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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名字立马被大家接受,经过商讨之后:青龙堂由花寿任堂主,主管功过赏罚(刑部)。
白虎堂由花烈任堂主,主管兵事(兵部)。
朱雀堂由花想容任堂主,主管人事(户部)。
玄武堂由曹阔担任堂主,主管营造,山猫作为副手主管后勤(工部)。
各人的职责确定好以后,又有一个问题困扰着他们,就是下面的人员怎么划分,特别是花想容,她手里的人必须得会写字,她自己的字都认不全,更别说寨子里的其他人。
对此,花烈的意思是:人员上不用弄那么清楚,知道名字,再按个手印儿就行。
山猫的想法儿是:打劫!没有会写字的就去抢,最好能抢个教书先生回来。
可是花寿父女心里想的是曹阔说的家谱!这两个字太有震撼力,山贼需要家谱吗?跑马走镖的需要家谱吗?太行三匪里哪个能把手底下的人认全?可是他们二当家敢想敢干,一个百家姓的家谱,这是要干什么?这是在组建势力,将来说不好摇身一变就是一个正经的帮派,看着他提出的一条条建议,虽然还不够完整不够具体,但是花寿很有信心,特别是花想容,无条件信任与支持。
而曹阔觉得人员划分还是要从根儿上安排好,不能把手艺人当做大头兵送到战场上去,也不能把三无人员放到技术岗位上,所以他考虑了一会又道:“人员划分的事儿,我是这么想的:寨主那边您亲自挑选一些忠肝义胆的,不一定要武艺高强,但一定要忠心;四爷这边主要是整理户籍,可以去问问阿贞她们,再有就是去小院儿找找,我听伍诚说伍家有几个小妾也在那里,但凡是靠脸蛋儿吃饭的应该都能写会画,会点儿才艺什么的,兴许有收获。再有就是手艺人可以到我这里毛遂自荐,什么都行,我来考察,像伍诚跟了我一段时间,简单的一些木器活都能应付,这就行。最后剩下的所有人我们进行淘汰。”
“淘汰?怎么个淘汰法?”花想容问。
“练兵,寨子里的人整天无所事事,没事就在一起吹牛,要不就是在小院儿里晃荡,虽然说我们是山贼,但是贼也得有个贼的样子,没两把刷子拦路打劫都不够格,只能做苦力。所以我想给他们安排些训练项目,比如锻炼身体,比如阵营对抗,每次最后的几名,或者最后几只队伍,安排他们去修山道,或者在院子里凿个大水池什么的留着大伙洗澡用,时间一长,哪些人出类拔萃,哪些人资质平庸一目了然,身手不凡的交给三爷,稀松平常的山猫带着进山挖陷阱去,怎么样?”
“好!落在后面的没肉吃!有了这个法子,一下子就拉开了差距,就不愁这些小崽子们不嗷嗷叫着往前几名使劲,只要他们有了攀比心理,我们就可以筛选出精兵强将,何愁寨子不兴旺。”花寿说完扶着光头哈哈大笑。
定好章程,青龙堂和朱雀堂只要选好了人,马上就可以投入工作,白虎堂和玄武堂稍微麻烦一些,得筛选人员,这个活儿还得曹阔来做。
给花烈留下两只野兔众人便散去,二窝棚的几个喽啰又返了回来,围着花烈三爷长三爷短的。
“你们说二当家把掌兵的大权给了我是什么意思?”花烈又恢复了呲牙咧嘴的样子,一边念叨一边琢磨着。
“三爷,您可别信他,这小子阴损着呐,一肚子的坏水儿,看看他出的那些损招儿,现在谁还敢像以前那样大摇大摆的进小窝棚,我昨天就看见刀把儿和咱老五儿在小院儿门口撞见,唉吆那个尴尬劲儿就别提了,那还能真的拼刺刀咋地?后来咱五儿让刀把儿进去了。”
“提这事儿干嘛,现在谁不是去小院儿都跟做贼似的,三爷去的次数不也少了吗。”老五不乐意的道。
“他是看您的手没好利索又伤了腿脚,这才给您拿的大权,反正您现在什么也干不了,分明是在羞辱您呢。”
二窝棚里的几个人在花烈跟前使劲撺掇着,以前仗着三爷的势,谁在二窝棚面前都得矮三分,平时少不得其他窝棚的孝敬。可自从这个二当家进了寨子开始,他们的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姓金的刚开始还只是疗疗伤,博得几个兄弟的感情,后来开始建房子,一下子把他们身边的人都给勾引走了,关键是他居然当着大伙儿的面儿狠狠的摆了三爷一道,寨主也不帮衬着点,搞得三爷威信大失,他们的日子也跟着拮据起来。
