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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区一个巡防营统领,能买得下整座万宝楼?张知序很惊讶。
陈宝香却见怪不怪,继续拿起一枚石榴镶宝簪。
“这个我也要。”陆清容气恼地抢过去。
掌柜的乐得嘴都合不拢:“承惠二十三两。”
“还有这个。”
“承惠六十两。”
一连被抢好几样东西,张知序有些生气,陈宝香却是很镇定,甚至将掌柜的拉到旁处嘀咕了几声。
“偷摸说什么呢?”陆清容红着眼睛道,“我告诉你掌柜的,我家可是有官职供奉着的,识趣的就该知道谁才是财神爷!”
“哎哟,这位贵客。”掌柜的连忙迎到她身边,又是倒茶又是赔笑,“小的自然识趣的。”
“别信她吹瞎话。”陈宝香拿银票给自己扇风,哼声道,“她家可穷了。”
“你以为你这一千两能捅破天?”陆清容咬牙,“今日我保管你一样东西都买不着!掌柜的,把这些钗环都给我包起来!”
张知序瞧着,发现这陆清容是个极易被激怒进而冲动做事的人,陈宝香这么浅显的手段,她居然也会上当。
东西越买越多,买的不一定是自己真正想要的,价格却是不菲。
陈宝香笑吟吟地提醒她:“这快一千四百两了哦,你有这么多钱吗。”
陆清容冷笑:“只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才会觉得这些钱多。”
“这还不多吗?”她夸张地感慨一声,提裙又往楼上走。
三楼是大些的金玉宝石摆件。
陆清容抓着扶手跟上去,有些犹豫:“你买这些做什么。”
“新置办的宅子空得慌,得有宝贝才能镇得住。”陈宝香摸着下巴,“你看这尊金佛如何?”
掌柜的立马道:“二位姑娘慎重,这是纯金打的好运佛,光重就有十斤,开价两千零六十两。”
陆清容背后冒出些冷汗,陈宝香却抽出三张银票,得意洋洋地对她道:“这个你抢不了了吧。”
“你……”她震惊地看着她的荷包,“你到底哪来的这些钱?若不说清来处,我可要报官来抓贼了。”
玩不过就以权压人?
陈宝香哼笑:“有什么说不清的,这都是张知序给我的钱,他家账房还有记录呢,叫官差查去吧。”
面上装得挺有气势,实则心里直发虚。
-这么说也没问题吧?的确是从他家账房出来的。
张知序觉得好笑:是,没问题。
陈宝香腰杆挺得更直了。
陆清容气急,四周这么多人看着,她也有些下不来台,咬牙道:“你既跟张家公子关系这么好,那下个月张家四房姑娘的出阁礼,你没理由不来吧?”
出阁礼?
张知序心里一紧:“程将军伤重,张家怎么还要办出阁礼?”
“问我做什么呀,你不是跟张家熟得很么。”她翻了个白眼,扭身就走。
张知序眉头紧皱沉默不语,陈宝香却是很快乐,目送陆清容带着大包小包离开了万宝楼,她扭头就对掌柜的道:“我厉害吧?”
掌柜的打着算盘乐得眉毛不见眼的:“姑娘高才,那几件独珍的宝贝,我都抽一成利给您。”
说是独珍,其实就是又贵又不值,平常摆着压根卖不出去的货品。
陈宝香看着算盘上的数目,喜上眉梢地拍手:“今日咱们的花销都由陆小姐买账。”
说着,欢快地扑向二楼的衣裳,不要钱似的选。
张知序回神,看了看她挑选出的东西,眉头直皱:不要这些。
-为什么?
陈宝香欢喜地摸着料子:多好的金绣大摆裙,上头还缀了绿宝石呢。
-丑。
???
陈宝香不服气:这怎么能叫丑呢,这一眼就能让别人看出来我有钱。
-就是因为这样才丑。
张知序没好气地指了指:就要这件雪锦明花抹胸,配旁边的织锦暗花小袄,再取上头挂着的宝相穿花云缎裙。
陈宝香依言取下来,还是恋恋不舍地看向那件大红大绿的金绣裙:再考虑考虑?
-去换。
她一头栽进换衣的雅间。
脏兮兮的衣裳被丢了老远,手也放在侍女送来的温水里洗了个干净,她穿好衣裳对着镜子看了看,纳闷地道:“花样是挺不错,但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
张知序被挤得好悬没喘上气,咬着牙道:“抹胸让她们换件大的。”
“原来是这样。”
她解开带子,伸手拢了拢。
张知序:“……”
他闭上眼,颤声道:“你能不能不要……不要总是动这里。”
“我自己的身子,为什么动不得。”陈宝香一脸坦荡地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再说了,神仙又不分男女,也没什么好避讳的。”
神仙可能不分男女,但他分。
张知序脸都热了,胡乱接过侍女拿来的新抹胸换上,匆匆给她系好。
“这样穿不会冷吗?”陈宝香摸了摸自己露在外头的锁骨,“外头还没立春呢。”
“有钱人家出入有暖炉,随身有汤婆子,最是不会裹得严实。”他道,“你若想装,就得装像些。”
“原来如此。”
陈宝香又换了两套,觉得大仙挑的衣裳还真是不错,越看越顺眼。
只是她身体怎么不太对劲,越来越热,小腹间还有些奇怪的痒。
抓起茶喝了一口,好像不解渴,又抱着旁边的衣裳蹭了蹭,还是不对。
“行了。”张知序控制住她的身体,从牙缝里挤出字来,“先回去。”
这就回去了?陈宝香哀嚎:“我还想多看看簪子呢。”
“你现在看不了簪子。”
“好像是的,有点奇怪。”她喃喃,伸手往下。
张知序眼疾手快地制住了她。
呼吸灼热,心跳过快,他闭了闭眼,合上她的衣襟就往外走。
两人都很难受,他走得很急,陈宝香却见缝插针,边走边拿钗环,但拿得不多,掌柜的在门口一算账,还要倒补她二两。
陈宝香很是高兴,张知序却大手一挥:“不用找了。”
出门雇车,飞快地就回了荨园。
门一关上,他拧了冷水帕子就给她擦,从脖颈擦到背后,一连三四次,身上的劲儿才消下去。
陈宝香有些虚软地瘫在床上:“我中毒了?”
张知序别开脸:“算是吧。”
“那这毒还真奇怪。”她笑道,“变了好多裴公子出来在我脑海里来回地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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