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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诗音被这声鬼叫吓得一哆嗦:“啥……你说啥?啥三千万?你中彩票啦?”楚妗安此刻啥都听不进去了,满眼里都是那三千万。
她从前在楚宅时,不晓得金钱的重要性,如今家中生变,历经人情冷暖之后。
她现今爱财!!!!
裴诗音等了半天都没等到下文,只觉心痒难耐:“好姐妹,你要是发达了,我此刻立马乘飞机回国!努力奋斗,不如有个富婆闺蜜啊~”
楚妗安这回听到了:“得了吧你,你爷爷正盼着你学成归来,继承家中衣钵呢。”
裴诗音:“到底啥东西值三千万?”
楚妗安噼里啪啦地打字,给裴老回复消息,抽空说道:“我在老宅收拾东西,找到了一些古铜币,让裴爷爷掌掌眼,据说这是四千年前的古铜币。
预计一枚三千万,具体金额还没定,因为目前市面上尚未出现过这种铜币。”
楚诗音:“古铜币上刻着啥图案?”
一般铜币上会有国号或者象征一个朝代的动物图案。
楚妗安沉默了一会儿,转身从一旁的床头柜掏出一小锦囊,拿出一枚脏兮兮的古铜币,正面写着齐,不过这个齐歪歪扭扭的,像是甲骨文。
另一面则像是嗯……鸟?
楚妗安不太确定,“好像是鸟,正面刻着字,我发你图片了。”
裴诗音心中一惊,这古铜币正反面都有刻?还不一样?
她点开看清楚后,发出比楚妗安还要尖锐的爆鸣声:“别卖给我爷爷!卖给我们吧!”
楚妗安打字的手一顿,眉头微微皱起:“你要这个作甚?你不是在盗墓吗?”
裴诗音无语:“盗墓?你把考古叫盗墓?我现在在云南边境,老师他们已经到缅甸地带。
在那里发现了我们华夏千年以前的古文化遗迹,具体年限还不确定,我爷爷估计是根据常年研究古物给出的大概年限,里面的文字和你的古铜币上文字,极为相似!”
“我求求你,卖给我吧!这极具历史研究价值!”
楚妗安没想到这古人竟可能是千年以前的!
可大齐王朝根本没有他说的北漓城啥的啊!
这……离谱。
“行,裴爷爷也是为了照顾我,我现在刚接手农场,需要钱的地方较多,卖给国家的话……”
裴诗音显得很兴奋,她对历史文物和文学甚是喜爱:“放心,我一会儿跟我们老师通个电话商量一下,我先把照片发给他。”
突然她压低声音,生怕被别人听到似的,“你跟我说实话,这东西真的是你从老宅找出来的吗?你不会去盗墓了吧?”
楚妗安在别人那里是知书达理的大小姐,可在她眼里,就是个女土匪。
楚妗安翻个白眼:“大姐,你省省吧,我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哪有时间盗墓。”
俩人聊了一会儿便挂了。
楚妗安看着手里的古铜币,沉默片刻,将锦囊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来,里面共有五枚古铜币和六枚金叶子。
她拿起金叶子瞧了一圈,金叶子底部也刻着国号,通体金黄,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金色的光芒映照在她侧脸,靓丽得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试试真假。
现在太阳高悬,屋里闷热干燥,她打开空调调了下温度,翻箱倒柜找出之前定做的汉服。
古人多守旧封建,她若穿着吊带给他打视频,估计得被吓死。
汉服又长又繁琐,虽说材质是薄纱制成,但刚穿上后背还是出了一层薄汗。
她把空调又调低了些,用发钗将头发简单挽起,鬓间碎发随意散落两旁,显得慵懒又不失规整。
她本就属于惊艳骨相型面容,即便未施粉黛,依然能撑起这套服饰。
她对着镜子检查一番,确认无误后,把颂钵放在腿上,一只手抓着手机,一只手抱着路由器,拨通电话。
响了几声对面很快接通。
楚妗安后背下意识挺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
黑漆漆的啥也看不见。
???
“喂?”接通了啊,都开始读秒了。
半天没动静。
就在楚妗安想要开口询问时,突然传来怒吼声。
“呵,你与宫中那些酒囊饭袋别无二致,皆是没良心的,拿着我们百姓的稅钱,如今连饭都吃不上!”
“这颂钵是上天赐予我们的!怎能由你一人独占!把它交出来!!!!”声音充满恶意,其中还夹杂着诸多恨意。
恨啥?这场大雪又不是祁渊造成的。
楚妗安静静听着,谨慎地没有出声。
这时,祁渊如清风般舒缓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稍等片刻可好?”
