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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字诀,开。”曹阔躲在树后默默运起八荒读术,再次冲出去的时候他已经能感觉到身体的变化,出手的箭矢更稳更准。
东莱寒雁一开始只是想陪这个自不量力的人玩玩,但是十几箭以后她突然感到对方的变化,让她不得不认真对待,出手也更狠辣更刁钻,往往逼的曹阔难以还手。
两个人的箭袋打空了就在地上寻找对方的箭矢,拔掉箭头继续射击。
随着体力的流失,双方都出现了不同的失误。
特别是曹阔,他是第一次在野外与人对射,有很多东西只有在遇到的时候才会发现自己的短板,持久战带来的大量喘息是对射击准确性的一个重要挑战,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即使他不落败也难以胜过东莱寒雁,想从她口中得知官兵进山路线便没了希望。
心中想着老八头儿的兵字诀,曹阔开始试图控制身体里的每一处力量,以保证每发箭矢的精准度和平稳性,减少因体力大幅度消耗带来的不协调所造成的失误。
同时他也发现在这种激烈的较量中,压迫感越强越能激发身体的机能,对兵字诀的理解也越发深刻,所以他的进攻格外积极。
东莱寒雁抓住一个空档躲在树后喘息,她有很久没有遇到过旗鼓相当的对手了,在武林中以弓箭作为武器的人极少,以往杀人一击不中她会及时离去,但这次不同,相对于搏杀,长时间的较量于她来说是还是少之又少的,这种切磋机会难得,她不想错过,这才与曹阔一直周旋。
就在她打算再做一次突袭的时候,树后面突然飞来一支打着旋儿的箭矢,她没看错,那支箭带着一个明显的弧度飞了过来。
东莱寒雁慌忙蹲下,避过这奇异的一箭:“呸,这种箭也能射到人,运气也太好了。”
东莱寒雁正自嘲笑曹阔瞎猫,又一支箭从树后飞来,角度比刚才更刁钻,吓得她急忙翻身而出,但是追击她的箭矢并没有停止,一支接着一支从树后飞来。
东莱寒雁虽能判断出曹阔大概的位置,但是完全看不到他的人,古怪的箭矢和被动挨打的局面让她感到难以为继,她知道必须离开这里,否则中箭是早晚的事。
东莱寒雁逃窜的速度很快,她虽然不会蛇形走位,但也是忽左忽右难以琢磨。
曹阔虽然已经摸到兵字诀的门槛,但想在短时间内运用自如他还做不到,特别是没有箭簇的箭矢,使用起来非常别扭,看着东莱寒雁越来越远,他决定不再使用这种箭杆,而是从身后抽出为自己的大弓特制的铁箭,八荒读术随着扣箭、拉弦、瞄准等一系列动作展开,曹阔箭随人走,心中明悟的一刻猛然松手。
奔跑中的东莱寒雁忽然听到急风袭来,刚抬头,一杆大箭就在她下一步的位置落下,洞穿眼前的松柏横在面前,疾驰中的她猛的拧动腰身,在空中倒翻了个跟斗才落下,还不等她站稳,一只无头箭便射中她的胸口,她败了。
曹阔此时人在山上,看着东莱寒雁不再移动,将大弓挎在身上慢慢下山,二人在柳毛毛带来的包袱处见到了彼此。
东莱寒雁蒙着一张脸,只能看到眉眼,看上去大概二十四五的样子,曹阔当先开口:“东莱女侠,在下只是想知道官兵的进山路线,冒昧之处多多见谅。”
“你是谁?”东莱寒雁打量曹阔。
“山里人都叫我大玉,柳鸿文柳寨主已经投在我的门下,不过他依然会每月来送你的月俸,若三年之期后你还愿留在山里,可以到老盘口子找柳鸿文,或者去惊涛楼找我。”曹阔告知自己的身份。
“你就是太行大玉!山里都在传你食人肉吃人血,一身武艺十分邪门儿,难怪你的箭会转弯。”东莱寒雁神色戒备的道。
曹阔都气笑了,将身上的大弓扔给她道:“这都是什么歪理邪说,你去找块人肉尝尝,然后射一箭看看会不会拐弯。”
东莱寒雁险些没能接住这张铁弓,顺势捡起地上的包袱道:“东北小望岭,就快挖通了。”
“告辞。”曹阔得到想要到信息不再拖沓,转身就走。
“你的弓!”东莱寒雁在后面喊道。
“送你了。”曹阔解下余下的几只铁箭放在地上,大步离去,为了拉拢东莱寒雁他也是下了血本。
“为什么不用本皇的力量。”尤多拉出现。
“你的终究不是我的,我记得你曾打开过斗字诀,但是没有你帮助的时候我根本无法做到这一点,所以很多事情终究还得靠自己。”曹阔道。
“可是本皇助你找到了全身的脉络。”尤多拉反驳。
“我承认你让我体会到了奇经八脉的神奇,可那本就是我的,你只是比我先一步找到它。”曹阔不承认。
“你很骄傲。”
“不比你差。”
“哈哈爬虫……”
冯慎伤势恢复的不错,精神状态越来越好,已经可以自己行走了,在赶往小望岭的途中主动与曹阔聊了很多,首先冰释前嫌,然后关心他的出身以及在海外的经历,说的最多的还是他和冯黛青之间的事情,尽管曹阔“一五一十”把经过都告诉他了,但以他老练的阅历,总觉得曹阔讲述的版本比起自家丫头诉说的版本少了些什么。
使尽浑身解数也没能撬开曹阔嘴的冯慎最终把那张面具拿在手里颠了颠,盛到曹阔面前:“其实,方翰林曾对本官提过青阳善从的事情,你对这个人怎么看?”
