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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安见她只点头不说话,也没在搭理她。他去时衿学校了解过情况,成绩一般,但人品有瑕疵。
想到老师和他说的,仗着自己漂亮,喜欢四处谈恋爱,勾搭男同学,他就觉得想笑。
这位还真是不忘初心,小小年纪走到哪都喜欢干这样的事。
想靠嫁人改变人生他能理解,但他不明白时家怎么会找到,让她去京城读书这么荒谬的借口。
更遑论敢把注意打在自己头上,真当他是蠢货吗?
时衿整个人都是恍恍惚惚的,好不容易随着汽车平稳行驶,心情平复了些许。
可汽车再次停下,这一次是火车站。
由于京城距离安城太远,所以注定,其中很长一段路都只能在火车上度过。
时衿看到,路边站着一个提着行李,沉静内敛,身形瘦弱的女孩。
她应该就是秦家养女,秦霜降。
也是书中的女主了。
顾承安下车和秦霜降,打了招呼。没看时衿一眼,直接帮着秦霜降提起行李,进入车站。
时衿紧抿着唇角,也从未想过请他帮忙,毕竟原著里,顾承安早早看破她的伪装,根本不稀罕搭理她。
时衿略显吃力的提着行李,和司机道过别后跟了上去。
七月的天,十分闷热,时衿穿着略显土气的灰色短袖衬衫,黑色长裤,扎着一条柔顺乌亮的长辫子,额前散落着几许碎发。
汗水流过脸颊,却更显皮肤白嫩。
一张脸阳光透彻,弯弯的柳眉下,有一双明净清澈、灿若繁星的眼睛。
白皙无暇的皮肤透出淡淡粉色,嘴唇不妆而赤,娇嫩欲滴。仿若洒了水珠的蜜桃,甜沁沁的。
时衿看着前面两人,努力加速跟上,让自己别掉队。
秦霜降跟着顾承安身后,同样梳着两条麻花辫儿。长得也清新淡雅,就是身形过于干瘦,皮肤黑了点儿。
“顾大哥,你累了吧,要不然我提吧,我在家里做惯了活,这点小事没关系的。”
秦霜降语气羞答答地,脸上有些红。
秦家写信,说托了邻居顺路带她,可没想到这邻居这么英俊。
何况秦家是住军区大院的,那这邻居身份肯定也是差不多的。
等会还要一起坐火车,在车上两个人坐在一起,脑袋还可以靠在他的肩上。
光是想一想,就叫她满脸通红,浑身冒起粉泡泡。
秦霜降想的出神,正沉浸在甜蜜里。
时衿长舒一口气,放好行李,接着就坐到了她的对面。
“同志,你好。”时衿扬起嘴角,大大方方地同她打招呼。
秦霜降一愣,心里莫名对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女孩,有些不喜。
只淡淡的点了点头,不说话。
“这位是来我家借住的时衿。”顾承安声音低沉而平淡,也不看时衿,只平稳的向秦霜降解释,将时衿无视个彻底。
秦霜降侧着头,上下打量了一番。
转而问顾承安:“她也是烈士家属吗?”
讨论时衿的身世,却不问时衿,反而去问顾承安,排挤之意十分明显。
顾承安淡漠的瞥了一眼时衿,吐出两个字。
“贫农。”
“啊,是这样呀。那她的父母不在了吗?为什么要去京城住在你家呀。”
秦霜降语气娇俏,像是真的在好奇。
顾承安面无表情:“不方便告知。”
秦霜降没在乎顾承安的冷淡,心里乐开了花,看顾哥哥这个反应,应该是真的讨厌这个时衿了。
也是,一个进城打秋风的,肯定任谁也喜欢不起来。
自觉高人一等,这次她看向时衿的眼神,就带上一抹隐秘的嘲讽。
旁边时衿靠着车窗,闭着眼睛,一言不发,听到这些话也没反应,像是睡着了。
倒是秦霜降,一路上说了许多话。
例如现在,她就一脸悲伤的低着头。
“原来大院里,只有我没了爸爸妈妈呀。”
这话一出,时衿能感觉到顾承安的眼神,变得十分复杂,就连气氛变得格外安静、压抑。
如果不是时衿也是局内人,她也会忍不住心疼秦霜降。
她的父母都是伟大的烈士,自然会理所当然的以为,她也是一个人品正直又善良的同志。
可事实上,就冲她说的这些话,时衿就察觉到了不对,一个会孤立和看不起贫农的人。
还喜欢卖惨、装可怜。
明明自己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顾承安也没说她一句不好,她就已经瞧不上了。
看不上就算了,还要拉踩她,衬托她的可怜无助。
这样的人也算得上品性高洁吗?
后半段时衿没在认真听,今天是她第一次上班,医务室里虽然没什么大病,但头疼脑热的来了不少。
她站着收了一天的钱,还被医务室里的人排挤,也是真累了。
等她再次睁眼,已经过去了三小时。
时衿揉揉眼睛,对面的秦霜降睡着了,这顾承安却直直的看着她。
“我在提醒你一遍,到了顾家,别惹事,顾家可不想成为大院的笑话。”
时衿蹙眉,就当没听见,从背包里翻出饼干嚼着。
心里计较着,到了京城还是自己出去住吧,少和顾家还有女主打交道。
只吃饼干有些干巴,时衿拿出水缸准备去接点水。
没想到邻座,安静了一路的大娘却眼睛一亮,突的一拍大腿,“哎呦,看这丫头喝水,我才想起来,我把水缸子落家里了!”
时衿回头看了一眼,大娘身形有些壮硕,此刻眼巴巴的看着她的水杯,竟也有几分可怜的意味。
时衿不搭话,这年头买什么东西都得票和钱,在家时有茶杯,可这水缸子还是她要出门了,时母才舍得买的。
就这还费了一点劲,找人换了工业券才能买到。
所以别说借给别人了,她自己用都得小心些,坏了她可没钱买第二个。
时衿不搭话,明摆着不愿意把水缸子借给大娘用。
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尴尬,大娘还没事人似地,等时衿打水回来,继续试探。
“丫头,大娘的杯子落在家里了,现在口干得很,能不能把你这水缸借给俺用用。”
这大娘是特意挑选的时衿,一个年轻姑娘,长相娇软,肯定是要面子的。
多磨一句,白得一个水缸不是赚大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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