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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宜这么一说完全堵住郑南伦的嘴,他把话咽回去,也觉得自己多虑,为了一件小事扭扭捏捏的。干脆把这件事抛到脑后,点了一杯咖啡把电脑拿出来。
洛宜拿着饮料单回来,店里的饮品基本都会做了,金曦为了让她上手也基本是交给她做,忙碌的时候温凛靳走入店里,她手上在忙,金曦去招待的。
温凛靳看一眼在工作台里忙碌的洛宜,怕点了复杂的洛宜做不来给金曦留下不好的印象,直接点了之前洛宜给他做过的。
金曦还奇怪,温凛靳这款喝好几次了。
洛宜收到点单心里却是门清,说不清什么感受,只觉得温凛靳确实是个好人。
她做好了郑南伦的两杯还得做温凛靳的,金曦便拿上托盘去送,刚才就听两个人在一边嘀嘀咕咕,走近才发现是在设计问卷调查。
金曦不是故意偷看,电脑屏幕亮堂堂摆在桌上,她送咖啡就能看见。
“您的咖啡,慢用。”
起身想走,被郑南伦朋友叫住:“你说你,我都说了要大胆问了。”
郑南伦无奈,他不是不敢问,问卷都没做好怎么问。
“老板,可以请你帮我们做一个问卷调查吗?”
金曦看向提问的人,对方脸上挂着傻兮兮的笑,但她看人很准,这男的绝对爱玩,和另一个做问卷的不同。
不过,开酒吧创业?想起什么,金曦拉开一把椅子坐下:“可以啊。”
朋友跟郑南伦递一个眼色,郑南伦看着刚写了个标题的文档无奈开问。
另一边洛宜做好了咖啡给温凛靳送过去,看眼在接受询问的金曦,她小小声:“谢谢温先生。”
温凛靳说没什么。
洛宜:“我都会做了,下次您什么都可以点。”
她苦恼,总是找不到请客的机会,而且温凛靳大概率是不会要的。
对于温凛靳来说,她太陌生了。
闻言温凛靳抬起头看洛宜一眼,女人长发挽着,为了卫生下半张脸还带着透明口罩,露出的眉眼一笔一划都精致。
店里客人不多,偶尔他忙完一截休息的时候会看到洛宜坐在工作台后发呆,怔怔盯着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笑意也不像心里有事,说是享受却又没到那个氛围。
这种隔绝空间的状态,他在另一人身上见过。
报警那天听到了对方的名字,余落仪。
温凛靳精神一振,忽地想起金曦叫这位店员的名字,似乎叫的也是“luo yi”?
不知道是哪两个字?
温凛靳看的时间有些久,洛宜觉得奇怪,正想说什么温凛靳又回过神:“我知道了。”
男人一直话不多。
洛宜收起托盘回工作台,把工作台收拾干净手套取下,金曦回过身朝她招手:“洛宜,反正没人过来玩会儿。”
洛宜心里“啊”一声,刚才听到郑南伦在说什么问卷调查,金曦应该是让她过去做个问卷。
没办法,谁让郑南伦在店里消费,顾客是上帝。
听到名字的郑南伦只觉得太阳穴一跳,落仪?当初留手机号时他问过对方叫什么,洛宜只说姓“luo”。
“她叫luo yi?”郑南伦自然问道,“哪两个字啊?”
金曦眼睛一眯:“怎么了?”
“没其他的意思,只是觉得挺巧的,有个朋友也叫这个名。”郑南伦摆手,看着洛宜走近,他拉开椅子让洛宜坐。
金曦似是提醒:“这位先生说有个朋友和你同名。”
洛宜一下反应过来是指余落仪,不过同名太常见了,别说字不一样,一样又如何。
她只笑笑。
郑南伦便不好多说,想着不愧同名,两个人都挺冷淡的。
他专注眼下的工作:“我开了家酒吧,但客人一天比一天少,想做点改变又找不到方向,所以想问问你,如果是你去酒吧你有什么偏爱吗?”
洛宜有些被难住,原来那家酒吧效益不好吗,她平时不去酒吧玩,在她心里所有酒吧都一个样。
郑南伦换了种问法:“或者你忘记现有的酒吧模式,你来做酒吧你会做一种什么样的?”
