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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啊,我实话实说,有问题吗?”林阮眨了眨大眼睛,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委屈地望着周祁川。
周祁川怕被迷惑,看都没看她,眼不见为净。
提溜着林阮到了男装区,让她给自己挑衣服。
林阮见他脸色的不好,也不敢敷衍,认真地选了一件白色衬衫。
买完衣服,周祁川脸色才缓和了一些。
……
从百货大楼出来。
林阮跟着周祁川去了医馆。
这医馆很小,藏在一户人家的院子里,要不是本地人,还找不到这地方。
一进院子,浓郁的药香扑面而来,这味道对林阮来说熟悉到安心。
小时候父母忙,她被放养在爷爷的中医馆,她在医馆长大,也学了一手医术。
周祁川拿着乔青石给的清单,找到那位老中医抓药。
“这些药材有吗?”
老中医拿着清单,逐一去抓药。
林阮对这个医馆好奇,目光在四处打量着。
医馆右侧是看诊区。
一个年轻的男人正在给一个老年人进行针灸治疗。
那男人扎针的手法很青涩,捏针的手指在抖,迟疑好久才敢往穴位上扎。
他旁边也没有师父盯着。
眼看着,针尖对准的位置已经偏离风池穴,林阮好心提醒了一句。
“你这个针偏了,要调整一下。”
男人本就紧张,听见一道严肃的声音,以为是前辈在指点,脸色唰得一白。
等他抬头,看见说话的人是一个长相好看的年轻姑娘,脸又就垮下来了。
“你是做什么的?别多管闲事。”
男人语气很不悦,火药味十足。
林阮担心打扰患者的情绪,没再和男人争辩,静静看着他。
男人以为林阮是怕了,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捏着针找穴位。
林阮见他找了半天,那穴位还没找对,眉尖忍不住蹙起。
“还是错的。”
“现在这个地方扎进去,严重点可是要命的。”
风池穴是脑脊髓附近的穴位。
脑脊髓是中枢神经系统管理全身各部位的总中枢。
针刺过深或针刺方向、角度不对,容易伤及脑脊髓,严重的会危及生命。
男人冲着林阮翻了个白眼:“小丫头片子,你懂什么?别瞎指挥。”
说着,男人抬手,眼看针要落下。
林阮瞳孔一缩,大步跑过去,拦住了男人的手。
那针距离穴位,还剩下几毫米。
差点就扎进去了。
“你拦我做什么?”男人怒声质问。
林阮见他为了逞一时之气,完全不顾患者的安危,小脸上浮起寒霜。
“不拦着你,这病人就被你害了。”
她声线娇软,但语气严肃,不失震慑力。
男人被她说的一愣,回过神冷哼:“你别危言耸听?我分明在救人。”
林阮蹙眉:“学艺不精,贸然施针,那就是害人。”
本来患者只是生病,他这一针扎下去,造成新病症都是轻的,严重点致死。
庸医害人可不是危言耸听。
“怎么回事?”
两个人的争辩声引起了柜台那边的注意。
那老中医看着六七十岁的年龄,但步伐稳健有力,身体状态好得不像老人。
他走过来,瞧见男人手上拿着银针,脸色突然严肃起来。
“谁让你独自给病人针灸的?”
男人底气不足地回:“师父,你教的我都学会了,就想试试……”
“那患者的命试试你那垃圾医术?”林阮忍不住怒怼。
“你……”男人怼得脸色涨红,正想和林阮争辩,被老中医呵斥住。
“你刚才扎的哪个穴位?”
男人被老中医骂老实了,颤巍巍地指了穴位。
“风,风池穴。”
老中医也是个脾气爆的,看见他指的穴位,一巴掌就拍到了他身上。
“你个混账东西!”
“学艺不精,私自给病人针灸,还不听别人的劝阻,我没你这样的徒弟。”
听见老中医的怒骂声,男人意识到自己认错穴位了,惭愧地低下了头。
老中医看向林阮,面色和善地询问:“小姑娘,你知道风池穴在哪儿?”
林阮知道他在试探自己,指了风池穴正确的位置。
见状,老中医也明白,今天多亏了林阮发现问题,否则自己徒弟要犯错了。
“今天谢谢你了,真不好意思啊。”
林阮见他态度好,也很客气:“您是老中医,应该教过徒弟针灸必须要分厘不差,差一点,影响疗效是小事,严重的可是会致人死亡的,你这徒弟……”
老中医猜到林阮想说什么:“放心,往后他再给人针灸,我会亲自盯着。”
听见他这句保证,林阮松了口气。
理应如此的。
“医生。”
两人正聊着,一个年轻的妇人抱着一个小女孩进来,神色疲态。
女孩四五岁的样子,皮肤很白,五官长得也不错,就是脸蛋上有些疤痕。
看得出来以前很漂亮,被疤痕封印了颜值。
老中医瞧见那妇人,也是一阵头大。
“我这能试的办法都试了,这疤就是祛不掉,我也没办法啊。”
年轻妇人不甘心,还在求着老中医,让他再想办法试试。
“她还小,长大了这疤也会变大,以后会自卑的。”
林阮看得心里一阵动容,从兜里找出自制的祛疤膏,走到那位年轻妇人跟前。
“这位姐姐,这个是我自制的药膏,能祛除淡化疤痕。”
“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可以给你女儿抹了试试。”
“这……”
年轻妇人望向林阮,目光中带着怀疑。
毕竟素不相识,她不敢轻易相信。
倒是老中医好奇地问林阮:“同志,这药膏能不能给我看看?”
林阮大方给了他。
老中医拧开盖子,鼻子凑过去闻了闻:“这里边放了黄芪、紫草、白芷?”
“是有,但不止这些。”
祛疤膏的配方是林阮自己琢磨出来的,在现代社会还拿出去卖了专利。
老中医也没好多问,把药膏给了年轻妇人:“可以试试。”
年轻妇人似乎很信任老中医,她点点头,客客气气地看向林阮。
“同志,这个要多少钱,我买你的。”
“不要钱。”林阮摆摆手:“这个我打开用了的,都不是整瓶的。”
年轻妇人迟疑了会儿,从兜里拿出三块钱,硬塞给林阮。
“你拿着,这买药草还要钱呢,我不能占你便宜。”
塞完钱,年轻妇人就抱着孩子去抹药了。
林阮看着手里的三块钱,有点哭笑不得,看了老中医一眼。
老中医:“你先拿着,要觉得不好意思,再做点药膏,这半瓶也不够抹。”
林阮点头,这妇人对女儿是真好。
这年头很多人家都重男轻女,闺女都是放养的,她能在意闺女会因为疤痕而自卑,真的少见。
周祁川站在柜台跟前,远远望着林阮,眼底划过一丝深意。
药材拿齐了。
两人一起离开药馆。
周祁川把车停在邮局,下车打了个电话。
“你好,我是周祁川。”
那边过了一会儿才有回应,语气也是认真又威严。
“周祁川同志你好。”
“关于林阮同志的调查结果出来了,没查到她的中医是从哪儿学的。”
“她这种情况,无法参与乔专家的种植项目,还要再往深查。”
“上边提了,如果这件事查不清楚,政审存疑,你们的结婚报告可能要作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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