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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君老夫人头一次怀疑自己老了不中用,听错了!
夏氏也面色慌张,再没了刚刚的幸灾乐祸。
“凝儿…”
君父深吸一口气,颤颤巍巍地问,“你真是第一?你刚刚怎么不早说呢?”
“你们也没问我呀?”陆染一脸的莫名。
闻言,君家众人沉默了。
从进门到现在,确实是没人问一句。
君父尤其惭愧,他已经先入为主地认为二女儿没得彩头,又怎会问?如今想来是有些厚此薄彼了。
夏氏却还不肯相信,这小贱人从前蠢笨如猪,如今性情大变也就算了!
哪能一夕之间就变成才女?
“凝儿,既然你也得了彩头,那不妨也拿出来让母亲开开眼。”
“好呀”
陆染微微一笑,正有此意。
彩头不拿出来,怎么气人呢?
……
玉香将彩头端进来的那一刻。
君家人的注意力就全被吸引了!
“这…这是金丝制成的软枕?真是巧夺天工!”君元敬惊讶道。
那双胞胎兄弟也眼热不已,“这银白点朱花盏,也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
听到二房的赞誉,君父那叫一个舒坦,只觉得方才丢的脸全都找回来了!
但不合时宜的,夏氏来了一句,
“咦?凝儿这数量不对吧,怎么少了?”
“是还有一件”
陆染语气平淡,“是根钗子,但我不知碰到了哪里,它竟射出了暗器刺伤了沈大人。”
什…什么!!
不是!他们没听错吧?
君家人目瞪口呆,君父更是说话都哆嗦,“凝儿你…你说你刺伤了谁?”
“沈大人”
“你再说一遍?”
君父捂着胸口,感觉心脏都快不跳了,“孽女!你怎么能闯出这样的祸事?”
“是啊!二姑娘,你伤了沈大人现在还不快去请罪?是想害君家不成?”
夏氏也跟着附和。
谁知,陆染立马装出一副委屈失望的表情,
“那钗子是沈大人带来的,事先又不说清楚是暗器,母亲不担心女儿受伤也就罢了,怎能不分皂白就责骂女儿呢?”
“这…母亲只是…”
夏氏被这话训得一愣一愣的,
这小贱人可真会装可怜!偏偏这么说来还真不是这丫头的错了!
夏氏只好找补,“你没事就好…母亲只是关心则乱。”
……
小插曲一过,君老太太抿了口茶,不经意道:“这攒金丝弹花软枕倒像是宫中的之物。”
“嗯,这是戾王带来的彩头”陆染道。
“怪不得”
君老夫人感叹一声,目光流连在那软枕上,好半晌才挪开,
一想到刚刚的事,她就觉得面子挂不住,
她前脚刚教育了这二丫头,后脚对方就拿出三件彩头来。
件件都比她百宝匣里的首饰不知宝贵多少!这不就是在打她的脸吗?
但这攒金丝软枕确实很合她的心意,
活了大半辈子,今日竟破天荒有了件喜爱之物。
但方才她把话说到这份上,撕破了脸皮,那丫头指不定在心中怎么埋怨,又怎会把那软枕孝敬给她?
想到这儿,君老太太竟有点后悔刚刚那般对待陆染。
不过无妨,当儿女都得听父母的话!
君老夫人瞥了眼君父,虽然只是一眼。
身为人子的君父哪能不明白,母亲是看上那攒金丝软枕了!
换做往日,他定二话不说就命令女儿把这软枕孝敬给母亲。
但想到方才母亲对凝儿的针对,又下了长房的面子。
君父多少也不舒坦,
若母亲对凝儿一视同仁,哪还有现在的事?
但想归想,君父还是在饭桌上开了口,“凝儿啊”
“怎么了父亲?”
陆染抬起头,眼神清澈,竟搞得君父有些愧疚,但他还是挤眉弄眼,狂使眼色。
谁知陆染歪着头,一脸的关切,
“父亲,你眼睛怎么了?”
“噗!”
君父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气个半死。
君家众人:“……”
这二姑娘是真傻还是假傻?
一个没忍住,君玉昂捏着眉心笑出了声,好在及时止住,
才没让场面更尴尬。
君老夫人黑沉着脸,
她何尝看不出那丫头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但她也不可能拉着老脸去找小辈要东西,这软枕只能长房双手奉上。
君父也是这般想的,他算是怕了,若当面逼迫,这二女儿指不定又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所以还是私下劝吧,不然面子更难看。
与之相反,夏氏巴不得陆染闹起来,气昏君老夫人,闹个两败俱伤,她好坐收渔翁之利!
想着,夏氏简直快笑出声来。
她站起身,清清嗓子就要说话。
谁知还没来得及使坏,
就被自家女儿打断了施法,一屁股拽回了凳子上。
“华儿!你在干什么?”
君晚华此刻恨不得捂住自己母亲的嘴,“母亲,你别折腾了!”
“什么?”
夏氏瞪着自家女儿双目都快喷出火焰来,她压低声音,“这么好的机会你别搅合!母亲心里有数。”
有数?能有什么有数?
君晚华心累不已,头一次想爆粗口,
她无奈扯住母亲的袖子,小声道:
“其实诗会上…女儿是最后一名,母亲若再招惹那君晚凝!你信不信她待会儿就把女儿的事抖落出来!你说到时候谁最丢脸?”
什…什么?
听到这番话,夏氏差点惊出一身冷汗,
但她更多的是不敢相信,“华儿你怎么会是…最后?”
“我怎么知道?”
君晚华压根不想再提这件事,
夏氏也闭嘴了,奈何心头的那把火,活活能把人憋死!
这都什么事啊!
这么好的折腾那小贱人的机会,就这么溜走了?
夏氏那叫一个不甘心,
没了她搞事情,接下来的家宴风平浪静。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君老太太今晚兴致不高。
“我这把老骨头也累了,该回房休息了!”
说着,君老夫人就抬手让嬷嬷扶她起来。
君家人都起身恭送,没多久家宴也散了。
回到厢房,
陆染伸了个懒腰,就把玉香支出去,
脱去轻薄的外衫,把金砖绑在手臂上,
拿起前日在花园里找的竹条,就开始舞剑,
虽是竹条,但一招一式都凌厉带风,取人性命。
“呵”
一声轻笑兀地自身后响起。
谁?
陆染停下动作,猛地回头,
她屋子里好像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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