现在一窝棚的血沫子,三窝棚的海碗,四窝棚的刀把儿,五窝棚的郭宝都围着六窝棚转,七窝棚的马安也不怎么来了,这可都是寨子里拔尖的好手,没了他们在出去围个猎什么的,二窝棚的人可就没人“照顾”了。
往常姑娘看上的男人,进了小山谷不等天亮必定埋了,可这个二当家奇怪,弄得姑娘天天围着他转,刚才出门的时候姑娘就没回小山谷,看方向又去六窝棚了,还拿走了屋子里最后一坛子酒,这二当家到底哪里不一样?反正不是什么好兆头,不能让三爷也陷进去。
几个人极尽所能黑化曹阔,阴毒、狠辣、奸诈、凶残就都和他挂上勾儿了。
小会议一散花想容就钻到第六窝棚,桌子上摆满了酒碗,一圈人商量下山探查那六匹马的事儿,那些还不知道此事的一听就说是谁家在山里丢了‘羊’,个个精神抖擞,正商量选谁下山找‘羊’,郭宝蹭的一下窜了进来:“二爷、姑娘,你们回来后二窝棚那几个在背后挑拨三爷,让我听了,这会三爷拎着两只兔子气冲冲正往这边赶呢,怕是没有好话。”
听了这话洪九一掌拍在桌子上道:“二窝棚就没一个好货,除了拍三爷的马屁屁本事没有,哪回下山都躲在后面。”
“老三!”赵力用眼神儿提醒他几位爷都在呢。
有人还想说话,曹阔赶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起身到门边顺着夹缝往外看,花想容也赶紧趴到一起偷瞧。只见花烈果然拎着两只野兔一瘸一拐往这边走来,到了门口将两只野兔往地上一摔,一手扶腰一手指门,准备“邀战”。
就在他深吸了一口气尚未出声儿的时候,门内的曹阔先开了口:“你们都不懂三爷!你们看到的只是三爷的表象,却没有看到三爷的内心!”
花烈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憋在原地不做声响,慢慢的又把刚才续的一口气给放了,竖着耳朵偷听屋子里都说了什么。
见花烈收了气势,曹阔继续道:“花家的事我是知道一些的,不管是真是假,三爷上山的时候尚不足十岁,若那个时候三爷还不知道落草这个词意味着什么,可二十年的风雨他还不懂吗?别小看三爷,我们平时看他放荡不羁,可你们谁懂一个男人的义无反顾。”
门外的花烈不自觉的挺了挺胸,把耳朵张到最大。
“三爷深知兄弟齐心的道理的,花二爷算是活了一把年纪,可是临走的时候还是说了实话,他后悔了。不过你们放心,任何时候你们都不会在三爷嘴里听到这两个字,说句不好听的,咱寨主这把年岁了,那杆大枪还能耍得几合?看看这些年寨主靠谁在外冲杀?这百丈崖的天险是怎么来的?是你四爷吗?你就是把天捅个窟窿也是女儿身,这寨子里的兄弟看的还是三爷啊,说到底这寨子三爷撑着一半儿!”
门外的花烈狠狠的搓着自己的下巴:好像是这么个理儿,我都不知道我居然这么重要!难怪他要让我做白虎堂主。
“三爷有时候是荒唐了些,可那只是男人的表象,让大家误会三爷的,是他身边没遇到真心信重他的人,二窝棚的那几个大家都知道,别说你们,问寨子里任何一个兄弟都会对他们嗤之以鼻,我敢断定他们在背后肯定算计着三爷,把三爷当刀使,但我也能断定三爷即使发现他们的小龌龊也不会把他们怎样,只会一笑而过。”
我还这么潇洒?花烈仔细把自己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三爷是习武之人,只因习武之人给人的威慑力重,往往会蒙蔽了外人的双眼,甚至蒙蔽了习武之人自己的双眼,若不是阴差阳错走了这条路,这深山老林又怎会遮蔽三爷的经天纬地之才和气吞山河之志!”
此时第六窝棚里已经掉了一地下巴,所有人都趴在门缝儿里看着外面已经飘在半空的花烈,只有花想容一个人咬着唇梗着脖子用双眼在曹阔背后刷了一遍又一遍。
“虽说习武之人较常人更能控制自己的行为,但习武之人也是人,谁也摆脱不了七情六欲,你们谁能看得出在三爷心里,山中岁月不比兄弟情分更重,又有谁能看出三爷那不为人知的孤韧!”
花烈双手颤抖已有泪奔的冲动。
胡老二面无表情,却把手里的直刀握的死死的。
“你们还年轻,这种魅力还不足以品尝的到。”曹阔说完结束语,用手推了推旁边的椅子,做出自己起身的假象,待大伙儿都坐回去后,轻轻的推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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