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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沐云眉眼含笑,“一百种花瓣磨成粉制成的香料。”姜清桉恍然想起那日在花铺,他说来此想博人一笑,又向掌柜买了一百株品种各异的花。
原来是为了给她做香囊。
想到这里,姜清桉眉眼舒展开来,唇角弯起,露出一个大大的笑。
“我很喜欢,谢谢阿沐。”
“喜欢就好。”
谢沐云也跟着笑起来,看着姜清桉珍惜地把香囊挂在腰间,他的心不禁也跟着柔软起来。
两人说了会话,谢沐云说起正事来:
“那个北燕商人口中套不出有用的信息,看来对方隐藏极深。”
“清桉,你印象中可和北燕的人有过冲突?”
沈意接触的北燕使团也查不出所以然来。
这让谢沐云有些困惑。
姜清桉轻轻皱起眉头,想了想,并没有想起什么,她摇摇头:
“应当是没有。”
如此,却是奇怪了。
北燕到底是何人想要害她。
没有头绪。
谢沐云说:“如此,只能从沈意身上下手了。”
“她今日得了血色暖玉,定会叫我前去,我找机会探探她的口风。”
姜清桉点点头,“嗯,不过也不可操之过急,别让她起了疑心。”
谢沐云微微勾唇,“放心,我自有办法。”
“什么办法?”见他一脸神秘的样子,姜清桉不禁有些好奇。
“难不成谢将军要以身色诱?”
她打趣道。
如此,倒也不是不可行。
毕竟,沈意是喜欢他的。
谢沐云没好气地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落手时力道却很轻。
“清桉莫要取笑我了,若不是为了早日找到解蛊之法,我可不想多见她一面。”
觊觎她的臭虫,他见一面都要膈应老半天。
姜清桉捂住额头,笑道:“你如今不是天天见她的皮囊吗。”
“这不一样。”谢沐云说。
灵魂不一样。
姜清桉笑:“所以,到底是何法子?”
“高老头近日研制了一种奇毒——迷魂粉,能让人陷入沉睡,问什么答什么,我已经让他送了一些过来,不日便到。”
谢沐云勾了勾唇,“届时,你和我同去,约沈意出来一见,给她用上问问便知。”
闻言,姜清桉眼睛亮了亮,有些诧异:“竟如此神奇?若真如此,日后遇到无解之事,岂不是用此毒把人药倒一问便知?”
谢沐云叹了口气,“想来轻巧。高老头说,此毒制作不易,他做了百副毒方,成功的不过十分之一。
再者,能否真的有问必答,还与中毒之人的心性有关,心性坚定者,未必能问出我们想要的答案。”
“看来,还是有所弊端。”姜清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倒也不失望。
毕竟,若真如此神奇,那将是何等神药。
“不过,方法总要试一试的。”
……
沈意应付谢洛瑶是真的有些烦了。
她没想到一个人竟然这么能说。
叽叽喳喳的,在耳边说个没完。
像是上辈子没说过话似的,这辈子见到人就要说个不停。
她面上终于露出一丝疲色来,对谢洛瑶扯出一抹快要维持不住的笑:
“洛瑶,我累了,要回去歇息了,你出来也有一段时间了,快些回去吧,别让你哥担心。”
谢洛瑶挽着她的手一顿,见她脸色好像确实不太好,有些歉意地挠了挠头:
“啊,不好意思啊清桉姐姐,这些天太想清桉姐姐啦,所以不知不觉说了这么多,都把清桉姐姐说累了,是洛瑶的不是。
那清桉姐姐回去好好休息吧,洛瑶下次再来找清桉姐姐玩。”
最好别再来了。
沈意很想说,但她忍住了。
“嗯,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啦,清桉姐姐再见!”
终于送走这只烦人的蚊子,沈意突然觉得清净不少。
沈意觉得谢洛瑶就是专门来克她的。
先前她还是沈意的时候,这个人就在布庄多管闲事,打着替自己出头的幌子,试图把自己推进更深的深渊。
她最讨厌这种高高在上却又自以为是的人了。
姜清桉也是。
她们自以为是地替自己解围,却不知道,是把她推入了更大的深渊。
像她们这种高高在上、一生顺遂无忧的人,又怎么明白她的苦楚。
她们的解围,只会让她面临更猛烈的欺辱和报复。
这不是解围,这不过是怜悯的施舍。
她不需要,也不屑于要。
沈意坐在梳妆台上,看着镜子里这张完美无瑕脸,笑了。
不是想帮她吗?
既然如此,那就永远不要换回来了。
这便是对她最好的帮助。
她会真心感激她的。
“公主,谢将军来了。”
门外,响起了青桃的声音。
沈意收敛思绪,整理好衣摆,站起身:“好,我这就来。”
谢沐云已然在庭院候着了,见到沈意,他淡淡一笑,明知故问:
“见过殿下,不知殿下相邀,是有何好物件要给我看?”
沈意眸光闪烁,眼底倒映着男人清冷挺拔的身影。
忽然就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只是被他的笑晃了一下神,她一时没抓住这种感觉。
每次见他,仍旧心动。
沈意感受着自己跳动的心脏,脸上露出一抹温软的笑来。
她转头看青桃,青桃将手中的匣子轻轻放在桌上,然后识趣地退了下去。
亭中,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春意浮动,院中花香淡淡。
谢沐云不动声色地将她的神情收入眼底,又不动声色地将眼底那抹厌恶很好的隐藏。
“这是?”
他看向那个匣子,笑了笑。
沈意将匣子打开,露出里面光泽滑润的血色暖玉来。
她蜷了蜷手指,压下心底的悸动和紧张,轻声说:
“这是允诺谢将军的血色暖玉,还有……”
她突然看向他的眼睛,谢沐云心头掠过一抹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就听沈意用自己心悦已久之人那双明亮的眼睛看着他,笑着说:
“谢将军那日不是问我何时予你一个名分吗。
今日,以暖玉为媒,予你名分,如何?”
谢沐云:“……”
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如果可以,他真想倒回那日去,把自己的那张破嘴给缝上!
心里没由来地升起一股恶寒。
谢沐云看着顶着姜清桉的脸说出这句话的沈意,眸底深处渐渐爬起一抹冰冷的杀意。
沈意,就如阴沟之鼠,窥伺他人之物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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