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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尾巴!”风锦瑞眼疾手快的攥住了穆雷不由自主冒出来乱晃差点甩进炉膛里的尾巴尖。
正做着饭尾巴突然被抓住,穆雷全身一悚差点把手里的碗丢出去。
“俺……俺下次记着了……肯定先做饭,再也不会在饭点儿出去干旁的事情了。”
穆雷急忙稳住手里的东西,一转头看见自己的尾巴被雌性紧紧地握在手里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根。
“没事儿,不急。来来来,先吃块甜瓜,歇一会儿。”
风锦瑞拿过穆雷手中的碗,拉着他坐下递给他一块最大的甜瓜。她不知道这个男人今天是怎么了,一回来就慌慌张张的冒失不断。
“怎么了?新鲜的,甜,你尝尝。”
“俺不用吃这么好的东西。”
“不就是块瓜吗?这能算什么好东西?”
风锦瑞被穆雷的话弄得不禁有点儿好笑。
穆雷沉默了。
他不晓得这雌性是哪里弄来的甜瓜,但是他知道这甜瓜的品质可不是一般乡野里随随便便能见到的。
他出生的地方比这个部落要富裕发达些,小时候父亲带他去赶大集的时候见过些价格卖得很俏的高品质瓜果。
那时候是父亲为了扳倒一个情敌特意去买给母亲吃的,他跟着母亲沾光尝过一点儿,此后记了好多年,一直觉得那就是世界上最甜最高级的水果。
可吃过了风锦瑞给的这种大个头的甜瓜,他才发现当年尝过的那些贵价瓜果的品质和口感都远不及眼前的这种。
若是要把这样的甜瓜拿到有钱人多的大集市上去卖,别说跟她之前在部落路边叫卖那样出价二十个贝币一个,就算是六十个贝币一个都能有人争着买。
六十个贝币在这个小部落里可不是个小数目。
要知道,在这片地方一个普通的绿魂雄性光种地务农的话刨除自己的吃喝花用一年到头最多也就能够攒下约莫两百来个贝币。
他的体力向来比旁人好些,平日里除了耕种的活计之外还能时不时的接些力气活儿,可一年到头能攒下来的收入也就大概八百个贝币。
风锦瑞若是觉得这种一个铁定至少能值六十个贝币的瓜果都不是什么稀罕的好东西,那就意味着他现在平日给她吃的这些饭食简直是糟糕透顶!
“哎!哎!怎么了嘛?你今天好像……”
“没、没事。吃饭吧……”
穆雷回过神来试图转移话题遮掩,可奈何不了身边的雌性跟打破砂锅问到底,只得把心里的想法掐头去尾的跟她交代了一些。
风听闻自己这甜瓜一个能卖六十个贝币,风锦瑞顿时两眼放光来劲了。
之前她和穆雷合计过出发血域的事情,穆雷说去血域的路途遥远,要出发上路至少要先准备个篷车。
她当时自己手头没钱,也没有找到任何赚钱的法门,所以干脆没问篷车的价格,现在她倒是来了兴趣。
“穆雷,你之前说的那个篷车,要多少钱?”
“呃……俺没买过,不过总归是个大件儿,应该……”
“回头尽快去问问吧。”
见穆雷说不清楚,风锦瑞果断捧着甜瓜塞给他,讨好的要求道。
穆雷应了下来,望着雌性在他身边一阵雀跃高兴的样子,心里暗暗打定了些主意。
吃完晚饭穆雷便出门了,大约半个时辰后,风锦瑞看见穆雷拎着一个似乎是刚从地里挖出满是泥土的封口罐子快步进屋来,一进门就立刻把门栓插紧。
“阿风,这个给你。”
穆雷来到草铺边,将罐子放在风锦瑞面前。
“这是什么?”
“俺存的贝币。”
穆雷说着拿柴刀将罐子上的封土撬开。
盖子一开,风锦瑞看见了罐子里盛得满满当当的全是贝币。
“这里统共是四千个贝币。”
穆雷收拾着罐子封口掉下来的土渣,没有抬头。
这是他目前到了这个部落之后积攒到的全部身家,他不知道这够不够买一架篷车,但他愿意全部拿出来交给风锦瑞。
“我不要。我不能要!”
风锦瑞被他这阵仗吓了一跳,虽不明所以但果断拒绝。
她不是第一天到这个地方了,四千贝币在这个地方不是小数目这件事情她是清楚的。
先前跟穆雷去铁铺,定制一把单开刃匕首和一把一肘长的山字带锤铁尺,费用也不过定金三十个贝币,尾款五十八个贝币,统共只需要花费八十八个贝币。
这个价格据穆雷讲还是铁匠认为打制的东西太稀奇古怪之前没做过费神费事,所以故意要的高价——他们平时打制一把斧头或者一个铁犁头,按照尺寸和用料算,最多也不过十五个贝币。
见风锦瑞如此迅速的拒绝,穆雷沉默着将头低得更低了。
“……俺知道你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这些钱在你眼里肯定是不够看的……不过你放心,俺以后肯定努力挣……”
“不是!”
眼见穆雷面红耳赤仿佛犯了什么大错似的嗫嚅,风锦瑞意识到这个男人又误会了,赶紧试图把越来越偏的话题重新调头。
“阿风,俺知道这对你来说太少了……”
“没有!我不觉得少。这根本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不管多少我都不能要。”
风锦瑞连忙解释。
她不知道自己从原有的世界带来的那一套观念到了这里该怎么跟穆雷说。
毕竟,在她看来,这个男人不仅管她吃管她住还像个男保姆一样给她洗衣服——如此全方位的贴心服务,即便是让她付房租、伙食费和保洁费都是公平合理的!哪里还有再向他拿钱的道理?
她不知道自己的言行决定有什么问题,但穆雷的状态确实肉眼可见的更蔫了。
“哎……不是,穆雷你别生气……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
“可你连俺的贝币都不肯要……”
穆雷巴巴的抬眼盯着她。
风锦瑞着实没听明白她不要穆雷的钱和嫌弃穆雷这个人人二者之间到底有什么必然关联。
她词穷了半天,好说歹说也不知道对方听进去多少理解成什么样。
穆雷始终一言不发,起初还会抬眼看她,后来干脆就不看她了。
捧着钱都送不出去,穆雷挫败得想撞墙。
见穆雷终于把钱罐子收起来了,风锦瑞松了口气。
她照常洗漱了来到草铺靠墙的那一头躺下睡觉,半夜忽地听见黑暗中发出了窸窸窣窣和咯吱咯吱的声音。
“……穆雷……穆雷你在吗?”
风锦瑞睁眼望着熄灯后黑漆漆的四周有些害怕,轻声喊道。
“俺在呢,在这儿呢。安心睡吧。”
黑暗中传来穆雷的声音。
听见穆雷的回话声,觉得自己多虑了的风锦瑞再次做着构思赚钱的梦安心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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