曹阔实在没有想到他会说这话,这是一个做父亲的妥协吗?一只手僵在半空,半天才把面具接过来:“冯大人,我与令嫒是误打误撞才结识的,之前没想攀高结贵,之后也不会想,我的路在江湖。”
“江湖?”冯慎咀嚼着这个词笑笑不再说话。
小望岭的雪岗子已经能听到外面嘈杂的人声了,大雪对面就是官兵,童亭已经隔着大雪开始与他们喊话了,曹阔忽然想到冯慎是掌兵的,怕是以后会搅合到靖难的事情里,忽然问道:“冯大人,你对削藩怎么看?”
冯慎认真审视了一下曹阔,才道:“哪里有削藩,别听闲人胡说。”
知道他不想说这事,但离别在即,曹阔还是道:“辞官吧,我是看在黛青的份上才说。”
“什么意思?你到底是谁?”冯慎瞪眼。
不等曹阔说话,冯黛青跑过来报信:“爹,路开了,两位千户在前面等候。”
“知道了,你先过去,我就来。”冯慎还想向曹阔讨个说法。
冯黛青没有给他爹机会,因为她转过身就站到曹阔一边道:“爹,我要找到绑我的那些人,过几天在回。”
“回家!”
“回家!”
冯慎和曹阔异口同声,令在场的人都面面相觑,冯慎的心情大家理解,但是楼主是为了什么?
粱四儿捅捅身边的唐鹤开始清场,留下为难的冯黛青夹在两人中间。
“早些回家。”冯慎重复了一遍,但是加了两个字。
“知道了。”
“冯指挥使你变的也太快了!”曹阔跳脚,本来没他什么事,但他却变成了最为难的一个,这么大一个丫头送到身边,到底吃不吃?无比头疼的奔向老盘口子,他得去露个脸,得让这里的人知道他才是老大,一想到满脸的抓痕,心中欲哭无泪。
楼海山的金攥青蟒破甲枪就立在老盘口子的高台上,地不平王尚已经将太行山当前的形式宣传好几遍了,特别是对曹阔个人的吹捧,已经可以编成故事放到茶楼里讲书了:什么李代桃僵,借兵老盘口;什么夜袭无思寨,血拼惊涛楼;什么单枪匹马追三匪,盖世神功破七煞;什么逼杀鬼婆婆,冻毙楼海山,什么人肉暖枕刀清蝉,六合楼上定乾坤,甚至还有夜会官家小姐等等,不一而足。
这些故事甚得众匪喜爱,总之篇章很多,艺术加工氛围浓重,曹阔听了自己都脸红,赶紧把这家伙撵下去,再让他往下说就该入洞房了。
曹阔等人登台,下面的喧嚣立刻平息,无数双眼睛在努力记住台上的面孔,地不平挤到西门豹身边悄声问:“台上穿乌金绣云衫的丫头我知道,是冯家的小姐,另一个是谁?”
西门豹斜了他一眼:“以后别乱叫,刀把儿说冯家小姐咱以后得喊三奶奶,另一个小娘就更不得了,那是楼主的义妹,你这样的,她一个能打一窝儿。看见她旁边那个男的没,楼主的结义兄弟,能打你两窝儿,而且很可能一刀就够,以后敬着点。”
地不平脸上的表情一惊一乍:“你说就他们这点人几天的功夫就把无思寨和惊涛楼破了?”
西门豹认真的点了下头:“你讲的那个神功盖世破七煞其实并没有柳寨主,但是却有我豹子一个,我亲见楼主突然从眼前消失,然后在十步之外的地方出现,一掌拍碎刀万松的胸膛,到现在都无法想象那种快到极致的一掌是如何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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