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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供品对神祗来说,食过精气之后便没什么用。

    虽然没用,但没有经过自己的允许,谁也不能动。

    而且,好好的牛头摆在神龛下面,看着就舒服,同行什么的看到,也证明自己的本事,脸上有光。

    现在,牛头被山貂啃得不像样,张道衍的心情有些不美丽。

    山貂眼珠子一转,当即缩着脖子,绷着神经,轻声轻脚的准备离开。

    “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

    张道衍单手扶额,一把将山貂给提了起来,倒悬在空中。

    “傻貂,你把本神当瞎子?”

    咔嚓!

    山貂舌头猛地一伸,掉在嘴角,从头凉到脚。

    这下要嘎了!

    理智告诉他,此时绝对不能挣扎,绝不能逃跑,不禁回道:“尊敬的神明大人,原来您在啊,我是一只瞎貂,请原谅我看不到您。”

    “是吗?”,张道衍戏谑一笑,顺势道:“既然你是一只瞎貂,那两只眼珠子留着也没有用,我帮你挖了吧。”

    啥!

    山貂险些吓尿,全身炸毛,这叫聪明反被聪明识啊,在心里哭的稀里哗啦。

    明白张道衍可不好糊弄,不禁老实下来,收腰卷起上半身,两只前爪像人一般合什,对着张道衍作揖。

    “神明大人恕罪,我原本在云阳山脉南麓生活得自由自在,但不知是何原因,两月前,那边来了一只猫妖,兴风作浪,祸害家畜,鸡犬不宁。

    还有旱魃降灾,导致整个南阳干旱两个多月,山中无水,不少生灵已经离开,我流浪到贵地,腹中饥饿,不得已才偷吃供品。

    我只是想生存下去,神明大人慈悲,饶我一次,我愿意给你做牛做马,万死不辞!”

    竟有这种事?

    张道衍一听,不禁凝重起来。

    南阳,是云阳山脉南麓那一带的总称,赵家村背靠南阳,相隔不远,那边出事,随时都有可能波及到这边。

    “那边三个村子没有供奉神祗吗,竟让猫妖和旱魃为非作歹?”

    “有。”

    山貂告诉张道衍:“每个村子都供有一尊神祗,平时倒也管事,但这一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管村民怎么求都不灵了。”

    “而且,还有更怪的事”

    山貂眼见张道衍对此事很感兴趣,顿时兴致高昂的在空中比划起来:“南阳三个村子联合起来派人进山寻水源,进山的人不死则疯,后来还请了道士、法师,皆不管用,半月前,有一名法师做法时当场惨死,吓得好多道士法师都不敢接那边的活。”

    南阳属于云阳山脉山神殿管辖,看这样子,旱魃和猫妖大概是得到山神殿的默许才敢兴风作浪,祸害百姓。

    也不知道山貂口中的猫妖是不是之前逃掉的那一只。

    这时,张道衍想起,赵祖海老婆可是三合村人氏,三合村乃南阳三个村其中一个。

    赵祖海正是半年前因为去了一趟三合村,回来之后才疯掉的。

    难道,这其中有某种联系?

    疑惑着,张道衍问道:“妖邪为非作歹,你可知是何故?”

    “不知。”

    山貂摇头,心想这是重点吗,重点是放我一马好吧。

    想了一下,张道衍决定换个方式:“你可知近半年来南阳那边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小的亦不知。”山貂摇头,悬着一颗心,也不知道张道衍怎么惩罚自己。