怕洛宜不好意思提意见,他露出笑脸:“什么都可以说,天马行空也不怕。”
洛宜抿抿唇,她不想和郑南伦接触,只是觉得要和过去划清界限,才表现出冷淡。但她对郑南伦没有意见,之前把“喜欢”的感情存放在对方身上那么多年,她是愿意帮郑南伦的。
“我觉得,首先要选定客户群体。”
桌上三人都做出倾听的姿势。
洛宜故作镇定:“我对酒吧不熟,按照大众思维来说,大部分人创业都想的是走在前沿面相所有群体,这个群体是指对这行业所有感兴趣的人,不是全人类。”
“但是我觉得,新开业的酒吧需要脚踏实地,我们不可能吸引所有会去酒吧的人都来我们酒吧,但我们可以细分市场,选中特定的一部分人,针对这部分人做出特色,先把名声打出去,等盈利了可以扩建了,再吸引其他群体。”
“而特定的一部分人,还是大众思维,去酒吧的基本都是爱玩爱闹的,或者熟悉酒吧环境想去放松的,不过平时比较沉默的人不需要放松吗?同样需要,只是害怕出现在有熟人的世界,一旦遇到熟人,他们就会做出日常的样子,因为一旦做出‘出格’的行为,他们会害怕熟人对他们指指点点,背后谈论等。”
郑南伦脑子里依稀抓住了什么,急切的看着洛宜。
洛宜想起以前的自己:“再冷静的人也会有疯狂的一面。换一个身份,他们会做出很多不同的事。”
金曦挺感兴趣,郑南伦思路一直跟着洛宜走:“换一个身份?”
洛宜举例:“比如有个人从小到大都很沉默,人缘也一般——排除他宅的可能,他看着比他开朗比他会玩的人,如果他会产生羡慕的情绪,就说明他也会想成为那样的人。”
“这时我们给他一个完全不熟悉的环境,周围全是陌生的人,没人知道他的身份他的过去,你告诉他随便玩,想做什么都可以,出了这个环境可以回到现实,但处于这个环境就是乌托邦,你说他会不会变得开朗?”
“完全有可能,他还会带着其他人玩,他早就想有这种尝试了,可没有机会让他表现。在这里他可以假装自己从来就是一个活泼乐观的人,像演戏一样。除了这类人外还有其他的,只要是不想在熟人面前露面的,想要一个私密的地方做自己的,都可以是我们的客户群体。”
说到这里洛宜停下,还是那句话,她不熟悉酒吧,不知道怎么把酒吧和这个想法结合,实践起来诸多困难:“我只是举个例子,说的有些不切实际,具体还要看你们。”
郑南伦朋友已经眼睛发亮了,指着洛宜不知说什么好,郑南伦把对方的手按下,他也很激动,但洛宜从头到尾都很平淡,怕吓到洛宜,他只得压抑情绪。
不过他还是给了洛宜足够的情绪价值,把对方狠狠夸了一顿。
洛宜摆着手回到工作台,被人肯定的滋味当然不错,只希望有用吧。
另一边,温凛靳被迫听了一耳朵,两张桌子隔得不远,店里又安静,他自然能听到。
不评价好坏,只针对内容,一个人换一种身份会做出很多不同的事?
那么提出意见的洛宜,是否也想换一种身份?
温凛靳不由自主看向工作台后的人,忙完了事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距离感显现,这人的眉眼有一瞬间和另一人重叠。
摇摇头,他只觉得自己想太多。
郑南伦一下午的时间都耗在咖啡店了,为了感谢金曦和洛宜,把店里所有的饮品小吃都点了一遍。
小吃不用洛宜做,每天早上有专门的人送来。她估计成本不低,问金曦为什么不自己做。
金曦说太麻烦了,她开店就是找件事打发时间,并不是真的想做大做强。
很符合店名,只想躺平。
到了下班时间洛宜收拾东西走人,中午请了假但这会儿留下来加班没有意义,不如这周不休假,还能多开一天店。
恰好温凛靳也收拾东西,两人在门口碰上,温凛靳扶着门让洛宜先走。
洛宜还想推拒,她的上帝思维还没转过来,直到温凛靳说她下班了不是店员才率先出去。
两人去的地方相反,背道而驰。
洛宜回家还不到五点,土松趴在门口啃爪子,听到声音立马站了起来,洛宜一进门就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她有些不同的感受,明明以前余母余父在家,她回家却没什么感觉,回家也是加班,不期盼不抗拒。
现在有了土松却觉得每天都很想回家,因为家里有人在等…好吧,有犬在等。
“什么都有,下午在家乖不乖?”挠挠土松的下巴,洛宜又摸摸土松的耳朵。
太小了耳朵还没立起来,甚至连脚垫都是粉的,她刷的宠物视频脚垫都是黑的,还以为狗狗出生就是黑脚丫。
土松追着洛宜的手跑,含着手指咬了咬,最后在洛宜进厨房做晚饭时趴在洛宜脚边。
有种养孩子的感觉。
洛宜打开手机开始买玩具和监控,有了监控她随时都可以看到小土松,还能和土松对话,出什么事可以及时赶回来。
系统在洛宜下单时问了一句,【你当孩子养?】
洛宜点头。
系统半天憋出一句话。
【慈母多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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