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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栓子转身要离开的时候,不死心地问姜绾:“你是怎么发现她不对劲的?是因为发现她不对劲,才不让她进来的吗?”
姜绾默了默道:“如果我一开始发现她不对劲,我就会直接让她和她儿子进来,来一个瓮中捉鳖了。”
“我不让她们进来,因为我知道砍刀帮不会善罢甘休,他们丧心病狂地没有底线,要是他们进来,刚好砍刀帮的人来了。”
“这母子两个就是炮灰,这对他们就是无妄之灾了!”
“善心,不是任何时候都能有,有些时候善心反而是夺命符!”
栓子脸色微变,垂着头郁闷地走了。
在他离开后,大勇欲言又止。
姜绾看向了他:
“想说什么就说吧!”
大勇道:“其实,栓子是很善良的人,他家里还有生病的老母亲和年幼的孩子,他这么回去又没有工作。”
“怕是,日子不会好过!”
姜绾挑眉看向他:“你是要我留下他?”
大勇摇头:“我只是希望大姐您给介绍一份工作,您认识的人都是厉害的,不像咱们老百姓。”
“他只是一个大头兵,还是农村户口,回去不管工作的。”
“所以!”
姜绾默了默,何山海那边到是需要人。
只是,这个栓子虽然善良却执拗。
执拗是好听一点的说法,难听一些是反骨。
再用一句上辈子流行的话说:没遭受过社会的毒打。
她无声地勾了勾唇角说道:
“他做保安,不合格!”
“善良没有错,可是若不能第一时间判断出周围的形势,他做保安就是害人害己!”
“他的社会阅历太少了,需要历练,只是,我没有时间教导这些!”
“如果他需要一份工作,我可以给他提供。但,眼下我只能给他提供一个不需要什么阅历,只要有把子力气就行的活。”
“你去问问他愿意不愿意?”
“若是他愿意,来找我便是!”
大勇闻言急忙点头,扭头便出门去找人了。
门外,栓子对失去这份工作很难过。
毕竟高翔给的价格很高,一个月有四十块的!
如今工作没了,他要怎么办?
正在迷茫的时候,大勇出来了。
他将姜绾的话如实说了,栓子却有些不服气:
“我善良有错了?我也没想到那个老太太是坏人假扮的啊!”
“我!”
大勇打断了他的话:“好吧,既然你不稀罕这份工作,我也没啥说的,算我多此一举了。”
说完他摇了摇头,扭头走了。
栓子微愣,这一瞬间心底更加失落。
他迷茫地走出了医院的大楼,心里真是说不清楚是个啥滋味。
他没有去找高翔要工资,才上班一天,哪里来的脸要工资了。
好在身上还有个十来块钱,倒也够生活几天了。
不知不觉中走到了一条荒凉的小巷子里。
等他回神时,面前已经被几个混混给堵住了。
“把钱拿出来!”
栓子虽然人高马大,但看着就是外地人,偏偏他这些年在部队养得还不错,瞧着溜光水滑的。
这就给人一个感觉,这位是个外地来的有钱人。
肥羊啊!
所以被打劫也就不奇怪了。
栓子心里正在烦躁中,被人这么打劫小脾气就上来了,当下将面前这些混混给揍得哭爹喊娘。
挨揍的一窝蜂跑了。
栓子有些烦躁地蹲在地上不想动。
这要是换在以前,当兵的怎么能打老百姓。
所以,他的骨子里也是刻着不能欺负老百姓的基因。
如今,打完就打完了,不需要回去写检讨也不用挨罚。
但,他的心却一下子变得空落落的难受。
就在他很迷茫不知道今后该怎么办的时候,忽然一个人出现在面前。
“同志,身手不错啊!”
栓子抬头,看到了一个三十多的男人,男人穿着一件蓝色风衣,灰色的直筒裤子,脚上是擦得蹭亮的皮鞋。
他笑吟吟地看着栓子,见他看过来,熟练地抽出一根烟递给了他。
栓子默了默,接了过去。
那人虽然穿着很时髦,却没有一点当老板的架势,反而和他一起蹲在地上闲聊。
“看你这样子,部队出来的?”
栓子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男人自来熟,自我介绍说自己是一个企业的老板,正想要找一个身手好的人做手下,问他愿意去不?
栓子一听就高兴了,这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啊。
两人于是转移了阵地,去饭店吃饭。
吃饭时,栓子喝了几杯酒就打开了话匣子。
“兄弟,我在部队那也是比武冠军!”
男人惊讶地问:“全军冠军?”
栓子摇头:“不是,是咱们团冠军!”
男人竖起手指:“那也是这个啊!”
栓子打着酒嗝得意地笑:“是啊,咱虽然不是最好的,可也不算差!”
“可就因为我没文化,没有城市户口,硬是不给我变干,我就只能退伍了!”
“咱们这样的,即便是退伍回去也不给安排工作,凭啥?”
“就因为我是农村户口?”
“咋地,农村人该死啊!”
男人一拍巴掌:“对,这些人太过分了,凭啥歧视农民啊。”
“农民就该死还是咋地,咱就是说,要是没有农民,谁给城里人种粮食,谁给他们种菜!”
“太不识抬举了!”
他一番鼓动,让栓子瞬间引为知己。
结果两人说着说着就拐了弯。
那男人说道:“兄弟,不如跟着我干吧,我开的公司需要你这样的,就是给人拉个架,帮人干点事什么的!”
“但好歹是有钱赚的,而且,你这身手要是过去了,保准是个官!”
男人给栓子画大饼,画着画着,栓子就心动了。
不过他还算有点理智,疑惑地问:“你们公司叫啥名?”
男人咧嘴笑:“还没正式起名字呢,你要是稀罕,走走,咱们去看看!”
栓子迷迷瞪瞪,想着左右也是没地方去,就答应了。
他跟着男人坐上一辆二手小面包的时候,就清醒了过来。
因为,他一眼瞧见了车后座上的一把砍刀。
这砍刀他见过,不久前去姜绾病房里找事的那个老太太的儿子,就拿着这样的砍刀。
他虽然来的时间很短,只有一天,也听说原雇主姜绾就是被这些砍刀帮的人给伤的。
砍刀帮,再想想男人说的情况,他心里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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