    不知道是何情况,就无从下手,张道衍只希望赵祖海这事是自己想多了,最好不要与南阳那边有什么牵扯。

    不得不说,南阳那边的情况,正是开疆拓土,发展信徒的好机会,但张道衍知道,现在的自己没有那个能力。

    虽然张道衍现在有行云布雨之能,可解决旱灾问题,但只能在赵家村范围活动,无法到南阳去。

    再有一点,那边有神祗,自己插手的话未免有些管得宽了。

    现目前,能守好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就不错。

    回神之后,张道衍手一抖,山貂当场被抖直了身子。

    “唉哟,神明大人您可轻点,我这老腰轻不起折腾,要是断了,以后还怎么替您做牛做马。”山貂油嘴滑舌。

    张道衍信他才怪,不过,自己应该有一个小兵才行。

    活动范围有限,加上不可能时时刻刻关注赵家村每一户人,有个小兵替自己办事非常不错。

    而且,这山貂不简单,似乎有些小道行。

    当即便道:“小山貂,你偷吃我的供品,说吧,怎么赔偿?”

    山貂苦着一张脸,弱弱地道:“神明大人,我哪里赔得起,要不我给您跑跑腿什么的,抵债可好?”

    张道衍一巴掌拍在山貂屁屁上:“你倒想得美,想混吃混喝是吧。”

    山貂可精了,到了他这个阶段,香火可助其快速修行成精,成精之后,离妖就不远了。

    要是能伴神祗左右,沾其香火,那可是一件美事,说什么做牛做马,其实暗地里有一百个心眼。

    此时举着一只小爪子:“天地良心,神明大人神威不凡,吾貂深深折服,愿做神明大人座下首席奉官,常伴神明大人左右,诚心诚意,绝无二心。”

    张道衍哪里看不出来,这山貂在忽悠自己,倒也不拆穿,顺势说道:“看在你如此诚心的份上,便留在我身边吧。”

    嘎嘎~

    山貂立喜,有香火我就来沾香火气,没香火我就去找小母貂玩,白找一个冤大头,不愁吃不愁喝,真香!

    张道衍嘴角一笑,花3香火值在系统商店里兑换3级诅咒真言,立即启动:“山貂立封——太一上官茅圣玉真神座下首席奉官,从此侍奉本神,听从本神差遣,如有二心,三病五灾,厄运缠身,不得善终,灵!”

    说罢,左手屈指一弹,一道真言玄气飘出,没入山貂体内。

    见山貂被诅咒真言加持之后,这才放他下地。

    山貂在空中三百六十度转体,英姿飒爽,飘逸落地,暗想,什么三病五灾,厄运缠身,吓唬鬼呢。

    不过,他可没表现出来,叩拜道:“谢吾真神!”

    张道衍挥手:“起来吧,你现在能力较弱,平日就负责巡逻赵家村,有任何问题,速速禀报于我。”

    “是,神明大人!”

    山貂应下,然后,伸出小爪子指着牛头羊头:“大人,这……”

    张道衍哪里不明白他的小九九:“赏你了。”

    “谢谢神明大人。”

    山貂立即美滋美味地享用起来,狼吞虎咽。

    少许,把牛头和羊头上的肉全部啃光之后,山貂肚子撑得像个小皮球似的,躺在石墙上消化,翘着二郎腿,一边哼着小调,一边用草茎剔牙,悠哉游哉。

    消化得差不多,山貂负着爪子离开:“神明大人,我巡逻去了。”

    “去吧。”张道衍点头。

    远远地离去之后,山貂伏地,加速往山里钻,嘀咕道:“真是个傻神祗,以为我会听你的,做梦。”

    话刚说完,脚下一滑,一个狗啃屎栽在地上,脑袋都摔起一个大包。

    “唉哟,痛死貂爷了,真倒霉。”

    山貂翻身而起,吐了一口土渣子,一阵骂骂咧咧。

    不一会儿,山貂感觉肚子不舒服,痛得不行,伴随着一阵小急。

    多憋一会儿都不行,便就地抬起后腿泚尿淋树。

    尿的过程冲,那叫一个疼,山貂龇牙咧嘴:“难道得了尿结石?”

    少许。

    居然尿不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疑惑着观察,猛地一个激灵,尿在了后爪上。

    本貂竟然在尿血???

    “完了完了,貂命休矣!”

