆延十八岁生辰之时,将其送给他当生辰贺礼。
当时串珠做好了,陆闲鱼也想要,千城子被徒弟缠得没办法,就给她做了串乌木鬼珠。
乌木鬼珠也是难得一见的法器,陆闲鱼得了爱不释手,暂且不找师兄麻烦了。
陆延捂嘴咳嗽了下:“师妹说笑了,师父所赠,我岂敢有不戴之理。”
陆闲鱼小声蛐蛐:“我就知道你有后手,难道刚才一动不动。”
“那艳鬼也是个不长眼的,撞到我师兄手里也是死路一条。”
“这里还是毁了吧!免得有心之人又来作怪。”
她说着,又信手画了几道符,扬手便要招来天雷,将这里劈个面目全非。
倏地,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清晰。
陆闲鱼眼神微凝,沉声喝道:“谁在哪里?滚出来!”
“再不出来,我就把这里劈个天翻地覆,看你出不出来。”
“紫霄雷鸣,落。”
“轰隆——”
雷声响起,吓得暗处的人连忙出声:
“别,窝粗来了,粗来了,别劈。”
“嗯?”陆闲鱼疑惑地眨眼,这声音怎么奶声奶气的?
不对,这山谷里也荒芜得很,哪里有什么小孩?
就见从棺椁后面,小心翼翼走出来一个……三头身的小女娃。
小女娃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陆闲鱼。
“姐姐,我不是坏妖,我只是来吃点怨气……”
陆闲鱼看了小女娃好几眼:“你是……彼岸花妖,怎么跑人间来了?”
“地府的怨气有点少,我就来人间寻些怨气,打打牙祭。”
彼岸花妖边说边觑着她。
陆闲鱼沉声问:“你在这里待了多久?”
“有些时日了,那些死掉的姐姐怨气挺重的,我吃了怨气,就送她们去地府投胎了。”
彼岸花妖如实说,她察觉到眼前这个人类身上有危险的气息,她不敢说谎。
陆闲鱼抚着下颌思索,这年头连彼岸花都要来人间搞KPI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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