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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文定将行李收拾好。将古剑携带在身上。
如今的他,武力不算弱。
只是没有实践的机会。
避水珠藏在怀里。
金票放在怀里。
秘笈、丹方、定神花、黑龙木雕都放在一个木箱内。
将两口井都封了。
翌日清晨,准备了干粮以及水袋,牵着毛驴,拖着木车,往城南门走去。
苏文定还特意前往牙行一趟,牙行还关着门,他将写好的信封从门缝丢入牙行内。
收信人写宋世清。
这次出发,目标江南。
地图标记,这次前去江南,路途一千八百公里,预计两个月抵达。
城南门外,人头涌动。
苏文定牵着毛驴,留了心眼,注意自己的行李。
现在,城中除了一些豪商的商队能自由通行,采取物资外,老百姓是根本不让出城。
城卫军驱赶一遍又一遍,但还是有很多人守在街道上。
苏文定牵着毛驴,内息运转,想要冲撞他的人,立即被他强大的内息撞飞。
如果你仁慈,小心翼翼地想要走到城门下,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让出城,很多天生悲观的人,心底已经绝望。
尽管苏文定知晓,北蛮来袭,未必能攻陷银川古城。
而且北大营说不得还能大胜一场。
而且,关口离银川古城还有五公里的路程。
若北蛮帝国攻破关口,还要面对城墙高达十丈的银川古城。
九大蕴道境高手,数万精兵,都未必够他们屠杀。
银川古城背后还有一座北境学宫。
大乾皇朝还有强盛的皇室。
接近千年的皇朝,在超凡的世界,没有被推翻,依然统治着南荒最肥沃的土地,可见皇室的势力有多强大。
雄厚的内息让苏文定横行无阻。
守城的士兵都盯着他这位年轻的书生,不少人握紧兵器。
此地留守的悬镜司黑骑兵是最强大的一支队伍。
两位总旗一跃而出,站在士兵的面前,手掌按在腰间的长刀,目光冷冽。
若有人胆敢闯关,他们不介意将将他剁成肉泥。
苏文定从腰间取下玉佩,隔着老远,就往悬镜司总旗丢去。
“南宫镇守使玉牌。”
苏文定冷峻地看着总旗。
“放行。”
其中一位总旗接到玉牌,面色微变,态度立即变得恭敬。
看不出来,这青衫布衣的少年郎君,拉着毛驴,拖着木车,却有镇守使最重要的信物。
两位总旗亲自让开位置,下达后面士兵,让他们打开城门。
苏文定内心舒口气。
“将玉牌交给镇守使。”
经过总旗身边时候,苏文定轻声道了句。
“是,这位公子。”
苏文定坐上木车,手里的鞭子,轻轻拍打毛驴的屁股。
毛驴快速跑动。
“城门开了!!!”
有百姓大喊。
蜂拥而来。
“戒备,强闯城门者,杀无赦!!!”
两位总旗抽出长刀,刀锋寒芒闪烁。
苏文定没有回头,银川古城很多事情尚未了却。
但他还是选择离开银川古城。
对他而言,这就是一座孤城。
鬼市已经不复存在。
依托生存宝库,也如雾霭被风暴吹散。
尽管心中有很多疑惑。
可苏文定却没有在这座城市留下任何的遗憾。
穿过城南的大门。
熟悉的官道,一马平川。
毛驴越跑越快。
木车的车轮震荡得厉害。
苏文定屁股就如同泰山压顶般,牢牢控制着随时翻滚的木车。
其实木车,就是两个轮子,一块木板。
木板三边都竖起挡板。
本就是村里用来拉草料、粮食制作的。
唯一让苏文定满意的是,这木料是用山里的大树芯制作而成,很耐操。
苏文定似乎有所感应,猛地回头,却见穿着白龙鱼服,英姿爽飒,身材高挑挺拔的女人,静静地站在城楼上望着他离开。
南宫瑾瑜。
“如果有一个女人如此钟情于我,人生也没有什么遗憾。”
“这是男人心中最浪漫的记忆了吧。”
慕青山,这位便宜老师,就算是死了,还有南宫瑾瑜这般绝世才女惦记着。
他应该死而无憾。
但不管怎么说,这是南宫瑾瑜与慕青山之间的感情。
苏文定就算心生羡慕,也不会傻乎乎地,当别人的代替品。
他希望自己的爱情是纯粹的。
不要夹带着任何的杂质。
宁缺毋滥。
爱情,本就如此。
毛驴跑得飞快。
这畜生被捆在马棚太久了。
现在可以尽情地跑的欢快。
随着身后的古城轮廓,渐行渐远,苏文定的内心反而平静下来。
“江南?”