    山貂吓的不轻:“难道那茅神诅咒灵验了,自己这么快就得怪病?”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山貂心念急转,赶紧双爪合什,对着张道衍所处的方向祈求道:“神明大人在上,吾貂一定诚心诚意,绝不敢有二心。”

    话音落,只见尿液渐渐没有了血色,不痛了,尿也停了。

    “我靠,这么灵!”

    山貂后背一阵发凉,冷汗连连,小茅神的诅咒真狠啊。

    完了完了, 这辈子都得给他做牛做马,聪明反被聪明误啊,亏大发了。

    山貂哭丧着一张脸,但后悔已经来不及,再也不敢有二心,只得老老实实回赵家村范围。

    清晨。

    阳光明媚。

    一天之计在于晨,赵家村炊烟袅袅。

    吃过早饭之后,便开始忙农活,这是农村人一天的生活节奏。

    此时的赵祖荣家里,老婆陈玉莲正在火房做饭,赵祖荣在屋里帮两个孩子穿衣服,一边穿,一边嬉戏,其乐融融。

    等陈玉莲做好早饭,吃过之后赵祖荣便下地干活。

    赵家村处于云阳山脉深处,木柴丰富,家家户户都不烧煤,农活不忙的时候便进山拣柴。

    不过,到了冬天,柴可不好拣,加上天地寒冷不方便出门,所以,每家每户都会修建火房,也就是柴房和厨房的结合体,用于储柴,备着冬天用,又方便做饭。

    此时,陈玉莲做好早饭,把未烧完的柴炭从灶里扒出打熄灭。

    忽然,一不小心,打崩一块红炭,掉落旁边用于引火的干草中。

    “噗哧~”

    干草瞬间被引燃,火苗一下子蹿起来老高,吓得陈玉莲尖叫一声,仓惶后退。

    也就在陈玉莲被吓着之时,干草燃起大火,引燃了旁边的柴堆。

    这一幕,陈玉莲吓得嘴脸发青,惊惶失措地跑出火房大喊:“祖荣,不好了,着火了,怎么办啊?”

    什么!!!

    听到陈玉莲的喊声,赵祖荣吓了一跳,急忙冲出屋子,只见火房冒烟,当场变了色。

    来不及责怪陈玉莲,急忙冲进火房灭火。

    刚刚进门,便被一口浓烟呛得咳嗽连连,无奈只好退出火房,找水桶提水灭火。

    要知道,那可是半屋子的干柴,燃起来火势非常猛,根本不是赵祖荣能救的。

    看着整间火房都烧了起来,浓烟滚滚,两个从屋里跑出来的孩吓得哇哇大哭,陈玉莲急忙把孩子抱出院子,同时向左邻右舍求救:“失火了,救火啊,快帮我家救救火,呜呜~”

    很快,听到呼声,看到赵祖荣家火房浓烟滚滚,左邻右舍一边呼喊更多的人,一边朝赵祖荣家跑来帮忙,有盆的拿盆,有桶的提桶,迅速打水救火。

    不一会儿,来了二三十号男子汉参与,赵平,赵宗文父子也在其中。

    人们大吼大喊着,院子里忙得一团糟。

    “呜呜,怎么办,怎么办啊!”

    看着火势没有得到控制,隐隐有要引燃旁边的住房,陈玉莲大哭不止,责怪自己太不小心。

    “完了,火势控制不住!”

    有长者提醒:“祖荣,别灭火了,赶紧把屋里值钱的东西搬出来。”

    “是啊,祖荣,这情况住房是保不住了。”

    “赶紧了,减少一点损失是一点。”

    “快快快。”

    人们纷纷催促。

    对于农村人来说,住房烧毁,重新再建,将会把一家人拖穷。

    赵祖荣非常不甘,但又能怎么样呢。

    陈玉莲瘫坐在地上,抱着两个孩子嚎啕大哭,一阵绝望和无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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