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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公主真出了事……

    岸芷深吸口气,装作无事人一般出去。

    这夜盛知婉一切如同往常,用了蜜梨膏后,又看了片刻书才歇下。整个凭栏居逐渐陷入沉寂。

    院墙外,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却在这时身形灵巧翻了进来。

    作为梨晖园最俊俏的小生,蒋少安见过不少深宅贵妇,但如此大胆向他传消息的,还是第一个。

    也不奇怪,毕竟对方可是公主。

    据说与祁世子本就夫妻不和,找个男人安慰……也不奇怪。

    只是她也是当真大胆,居然选在国公府大小姐唱丧时候。

    蒋少安一边想着,一边按照对方给的消息摸索进门,“公……”

    然而下一瞬,一只木棍从天而降。

    蒋少安第二个字还未说出,人就被流觞砸晕过去。

    房内灯火重新点燃。

    盛知婉穿戴整齐看着面前的人。

    “公主!”岸芷错愕:“这人似是下午夫人请进府为大小姐唱丧的,梨晖园的小生。”

    盛知婉挑眉,“绑起来,堵结实嘴,打!”

    “是!”流觞兴奋应道。

    她好久没打人了!

    很快,俊俏风流小生便被打成了猪头,彻底昏死过去。

    盛知婉这才道,“流觞,将人提着,岸芷汀兰,咱们去找夫人要个说法。”

    “是!”汀兰立马跟上。

    岸芷脸色白了白立在原地,盛知婉回头,才发现她未动。

    “公主,都是奴婢大意!若不是您警醒,发现蜜梨膏内有东西,现下,奴婢就是死也不能赎罪……”岸芷后怕不已。

    盛知婉笑道:“不怪你,谁能想到梨子里还能做手脚?”

    “公主……”

    “好了,若是你觉得对不住本宫,往后更注意便是。”盛知婉说罢。

    岸芷重重点头。

    主仆一行很快拖着死猪一般的蒋少安到了文汐院。

    文汐院,崔氏也未睡。

    她正计算着时间。

    当时买药那位毒师说了,那药药效虽重,但起效时间慢,持续时间长。

    但再长的时间,这会应也是起效了。

    更何况自己让人送给那小生的时间,也已过去大半刻钟……

    崔氏深吸口气,起来对着镜子往脸上扑了好几层白粉,直到将嘴唇都涂白,才问身边的范嬷嬷道:“月茹,如何了?”

    范嬷嬷白着脸。

    今日夫人要做的事着实将她吓到了。

    可事已至此,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点头:“夫人面如金纸,看上去很不好。”

    何止不好,简直像死了半天的人。

    “嗯,你这就去外头喊人,就说……我方才又吐了血,昏迷了,让书羡这就来我的院子。”

    “夫人……这,这也太晦气了。”范嬷嬷犹豫。

    “晦气不怕。”崔氏冷笑,只要能让她的嫣儿走得不孤单,一切就值了!

    “让你喊你就喊!”

    崔氏说罢,躺在床上,闭上眼。

    范嬷嬷无法,只好做出慌张的样子疾步出去。

    “来人!快来人呐!夫人不好了,夫人晕过去了!”范嬷嬷喊出两句,文汐院当即热闹起来。

    范嬷嬷又打开文汐院的院门——

    “哟,嬷嬷这是料事如神,知道本宫来了?”

    盛知婉笑盈盈站在文汐院外。

    范嬷嬷的手僵在门框上。

    她身体愣怔,待看到流觞手中提着的人影,目光狠狠缩了缩,“世、世子夫人……您怎么、来了?”

    盛知婉一笑:“嬷嬷是没瞧见么?”

    “深更半夜,本宫居然捉到个胆敢夜闯本宫院子的小贼,而且……呵,居然还真让他闯进去了。所以本宫特意到母亲这儿让她瞧瞧,咱们国公府的护院着实没用,不如发卖掉换一批算了。”

    范嬷嬷:“……”

    范嬷嬷脸色一白。

    她那口子便是府中管护院的,今夜还是她特意让对方调开了凭栏居附近的护院。

    盛知婉要发卖,岂不是要将她那口子发卖掉?

    “对了,嬷嬷方才喊什么?母亲又吐血晕过去了?”盛知婉眼神扫来。

    范嬷嬷忙道:“对对……奴婢这正要去喊世子过来。”

    “那嬷嬷快去吧,我去看看母亲。”盛知婉迈步。

    汀兰抢先一步将范嬷嬷把着门儿的手推开,气势汹汹,跟着盛知婉走入文汐院内。

    房内,崔氏正躺在榻上想稍候要在何时醒来最好,结果还没想清楚,便听到丫鬟错愕的声音:“世子夫人!”

    盛知婉?

    崔氏不可置信,正要睁眼。

    脚步已到了房内,紧接着,崔氏只觉手臂一痛,盛知婉带着怒意的声音传来:“果真!母亲居然又吐血晕厥了,短短时日,母亲怎会憔悴成这样?你们这些人,是怎么伺候的?”

    崔氏只得又将要睁开的眼紧紧闭上。

    文汐院一众下人战战兢兢。

    盛知婉不悦道:“以前是我为母亲按压伺候,如今我不过两个多月没看着,你们便将母亲伺候成这样。罢了,都去院子外头跪着,什么时候母亲醒来,什么时候再进来!”

    崔氏:“……”

    盛知婉什么身份居然罚她的人?

    崔氏恨不得现在便醒来狠狠骂几句,但她转念又觉不对。

    盛知婉怎得没中药?

    她没中药,自己今日的计划岂不是白费了?!

    “母亲,”盛知婉的声音贴着她耳畔:“您今晚送来的大礼我收下了,来而不往非礼也,就不知道本宫的大礼,母亲受不受得住?”

    盛知婉笑着,手指狠狠按在崔氏颈间一处。

    崔氏只觉一股剧痛从盛知婉手指按压处迅速往周围蔓延。

    她眼皮猛然暴凸,再也无法维持地睁开眼,口唇间有涎水不受控制流出……

    “母亲!”

    “公主在做什么?!”

    祁书羡和孟央匆匆进来,瞧见的便是这一幕。

    祁书羡睚眦欲裂,疾步上前便要推开盛知婉。

    盛知婉却已先一步侧开。

    崔氏大口大口喘息着,方才的疼痛似乎还未散去。

    祁书羡将人扶住,愤怒质问:“盛知婉,你方才在做什么?!”

    孟央咬唇:“公主即便对母亲不满,也不该作出这等事……”

    “哪等事?”盛知婉嗤笑:“孟姨娘和世子还真是眼瞎到一处了。”

    “母亲方才昏迷,若不是本宫用按压手法让她醒来,她恐怕会继续昏迷下去,时间长了,恐会对身体造成更严重损伤。”

    祁书羡一愣。

    盛知婉望着崔氏:“世子若不信,可以找府医查看本宫方才按压的穴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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