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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滟散发的气息,给人不详的预感。姜晚倏地瞪大眼睛。
她紧张的四处找寻,找到手机给顾淮旭打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听筒发出女声无情的提醒。
透过寂静的空气,传到几人的耳里。
严滟的脸色变得难堪。
姜晚再拨,回应没有任何变化。
“这是什么意思?”
纪嘉丽感觉到情况不妙,“婚礼马上要开始了,淮旭这会儿人不见了?”
她拧紧眉心,审视门口的严滟。
姜晚同样目光紧锁,心提到嗓子眼,脸色也跟着发白。
严滟不想承认。
却也不得不说明情况。
据伴郎交代,顾淮旭回休息室更换新郎服时,手机突然收到消息。
没看完就像疯了一样往外跑。
等他们反应过来追出去时,顾淮旭已经开车驶离,之后便失去联络。
严滟质问:“他没和你说?你也不知道?”
姜晚摇摇头,眼神闪过绝望。
她千算万算,也算不到顾淮旭会直接消失。
“你是他老婆,怎么也管不住他?”
严滟不满,语气苛责。
纪嘉丽听不下去,忍不住嘀咕:“亲家母,你这话说的,感情你儿子逃婚还怪我女儿吗?”
“你……”
严滟面色通红,正要回怼过去,顾志明带人出现。
“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
他稳重的掌控局面,眼神压迫的看向姜晚,“姜晚,你仔细想想,淮旭会去哪?”
姜晚哪想得出来。
她和顾淮旭才交往三个月,心思也压根不在他身上。
她对他的了解,只剩夜店和酒吧。
全场唯一知道的人……只有陆闻舟。
可她该怎么解释?
他既然能决心毁了婚礼,就不可能告诉他们,顾淮旭的下落。
姜晚犯难,严滟厌弃地瞥她:“我就知道,娶个花瓶进门,真不知道图什么。”
休息室内,气氛凝重。
姜晚不禁看向窗外。
透过二楼的单向玻璃,能够看到婚礼现场的实时情况。
参加婚礼的宾客已经到得七七八八。
全都坐在各自的位置,等着仪式开始。
男方客席的第一排。
只有一个男人坐着。
阳光下的头发黑到发亮,冷峻的面部线条如雕似刻。
场外的宾客不知此时的发展,全都轻松的互相交谈,面带笑容各自寒暄。
陆闻舟就像一座冰山,冷得无人敢靠近。
好不容易有人鼓起勇气想去套近乎。
他却提前站起身来。
掏出烟盒往外走。
与此同时,他像是感应到来自二楼的目光一般。
夹着烟抬头。
隔着几十米的距离,双方目光交汇。
黑瞳蕴藏着得逞的光。
十拿九稳的样子,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陆闻舟点燃烟,眉尾轻挑。
像是在对她隔空喊话:“这样的局面,还满意吗?”
姜晚蜷紧的双手,死死握成拳头。
指甲嵌进掌心,疼得她回想起那段独自苦撑的时光。
自从父亲离开。
这一路,她不都是靠自己一个人走的吗?
没有顾淮旭,她也一样能行。
姜晚收回目光,心中的想法逐渐坚定。
就在这时。
一名下属赶到,急切道:“顾总,找到少爷的消息了,他人在机场。”
“机场?”
几人异口同声。
去机场做什么?什么客人还要新郎亲自去接?
下属为难的看他们一眼,难以启齿:“他买了去瑞士的机票,航班已经起飞……”
“什么?!”严滟差点晕过去。
刹那间。
气氛陷入死寂。
宾客已经如数抵达,顾淮旭却在关键时刻,坐实逃婚嫌疑。
新郎都跑了,婚礼还怎么进行?
工作人员们面面相觑,几位长辈脸色难堪。
这时,穿着婚纱的姜晚站起来。
“婚礼照常举办。”
她眼神坚定,打破沉默,“就说新郎因情绪激动突发癫痫,接受医治无法出席婚礼,由新娘独自进行结婚仪式。”
姜晚冷静且坚决的道出自己的想法。
两人刚才在大堂一起迎宾,大家都见过顾淮旭,没人会想到他缺席的真正原因。
如果迟迟不进行仪式,反而会让人揣测多想。
传出去,顾家更是会沦为榕城的笑柄。
“就按姜晚说得办。”
顾志明拍板,当机立断。
*
在姜晚的坚持下。
婚礼由她一个人出席。
司仪按照他们的话术当众解释,按照既定的流程进行。
音乐声响起。
姜晚独自入场。
她在洒落的花瓣中走向仪式台。
无视众人各色的目光。
她从容地感谢来宾,宣读誓言。
姜晚没有丝毫尴尬与退却,反而明媚张扬,在万丈光芒中闪闪发亮。
戴上婚戒的那一刻。
姜晚如愿以偿,坐实顾太太的身份。
她站在众人面前,在各色的目光中扬起迷人的微笑。
视线扫过在场宾客。
包括坐在第一排的陆闻舟。
他投来的目光犀利幽暗,好似要将她整个人撕成碎片。
她的神色却没有丝毫变化。
纤长的睫毛平静交织,心境在此时愈发坚定。
在她决定嫁给顾淮旭的那天起,姜晚就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
哪怕全程只有一个人,她也要走到最后。
如这场婚礼。
就算有可能万劫不复,她也绝不会回头。
如那段过往。
在司仪的呼吁下,现场众宾响起掌声,祝贺新人正式成为夫妻。
高朋满座中,唯有一人突兀起身,逆行而去。
阳光洒落在他身上,暖意却在触碰到他的身体时,被他周身释放的寒意化作冰霜。
陆闻舟率先离场。
紧接着,坐在女方宾客席的林栀也跟着站起来。
她追上陆闻舟,随他一路而去。
两人的背影,在姜晚的目视中渐行渐远。
消失不见,又无处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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