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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林晚乔看不见祁朔的表情。只觉得祁朔像是在洗什么物件一样,恨不得将她搓掉一层皮。
她又疼又难受,伸手去推祁朔。
“别这样,我疼!”
话音刚落,她就被掐住了脖子。
“林晚乔,你想留下那个男人的痕迹?!”
祁朔的声音里有一种压抑到极致的冷厉,林晚乔浑身一震,突然意识到是祁朔误会了。
她一边哭一边说:“他们没有碰我,没有人碰我。”
没想到祁朔压根不信。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林晚乔全身的力气都像被抽干一样,伏在祁朔身上,哽咽着解释:“那山匪头子原本打算在三天前和我成婚,因为我撞墙自尽才耽误了三日,成婚时你就来了。”
“他没有动我,手底下的兄弟肯定也不会动我。”
说完这话,林晚乔能感觉到祁朔的动作放缓了些。
祁朔周身戾气下去,林晚乔才没有那么怕了。
不怕之后,一股委屈涌上心头。
她哽咽着说:“若可以不被羞辱,我宁愿选择自尽,可是那看管我的李大娘子说,就算我死了,他们也会羞辱我的尸体。”
“我死也不能死,活也活不好,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办。”
祁朔的手一顿。
他冷着脸起身,将林晚乔抱出浴桶,毫不犹豫地扔在床上。
“你说这些话是为了让我可怜你?”
林晚乔咬着唇,没有开口。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
扔下这话,祁朔就着湿漉漉的衣服出了门。
林晚乔越想越觉得委屈,窝在床角哽咽着。
这几日她一直没有睡好,她甚至没哭多久,很快就睡了过去。
第二日早上起床后,林晚乔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
她回到了祁家祖宅。
怕祁朔将她一个人留在这里,林晚乔拉着祁朔的衣服,哀求他:“能不能不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我可以不回祁府,但至少让我在京城里租个院子。”
“就算你想留在这里,我也不能让你留下。”
祁朔早就让虚竹去叫马车去了。
他们今日就回府。
既然婚宴已过,冲不冲撞的也不重要。
院门打开,虚竹急匆匆跳下马车,在门口恭恭敬敬地开口:“二爷,祁府出事了!”
祁朔走出来,问他:“出了何事?”
“老夫人殁了!”
祁朔眉眼间仅仅凉了些,除此之外再无过多感情。
他沉声说:“曲书兰下手倒是挺快。”
他知道以曲书兰的性子断然不会心甘情愿伺候老夫人,她肯定会想方设法对老夫人下手。
不过他没想到曲书兰刚进祁家就动手了。
“扶她出来,我们回去。”
虚竹应声:“是。”
……
得知祁朔回来,曲书兰跌跌撞撞跑向经名堂。
一见到他,马上跪在他面前,哭得梨花带雨。
“夫君,是妾身没有照顾好老夫人,但请夫君责罚。”
祁朔放下手中的笔,将目光移到她身上,他的眸子冷淡,哪怕两人成婚,看向曲书兰的目光与往日也没有丝毫差别。
“此事怪不得你,是老夫人命不好。”
曲书兰低垂着眸子,闻言却是一笑。
她作为刚进门的妻子,丈夫刚出门就死了母亲,常人多多少少都会问上几句,但祁朔只说怪不得她,这不是偏爱是什么?
她哽咽着说:“若妾身多留心些,应该能发现老夫人的异样,还是妾身的错。”
祁朔淡然开口:“你才刚嫁进祁府,能发现什么异样?更何况老夫人身体本就虚弱,已经油尽灯枯,就算发现了异样,也无济于事,你无需苛责自己。”
曲书兰这才大大方方露出了零星笑意。
“夫君这么说,让妾身倍感欣慰。”
祁朔将写好的请帖交到曲书兰手中。
“往常都是林姨娘操持家事,原本这事应该交给她,但你既已进门,祁家主事权应当交与你手,老夫人后事就麻烦你了。”
曲书兰早就念着祁家主事,甚至没有客气推脱,就将请帖接了下来。
刚准备离开,就听到祁朔说:“我没料到老夫人居然殁的这么突然,委屈你了。”
曲书兰还没明白祁朔的意思,只当祁朔心疼她,连忙摇头:“不委屈。”
说完,便离开了。
祁朔身份尊贵,和祁朔打交道的人家更不是凡俗,这些请帖里许多都得她亲自送上门,忙活了三日,终于将请帖送完,刚回到卧房,落雪就匆匆忙忙跑进来。
“怎么在祁府还这么没有规矩?让祁家的人看见,只会以为是我没有把你教好。”
“小姐来不及说规矩了,大事不好了,姑爷说要给老夫人守孝三年!”
曲书兰蹭一下站起来。
“你说什么?!”
祁朔要为老妇人守孝三年,也就是说,这三年祁朔都不会碰她。
“祁朔和那老太太的感情本就没有多好,为何会替她守孝三年?!”
落雪急忙制止曲书兰:“这里不是曲家,小姐慎言。”
曲书兰顾不上那么多了。
她冲了出去,去了经名堂。
见祁朔端端正正坐着,曲书兰到底不愿意在祁朔面前露出自己暴躁的一面,咬着牙,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问:“夫君可是要替老妇人守孝?”
祁朔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此事你不是早就知道,为何还来问我?”
“我哪里知道?夫君从来未曾与我说过。”
曲书兰咬着唇,表情十分委屈。
“我将请帖交与你手时,说过委屈你了,那时我以为你会明白我的意思。”
“那时是因为……”
祁朔打断她:“老夫人虽不是我的生母,但她一直照顾我,对我如同生母,你为何觉得我不会替她守孝?”
曲书兰想说的话被堵在嗓子眼。
她总不能说觉得祁朔和老夫人的关系不怎么样,压根没想过他会给老夫人守孝吧?
这话一说出口,她作为祁朔的妻子因为老夫人的事表现得尽心尽力,不就像是假装的吗?
毕竟明知祁朔和老夫人感情不好,还总是在祁朔面前提起老夫人,显得很虚伪。
曲书兰低头沉默片刻,才哽咽着问:“那我和夫君的事呢?我们至今没有同房呢。”
祁朔收回目光,语气冷淡:“守孝是心诚则灵,同房肯定要等到守孝之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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