苏文定咧嘴露出得意的笑容。
“我会去江南的。”
“不过,不是现在。”
给宋世清的信,确实写着前往江南,甚至准备定局在什么地方,都写的一清二楚。
但苏文定就没有去过江南郡。
他只是听过宋世清提起,铁人屠的家人,搬迁至江南郡某某地方。
苏文定改了一些听过来的地址。
就胡乱写了一个地址。
进入树林,苏文定离开官道,靠着辨别风向,开始沿着行商开辟出来的林中小道潜行。
普通人走这种偏僻的道路是极为危险的。
但苏文定对自己的实力还是相当自信的。
塞给牙行的信,很快就出现在南宫瑾瑜的书桌上。
信封上解释了苏文定为什么离开,他得到了谁的帮助,然后准备前往江南郡某位置。
“胡扯。”
南宫瑾瑜一看地址,就知道这地址是苏文定胡扯的。
“我总觉得你身上存在很多秘密,但是......”
你的脸孔,总是扰乱我的思维。
南宫瑾瑜叹息道。
忘情,忘情,越是想要忘情,就越发深情。
她,不得不让苏文定离开。
其实南宫瑾瑜知道,让这少年离开,很多疑点将会消失。
铁人屠真元逆冲灵魂,将大脑都炸碎,不给她寻找到如何进入蛮神秘境的线索。
现在南宫瑾瑜知道,铁人屠将秘密留下来了。
他在嘲笑自己。
明明知晓,将秘密放府邸,悬镜司就是找不到。
那时候的南宫瑾瑜,还以为是铁人屠刚烈就算是死,也要守住这秘密。
直到九幽梦带走了妖王血珠。
回想起来,她很轻易在铁人屠府邸暗阁找到妖王秘法,其实这都是一个局。
铁人屠用妖王秘法,让处于第三境修行者,看到了第四境,甚至第五境的希望。
没有蕴道境能抵挡来自妖王秘法的诱惑。
不知不觉。
南宫瑾瑜身影再次出现在铁人屠曾经的府邸。
如今这间屋的主人姓苏。
推开苏文定的房间。
折叠好的被子,不像是主人离开银川古城,而是刚刚苏醒。
空气中漂浮着的烟灰,让屋内都覆盖了一层灰烬。
火盘焚烧剩余的大量的灰烬。
突然,一阵风吹过来。
灰烬吹风。
南宫瑾瑜一挥衣袖,恐怖的真元,将屋内的灰烬尽数卷席飞出室内。
“咦?”
她从火盘捡起掌心大小块状物品。
“羊皮纸?!”
南宫瑾瑜玉手颤抖。
瞬间将依附在纸皮上的灰烬及尘埃都震飞。
寥寥几笔的勾画,以南宫瑾瑜的目光,一眼就知晓,这羊皮纸画着的是地图。
地图?
什么地图?
苏文定为什么要烧掉这张地图。
“千年~~”南宫瑾瑜看着近乎淡化的墨水,好一会儿,才看清楚第三个字,“战......”
千年战?
千年战场!!!
该死,他烧了蛮神秘境的地图!!!
南宫瑾瑜猛地抓住这角羊皮纸残片。
瞬间羊皮纸残片化作飞灰。
“他得到了蛮神秘境的地图。”
“但他烧毁了这张地图。”
铁人屠一定将秘密写在上面,被苏文定看到。
所以,这家伙将无数人心念念都要寻找到的秘密,给烧掉了?
凭什么?
南宫瑾瑜想不明白。
但很快就释然。
以她对苏文定接触的了解。
他很谨慎。
这秘密若是曝光。
传了出去。
南宫瑾瑜都保护不住他。
所有人都想要从他手里得到蛮神秘境的地图。
“这几条线条,有点眼熟。”
千年战场的地形是山脉。
山脉起伏走势,寥寥几笔,却能将山形表达出来。
“昆仑山脉!!!”
南宫瑾瑜呼吸变得急促。
尽管只有五分的把握。
但南宫瑾瑜却认为蛮神秘境就在昆仑山脉。
“一定存在很隐秘的地方。”
“一定有什么特殊的方法才能进入蛮神秘境。”
因为北境有很多传说。
其中蛮神秘境就在昆仑山脉的传说,早已经有了。
只是,很多人踏遍昆仑山脉都没有找到蛮神秘境。
南宫瑾瑜走出苏府。
“铁人屠将蛮神秘境的秘密藏在什么地方?”