声音很小,是对楚妗安说的。
楚妗安看清了,刚刚他说话时有细微动作,有一点点光亮透过来,他现在是将耳朵贴在手机上,所以才一片漆黑。
“好,需要我挂了,一会儿再打过来吗?”
祁渊轻笑出声,目光冰冷地看着面前聚集差不多有三百人的难民,声音温柔如潺潺湖水:“不必,您若愿意可以不挂,并非大事,很快便能解决。”
神女已然向他证明能够为他送来救命粮食,他也要向她证明。
她帮他,帮得值。
祁渊将手机妥善放到衣服内里,确保不会掉落。
他猛地抽出长剑,寒光闪闪,剑气如霜。周围的空气仿佛被这剑气所冻结,众人不禁屏住了呼吸。
为首的是个彪形大汉,他脸上有一道狰狞的长疤,从额角处一直延伸到下巴,看上去阴森恐怖,一脸凶相,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笑。
他扭头冲着身后拿着锅碗瓢盆,明显武器都是顺手拿来的人道:“大家伙儿看到了吗!这就是官宦人家!有能给予药物和粮食的神器,现在还想要杀了我们!”
“我们一同上,他们都是些残兵败卒,定能取胜!把神器抢过来!”
祁渊面无表情地望着他们,季风和王华带着士兵守在山洞口,各个手持长剑,将难民逼在山洞外。
家眷呆在营帐内不敢出来。
一时气氛剑拔弩张,周围的温度仿佛被冷空气凝结。
祁渊望着眼前人数众多的难民,眉头紧锁。
士兵中有不少在一路上因着将粮食和营帐让给难民,手上的冻疮流着脓血,握着剑的手不停地颤抖,长剑即将脱落。
祁渊大步上前,盯着那个彪形大汉。
他毫无畏惧地回瞪:“识相的就把神器交给我,粮食和药也让你的人全部交出来,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
祁渊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慌乱,平静地回应:“这颂钵乃是天地的恩赐,是用来救人的,并非用于争斗。”
他话音一转:“但你若想要,自己来取。”
彪形大汉不屑地笑了一声,周围的难民也开始躁动起来,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贪婪和绝望。
他们已经饿得失去了理智,只想抢夺眼前的希望。
“别听他的!他这是在拖延时间!”一个大嗓门的女人尖声叫道,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怨恨。
祁渊深吸一口气,他知晓言语已无法平息这些人内心的狂躁。他转向身后的士兵,低声下令:“全体保护好家眷,切勿轻举妄动。”
下一刻,彪形大汉突然冲上前,扬起手中的瓷盆就要往祁渊头上砸。
祁渊身形微微偏移,未被击中。
难民见他动手,纷纷扬起手中的武器,朝着士兵们冲去。
局面一片混乱,士兵们拿着剑抵挡着他们的攻击,死死守护在营帐旁。
季风跟在祁渊身边保护着他,混战中难免照顾不周,身后放置颂钵的地方,就那般暴露在众人面前。
那彪形大汉名叫李奎武,身后一个瘦得像麻杆的男子突然说道:“奎武大哥,神器!是神器!我们快抢过来。”
李奎武闻言抬头看去,果然瞧见灰青色的神器,正安然放置在那里。
再看祁渊,他听到那麻杆说出的话后,脸色大变,原本苍白的脸色,变得愈发没有血色,他似是极为着急,想要前去收起神器。
李奎武眼底闪过一抹邪色,到手的神器怎能让它跑了。
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颂钵面前,忍不住畅快大笑:“这神器我收下了,有了这个往后都不必惧怕,什么天命之子,有了这个谁都能做天命之子!”
电话另一头的楚妗安:……
大哥,你有钱吗?她的物资很贵。
祁渊和季风知晓内情,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其余将领心脏猛地一提,纷纷看向祁渊。
祁渊微微摇头,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很快李奎武笑不出来了,这东西沉重得根本拿不起来,他不信邪,使出吃奶的劲,这颂钵却纹丝未动。
难民们见状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众人都盯着李奎武这边。
李奎武一身腱子肉,能在这种情况下,还保持这般状态,可想而知,他抢了多少难民的粮,又杀了多少人。
祁渊不动声色地扫了眼难民,他们果然开始躁动不安起来。
他扬起唇角:“诸位,这一路上我自认待你们不薄。”
“可想你们的营帐由谁所出?”
“你们的粮食由谁所给?”
“你们的药物是谁送的?”
“这颂钵又是谁所有?”
这一连串的问题,嘈杂的人群逐渐安静下来。
季风是个急性子,早就憋不住了:“奶奶的,一路上本来只要照顾家眷就行,结果还得保护你们,现在你们还来倒打一耙将剑锋指向我们!我季风可曾吃过你们一粒粮?”
说到这,季风不动声色地朝着乔装混在难民里的士兵使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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