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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酌闻言,神色微顿。明明他们分开时秦迎夏的状态还很正常,怎么一会没见人就哭了?
“想家了吧?”谢迟下意识问道,“害,刚来大学是这样的,没办法的事儿啊…”
总要习惯的。
江应淮咂舌,总觉得嘴里甜腻腻的,“也许是噢…”
他皱眉,盯着杯子里的奶白色,“靠——”
谢迟揉了揉鼻子,脚底抹油先一步跑进浴室,利落地锁上门,“哥要洗澡了,闲杂人等退避三舍!”
江应淮:“谢迟我等你出来的!”
狗东西!
就知道害他!
靳酌戴上耳机,隔绝两人打闹的声音,不知不觉中,他将秦迎夏的作品从头至尾看完了。
同样的,靳酌也注意到了她那张穿着京禾一中校服的照片。
京禾的?
少年敛起神色,刚吹干的黑发落在眉前,有几分痒意。
他随手抓了支笔放在手里转着,眸色渐浓,像是在记忆深处搜寻着秦迎夏的脸。
由于靳父工作调动,靳酌高二下学期就转到了上京一中。
只是他的学籍还保留在京禾一中,所以高考是回京禾参加的。
满打满算,靳酌留在京禾一中的时间不过一年半。
秦迎夏比他小一届,两人交织的时间段只有他的高二上学期,所以他对秦迎夏并没有深刻的印象。
但靳酌对她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或许这种熟悉感来源于某次校园偶遇?
靳酌想不起来了。
看样子他们都没有把对方的长相放在心上。
不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陌生了。
想到这,靳酌淡扯着唇角,放下手里的把玩着的笔。
-
第二天秦迎夏醒来时眼睛还有点肿,她看了眼时间,早上十点。
今天没早八,下午去媒体社开个会就行。
所以秦迎夏躺在床上发了好一会呆才慢悠悠地起床洗漱。
“小夏宝宝你醒啦?”许思婉从门口进来,她手里提着刚买的早餐,“我刚上完课回来,顺道给你带的早餐,还热乎着…”
“二楼食堂的粉丝蒸饺,沾上香醋绝了!我还给你拿了杯豆浆,趁热喝啊!”她将东西塞进秦迎夏怀里,连忙去浴室洗了把脸。
帝城的夏季漫长,九月里的温度高到出去十分钟,鞋底子都能给你烤拉丝了。
秦迎夏趴在阳台的门框边,唇角泛起梨涡,“谢谢学姐,学姐真好!”
许思婉:“心情好点了没?”
话音刚落,秦迎夏咬蒸饺的动作一顿,她垂下眼,眼睫轻轻抖动着,“……嗯,好多了。”
昨晚她还是心软了,她没办法和一个三岁的孩子过不去。
所以她放下睡衣,转身离开了宿舍。
在操场周边找了个光线好的地方和秦炀通了视频电话。
秦迎夏心里清楚,秦炀是真的很喜欢她这个姐姐的。
是她自己过不了心里的坎,对小秦炀一直都心存芥蒂。
刚好被回宿舍的许思婉撞见了她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擦眼泪那一幕。
许思婉没有选择当场去安慰她,主要是怕秦迎夏会尴尬。
毕竟两人才认识不久,又隔了一届。
她在宿舍楼下徘徊着,等秦迎夏自己调节好情绪才装作“偶遇”的模样。
“诶?小夏也回来了,好巧啊!”
“刚买回来的荔香啵霸!”
“就校门口那家奶茶店新开业搞活动,买三送一!刚好我们宿舍四个人,嘿嘿…”
……
秦迎夏醒神,眼底有点湿润,“学姐真好…”
“哎呀,夸我这么多次,我会不好意思啦!”许思婉被夸的确实有些耳热。
她忍不住捏了捏秦迎夏的脸蛋,软乎乎的,“下午别忘了去媒体社开会呀,听说你们会长也会去。”
倒是难得…
“靳酌也会去吗?”秦迎夏嗓音里藏着几分欣喜。
她看贴吧上说过,靳酌一向不出席这种会议的,都是谢迟去的多。
许思婉:“是啊,他这次挺积极的,估计是要好好和新成员讲讲媒体社的规矩吧…”
等她一回头,秦迎夏已经没影了。
“诶?”
许思婉四处看了看,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溜进了浴室。
秦迎夏盯着镜子里自己那双红肿的眼眸以及眼下淡淡的乌青欲哭无泪。
危!!!
咋整啊?
她现在这个样子不太好看了…
该怎么继续“循序渐进”计划攻略靳酌啊?
早知道靳酌会来,她昨天晚上就应该少掉几滴眼泪的。
-
远在10栋的靳酌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即将被人实施攻略计划,还在懒散地靠在椅子上看辩论赛。
他腮帮子微鼓,嘴里含了颗薄荷糖提神,有时看到精彩的地方唇角会勾起赞赏的笑意。
‘叠个千纸鹤,再系个红飘带……’
谢迟的闹钟响了,声音贯彻整个宿舍。
他闭着眼睛摸了摸手机,没摸到,最终费力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隙,灵魂发出的哀嚎,“……困=_=”
下午一点了。
两点各大社团的新生会议准时开始。
好在这次靳酌和裴澜鹤做了回人,没有撂挑子让谢迟一人三个社团来回跑。
谢迟爬到床边往下一看,宿舍就他还在床上,余下三人都准备好了。
“这还差不多!”
他顿时燃起斗志,三下五除二地从床上下来,开始美滋滋地挑衣服,甚至还夸张地抓了个发型。
靳酌拿起一旁放着的鸭舌帽扣上,目光触及置物架上放着的枫叶书签。
京禾一中每年都会给毕业生发毕业纪念品。
枫叶书签就是其中一样。
他的视线落在上面,两秒后还是将它揣进了口袋。
…
靳酌到了媒体社社团办公室时,长桌两边的位置已经坐满了。
“酌哥,人都来齐了。”负责点名的人将考勤表送到靳酌手里。
少年的目光不紧不慢地扫过每个人,最终注意到角落里缩着的身影上。
秦迎夏戴着黑框眼镜,埋着脑袋,长发披散着落下,尽可能地降低存在感。
靳酌笑了,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在椅子上坐下,“嗯,都挺准时,值得表扬。”
新生们已经连夜将论坛贴吧翻了个遍,已经将这位社长的脾性打听的七七八八了。
“咱社长真帅啊!而且脾气看着挺好啊…”
“…确实好,而且不喜欢循规蹈矩,我听说啊,去年媒体社的社长就非常喜欢摆架子,强硬要求学弟学妹在路上碰到他就得点头哈腰‘学长好’,不打招呼的还要写五千字检讨。”
“就离谱……”
“……”
靳酌脸上的笑意未减,只不过是眉眼间天生带着冷感,看着不好亲近。
新生们渐渐也不敢议论了。
他的声音重新响起,掺着点轻笑,“媒体社前两年的名声不太好听,相信你们或多或少也了解了原因…”
“我这个人呢,看着没什么毛病,但是吧…”
“我社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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