南宫瑾瑜心中有点不服气。
抬头,湖面如镜。
荡起南宫瑾瑜心中的涟漪。
露出一丝苦笑。
“避水珠,原来如此。”
秘密,就在家门前。
近在咫尺。
就算知道,想要从湖底捞上来,那也是很漫长的一段时间。
更何况,谁曾想到,秘密就藏在水底下。
“以苏文定的谨慎,没有燃尽的羊皮纸,他会发现不了吗?”
南宫瑾瑜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他是在告诉我,蛮神秘境的地图已经被烧毁了。
不要再白费心机。
早知道,就不让他离开银川古城。
苏文定现在的去向,已经成谜。
苏文定钻入山林。
越钻越偏僻。
毛驴都不愿意走了。
“我已经持续跑了六小时,尚未见到有追兵。”
“毛驴在官道上的跑速是每小时三十公里左右。”
“我从出城南门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六小时二十三分钟三十秒!”
将座钟取出来。
座钟其实并不大,看球大小。
这也是苏文定坚决将这座钟带走的原因。
很有纪念价值。
“不知道我们的镇守使会不会翻我的火盘?”
苏文定露出得意的微笑。
没有燃尽的羊皮纸。
特意盖好的水井。
留给南宫瑾瑜的线索太多了。
如果她发现,并派遣追兵追上来,苏文定不介意将这些追兵都杀了。
从此以后,苏文定彻底消失。
等修为达到法相境才露出真容。
如果她不追来,这代表着对方是真的对慕青山用情太深了。
在巨大利益面前,都能抗住诱惑。
以后有实力通关蛮神秘境,需要帮手的话,可以算南宫瑾瑜一个。
宋世清应该找不到蛮神秘境。
苏文定心有所感应。
休息一会,喂养毛驴,喝饱水。
松绑木车。
苏文定开始整理行李。
他将物品都放入巨大的登山包内。
是的,这登山包是他自己缝的。
就两件物品最占据地方。
座钟与黑龙木雕。
两套换洗的衣服。
八百张金票。
古剑挂腰间。
几本书籍。
布鞋换上皮革鞋子。
长衫换上黑色紧身衣。
木车一脚踢飞下山。
毛驴呆呆地看着他。
苏文定望着毛驴,心有不忍。
“驴子,驴子,你我缘分已尽,走吧。”
苏文定抚摸着毛驴的脑袋。
毛驴先是疑惑,发出嘶嘶声音,然后撒腿就跑。
这毛驴自小就是野驴,是被苏村正抓回来,驯养许久,通了人性。
苏文定取下古剑,当做登山杖,一步一步,往西南方向走去。
遇山开山,遇河纵越而过。
饿了打野味,喝了山泉水流。
至于水中的寄生虫什么的。
运转内息,就能将全身的外来细菌灭杀。
小虫子自然活不了。
“穿过这座山,应该抵达玄州边界了。”
翻越大乾皇朝的北境区域,进入玄州。
也是苏文定临时起意。
因为苏文定知道,阿丑回到了玄州。
至于摘星门是否在此,苏文定不清楚。
“玄州杨家究竟在哪一个郡城?”
玄州很大。
苏文定摊开地图,取出炭笔,将自己走过的显露画出来。
“已是黄昏了,不知道今晚能否找到入城的地方否?”
“嗯,我已经听到了热闹的声音随风而来,还有酒香,肉香味......”
苏文定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玄州,渾县。”
渾县?没有印象。
但苏文定已经在山川荒野生存半个月。
日夜兼程,终于脱离了北境的范畴。
银川古城发生什么事情,与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宋世清这位好朋友,不能亲自告别,也算是遗憾。
古剑被苏文定裹起来。
身上的黑色紧身服,脏乱破烂,浑身泥垢,散发着酸臭味。
就像乞丐般,进发渾县。
爬过山头。
却见山上好不热闹。
张灯结彩。
红灯笼高高挂起。
吵杂的声音传来。
翻山之时,苏文定还以为是城中传来声音。
结果爬上山头,看到这场景,彻底傻眼。
一群绿林好汉,正在痛饮。
而张贴着的红双喜,明显是这山寨正在办喜事。
他悬崖翻上来,直接暴露在灯火之下。
而他怪异的打扮,浑身黑色,背着登山包等等,一时间,吸引整座山寨的目光。
“诸位,打扰了,徒步旅行至此,不知这山头已经被诸位英雄好汉所占,我现在就离开。”
苏文定连忙赔笑道歉。
人好多。
起码有二三百人。
修行者也不在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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