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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锦瑞在炽渊身边坐下。见炽渊不搭理也不回话,她便伸手轻轻拍打抚摸对方因为情绪问题剧烈起伏的胸膛。
“你真的永远都不理我了吗?”
“……你不要我了,我就不理你了。”
炽渊闷在被单儿里满心不安的把持着自己,好不容易顿一会儿才哑着嗓子咕哝。
“嗯,合理。”
风锦瑞平静的点点头,无脑输出肯定句。
她知道按照这蛇男人的德行,什么体面道理是非观在他这里统统不作数,凡事二话不说先都要看个站哪边。
自己方才护着小孩子且不许他伤了红杉的行为在这家伙眼里就是当着众人的面不站在他那边,现在多半是要顺顺他的意思把他哄得舒展不憋屈了这事儿才能过去。
“合理什么?”
炽渊绷不住掀开了脸上的被单儿,有点慌。
凌云寨那边派了个骚狐狸带着小崽子来那一顿操作,其中示好意思很明了得非常恶心了。
虽然心里很难受,但是情敌当前他不敢太任性闹腾,害怕自己一个不小心玩儿脱了弄假成真丢了老婆。
风锦瑞没想到炽渊这回这么快就露脸了,抓住时机笑嘻嘻的往前一扑一抱跟炽渊脸贴脸,不管三七二十一开口就先来了一波语气夸张到尴尬的胡夸乱赞道:“什么都合理!只要是你这张嘴说出来的,不管什么,我听起来都好得很!”
炽渊盯着自己视野中骤然放大的美目愣神了几秒,反应过来对方说话的内容后终是没忍住哭笑不得的破了功——这女人既夸张又不着调儿的彩虹马屁实在是太尴尬了!但是回味一下又会开始有点莫名的爽。
炽渊抿了抿嘴,勉强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傲娇的开口道:“那我要说,凌云寨的人都是胆小鬼!脏东西!下流胚!”
“好,对!”
风锦瑞心知这家伙就是在试探她之前的话是真是假能不能做到,于是果断附和他。
反正世界上胡乱溜嘴的话多的是,讲几句不着调儿的话又不会掉块儿肉,若是能将这家伙闹腾别扭起来的情绪给抹平了那便是值得的。
见风锦瑞应得如此爽快毫不犹豫,炽渊着实没有料到。
他惊讶之余又有点得寸进尺的继续试探着强调道:“我说的那个人是他哦!那个贼鹰——烈风!”
“对!是他又怎么样?”
风锦瑞全然不顿卡的接话。
“我这么说他……你不会不高兴吗?”
“你管这个干嘛?我现在要你高兴。如果说了这话能让你高兴……”
“我不高兴!”
炽渊急忙打断。
风锦瑞的态度过于果断利索,让他有些害怕。
在他的认知中,这个女人应该不是如她此刻表现的这样无情的人。
他开始有些吃不准她的意思,想不懂这女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那你要我怎样才能高兴?”
风锦瑞耐心的凝望着对方有些躲避闪烁的眼睛。
“我……我要你抱我、爱我——不抛弃我。”
炽渊噘嘴嘟囔,声音越说越小。
“好。”
风锦瑞一边应声,一边将他抱得更紧,又亲了一口。
“不要这么草率!我要你真心的!”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真心的?我可不舍得不要你,这一点对我来说太清楚,根本不需要花任何时间去思考犹豫。”
炽渊沉默着哽咽了,刚要抬头的牢骚也瞬间熄火儿了。
这个女人看着他的眼睛脱口而出的这番话简直梦幻得令他既不敢相信,可又舍不得不相信——她是第一个在有好事的时候选择他的人,而且选择的如此坚定!
他知道自己又沦陷了,但是一点儿挣扎反抗甚至清醒的欲望都没有。
“你现在说得这么好听——刚刚为什么不帮我?明明是他们先玩儿脏的!都欺负到我脸上了!”
“因为我知道,我看上的男人没那么好欺负。”
“所以你就帮着他们打压我欺负我吗?”
“大哥!你醒醒!不带这么装柔弱的吧?你是谁啊?红魂炽渊!谁能压得住你这种量级的地头蛇啊?”
“既然你知道我比他们强,那为什么还不选我这边?”
听见雌性肯定自己的实力,炽渊心里稍微舒坦了不到一秒,又开始感到更加不公。
他以前弱小的时候受欺负遭嫌弃被迫害,好不容易活下来修炼到了红魂本以为不用再受憋屈了。
结果摊上这样一个迷人又可恶的雌性,竟因为他强而袒护别人!
这事情一下子让他的信念崩塌了,让他一刹那觉得自己百年的艰辛求生卧薪尝胆都不值得。
“要是我比他们弱小没本事,你不选我这边也就罢了——你这婆娘为什么偏偏要反过来?”
炽渊的泪水一不小心滚落了下来被风锦瑞伸手接在了掌心里。
炽渊慌了,风锦瑞的反应太快,令他想躲藏遮蔽却来不及。
活了快三百年的经验告诉他——眼泪会成为别人轻视嘲讽他的笑柄。
不过下一秒,这个女人就低头一吻将掌心里这颗被“人赃并获”的泪珠吮吸干净后又重新迎上来抱他。
“是我不好。你真心的指望我,可我却让你难过了……我跟你道歉。”
“我不要你道歉!你是故意要让我心疼而死么?我强就活该没人疼吗?”
炽渊感觉自己胸中某扭曲绷紧的根弦突然断了,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哆嗦着,十分难看的涕泗横流。
明明是凌云寨的错,是情敌蛊惑她的错,可她偏偏越俎代庖的替外人向他道歉——这在他看来简直是打着道歉的旗号替外人委屈他的心尖儿肉!
他感觉自己要被逼死了,难受得要命却不能发作,气得快要背过去了却又为了让自己的心不要太痛而不能对她生气。
风锦瑞抱着这歇斯底里的人擦眼泪和鼻涕都擦不赢,想通过指向给予了一些信息素试图安抚舒缓他的情绪,结果信息素供应了半天也没见情况好转。
“你是我的报应吧……是神明觉得我没当好人,所以特地派你来弄死我的是吗?”
炽渊崩溃的抽噎着,上气不接下气。
他使出自己破壳儿的力气将自己的身体蜷缩得尽量小,窝在风锦瑞这瘦弱单薄却令他无限依恋的怀抱里。
他感觉自己是被蛊住中邪了,怎么用力都感觉窒息,大概是要死了。
风锦瑞盯着炽渊快要喘不上气来的样子,忽的想到了什么。
这……难道是呼吸性碱中毒?
她急忙拉起被单儿窝成口袋状,刚罩住了炽渊的口鼻,她胳膊上的骨肉就传来了仿佛被铁钳死死夹住的痛感。
风锦瑞倒吸一口凉气,额头上一下子冒出了一层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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