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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祖……呸,蔡大哥,你先回家吧。”蔡全无瞥了眼院子,意识到这家犯事了。他不想陷进官司里,给徐慧珍惹麻烦,忙道:
“您注意安全,有时间我请您喝二两。”
“到时候我请你喝手磨咖啡。”徐槐拍拍蔡全无的胳膊。
手磨咖啡?啥玩意?好喝吗?蔡全无挠挠头,迷迷糊糊的走了。
等蔡全无回到隔壁院子后,徐槐率先走进院子。
院子大门虚掩着,缓缓推开门后,在倒座房外面,停放着五六辆自行车,徐槐扭头瞥了眼钱大千。
这货一直想弄一辆便宜点的自行车,这不就来了吗。
以后特么的别坐我车子了,桐姐都不高兴了!
一行人轻手轻脚进了垂花门,院子里的积雪扫了一条路出来,直通正房大门口,正房里亮着灯光。
曲子声时隐时现飘过来。
雪地里另扫出一条路,通向西厢房,西厢房同样亮着光。唯有黑着灯的东厢房,雪地里没有路,却有两行脚印。
里面有人?徐槐屏气凝神,听见东厢房里,有微弱的呼吸声。
这黑灯瞎火的钻在里面干嘛?不像好银呐!
徐槐指了指西厢房,压低声音:“王满荣,带个人去门口等着,听我命令行动,行动的时候如果有危险,随时可以开枪。”
“科长,你对我真好。”王满荣拔枪在手,一本正经的拍着马屁。他觉得徐槐今天针对他,一定是马屁不到位。
“……”钱大千目瞪口呆,又来一个不要脸的抢我台词,你跟汪大飞学的吧?
“滚!”徐槐有点恶心,刑警科的风气该整顿一下了。
都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怎么到你这就不行了?王满荣委屈巴巴地带人走过去。
徐槐又指了指东厢房:“大千,你带个人过去,小心点,对方可能有危险。”
“科长,你对我……”
“滚!”
“好的。”
钱大千悻悻然,猫着腰,轻手轻脚往东厢房走去。
剩下的人,全部猫着腰,拿着枪,在正房两侧,等待徐槐的行动命令。
“抓人!”徐槐一声令下,三路人马同时行动,踹门冲进房间,顿时尖叫声,怒斥声,桌椅板凳摔倒声,同时响起。
短短三分钟,世界仿佛又安静了。
徐槐走进正屋,就听见乱糟糟地质问和呵斥,让公安把他们放开。甚至有人搬出干部身份,命令公安干警放人。
“都给我闭嘴!”
徐槐低喝一声,扫过地面。
十三四个男女趴在地上,排成排,全部反铐着双手。正有公安干警脱他们的鞋子。
“谁是这里的主人?”徐槐扫过那几个女人。
一位二十七八岁的女子抬头,她的头发又黑又亮,穿着一件裁剪得体的天蓝色旗袍,旗袍上手工绣着一簇簇牡丹。
女子又细又长的眉毛紧紧簇在一起,眸子里满是优越感和高高在上的鄙夷:
“我是房主,我叫金细莺,是区里的干部,你哪个派出所的?”
“凭什么闯进我家里?难道不能办舞会吗?你知道我们都是谁吗?知道我哥是谁吗?”
徐槐蹲在金细莺面前,一股淡淡香味扑鼻而来,不是一般的胭脂水粉,是这年头不多见的香水。
啧,人脉不错啊,还能弄到香水。
“金细莺是吧,柴正涛你认识吗。”
“你说的是你们部里的柴副局长吗,如果是,那我就认识,柴正涛是我哥!”
金细莺梗着脖子,眸子里闪过得意之色。
“你认识我哥的话,还不赶紧把我放开,否则我让我哥教训你们。”
徐槐轻笑:“那你要失望了,柴正涛被抓了。”
这下,世界真的安静了。
所有人眼里都闪过错愕,旋即一个个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喘,再也不用干部身份,让公安放人。
徐槐看着金细莺的表情,她眸子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慌乱,旋即目光挪开,看着地面,嚣张气焰顿时全无。
“除了金细莺外,剩下的人全都给我蹲到外面去,一个个审清楚他们的信息!”
徐槐一声令下,二十多个公安立刻行动起来,不到五分钟,全部在正房外的房檐下,蹲成一排。
正房内,有三四个治安警在搜查房子,两个女治安警,一左一右看着金细莺。
徐槐没有着急审讯金细莺,他点了根烟,缓缓在房间里扫过。
一个大木盒子的留声机,旁边是上海牌的收音机,让徐槐意外的是,这间房内的家具,全都是老家具。
黄花梨的长条供案上,摆放着一对花瓶,一眼看去,是清三代的风格。
不是那种花花绿绿的乾隆喜好,明显审美比乾隆高出一大截的雍正审美。
花瓶上下一色,线条优美。
在文物收藏并没有多大市场的当下,清三代的官窑拿出去,少说也能换个二三十块钱。
一根烟抽完,徐槐发现金细莺的家底很厚。
整面墙的衣柜,居然是金丝楠木打造的。
一张千工拔步床,也是黄花梨的。
最意外的,还有一架古董钢琴。
加上其他桌椅板凳,瓶瓶罐罐,这间房放在后世,至少价值上亿。
啧!家里有矿啊?
徐槐静静转了一圈,房间里的沉默,让金细莺胡思乱想,越想越慌,越慌越想。
“知道柴正涛犯什么事了吗?”突然,徐槐突然一声暴喝,心里有鬼的金细莺身躯一颤,眼神愈发慌乱。
“我……我不知道。”
徐槐冷笑着,还是用挑拨犯罪分子关系的那一套,话里话外用的也是春秋笔法。
反正就是不说你犯了什么事,只说你有罪,有什么罪你自己想,从小到大干过的坏事,都想一遍。
大部分人,首先想到的都是最大的错。
一不留神,说不定一件案子变成两件案子,或者更多也不是不可能。
除非是那种经常进出公安的老油条,对这套对付小白的审讯方式,嗤之以鼻。
“柴正涛说你是主谋,是你给他出的主意,你说你不知道?看来,你是想给柴正涛背锅呀,那行,成全你,等着枪毙吧!”
“公安同志,你……你倒是说清楚,他犯了什么事,我给他出了什么主意啊。”金细莺突然眼底平静下来。
徐槐微微皱眉,嘿,金细莺不简单啊,明显是经过训练的、
妈的!不会是敌特吧?
都六零年了,自己都抓了一个两个三个……好多敌特了,还是敌特遍地走?
徐槐扫过房间,目光落在金细莺头顶的发卡上,两人之间的距离,正好可以将其收入空间内。
一行信息,出现在他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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