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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饶是谢瑶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掏出来给魏晏迟看,证明自己不是奸细,魏晏迟头顶鲜红的【-10】始终表达着一个事实——

    他不信。

    谢瑶本想着再与魏晏迟培养一下感情,谁知屋外却突然传来了梨香的敲门声。

    “夫人,该用膳了。”

    谢瑶心中一紧,等回头看去时,却见窗户大开着,而魏晏迟已经不见了。

    谢瑶暗骂了一声,连忙将窗户合好。

    正当她准备让梨香进来时,又突然想起自己用来遮盖暧昧痕迹的妆粉被魏晏迟给擦掉了……

    谢瑶在心里将魏晏迟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褒姒:哈哈哈,他绝对是故意的!】

    【陈圆圆:瑶瑶,快点,丫鬟要进来了。】

    果然,梨香没有听到谢瑶的回应,一边推门一边说道:

    “夫人,奴婢进来了。”

    谢瑶顾不得什么礼仪,忙钻进了大红色的被子里,将自己捂了个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毛绒绒的脑袋。

    梨香进屋后看到谢瑶已经钻了被,感觉十分奇怪,问道:

    “夫人是要安歇了吗?”

    梨香一边说着,一边不着痕迹地观察屋内不对劲的对方,她总觉得谢瑶一直没有回应,指不定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她将端进来的餐食放到桌上,随后目光落到了谢瑶身上的那床被子。

    梨香眼珠子转了转,伸手就去抓谢瑶的被子,却被谢瑶厉声喝住了。

    “放肆!”

    梨香手一缩,想到纪献对谢瑶态度,忙解释道:

    “夫人,奴婢是想着伺候夫人洗漱。”

    谢瑶冷眼看着,淡淡道:

    “我只是休息片刻,侯爷还没回来,我怎么会自己安歇呢?”

    梨香讪讪地笑了下,道:

    “夫人说的是……”

    谢瑶不知道纪献什么时候会回来,懒得与梨香周旋,便打发道:

    “你出去吧,有什么事我自会叫你。”

    梨香脸色不太好看,但还是行了礼退了出去。

    这种待遇谢瑶早已习惯,说白了下人们都是看主人家脸色行事,纪献对她忽冷忽热,下人们便也觉得她这个侯夫人好欺负。

    说不定还想着抓住她的错处去跟纪献邀功呢。

    上一世谢瑶为了和纪献缓和关系,尽心扮演温柔贤淑的侯夫人,全都忍下了,这一世她可不愿再在这些人身上费半点心力了。

    待梨香关上门后,谢瑶连忙掀开被子,用妆粉将暧昧痕迹全都重新遮盖住,直到她对着铜镜检查无误后,才终于松了口气。

    【谢瑶:早晚要那个狗东西好看。】

    【褒姒:哈哈哈哈,笑不活了。】

    【陈圆圆:总归是没有暴露,妾身都跟着紧张起来了。】

    谢瑶看了眼桌上的餐食,梨香刚被纪献教训过,在餐食上倒是没有糊弄。

    【褒姒:你不吃吗?都一天没吃东西了,你要修仙啊?】

    谢瑶没有理会褒姒,她早就已经饿过头了,不差这片刻工夫。

    这个时候要是吃了,等纪献回来以后还怎么演出伤心欲绝的效果?

    说起来也是好笑,纪献每次私会谢瑾瑜,都是用“处理公务”这个借口,他还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殊不知谢瑶每次为了配合他的谎话有多心累。

    谢瑶并没有等多久,便听到门外传来丫鬟们行礼的动静。

    片刻后,纪献推开门走了进来,脸上的表情十分难看。

    看来是并没有从谢瑾瑜那里得到满意的答复。

    谢瑶心中好笑,纪献向来就是这样犹豫不决、摇摆不定,他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办法完全相信。

    如今想来,纪献不顾一切悔婚迎娶她,恐怕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坚决的事情了。

    谢瑶坐在梳妆桌前,侧身望向他,秀发随意绾起,脸上的妆容艳丽至极,潋滟的桃花眼中却清冷一片。

    纪献看到后微微一怔,喉结不自觉滚动,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本还困扰着他的事情完全被抛之脑后。

    “夫人……”

    纪献走到谢瑶身后,双手搭在谢瑶的肩膀上,望着铜镜中的美艳动人的女子,纪献的心不由得乱了。

    这是他千方百计娶到的夫人。

    无论真相如何,都不该辜负这良辰夜色。

    谢瑶上一世与纪献可是十年夫妻,一看就知道纪献动了什么心思,但刚被魏晏迟吓了一跳,她此刻可不敢与纪献搞什么暧昧。

    谁知道魏晏迟是不是又听墙角呢?

    谢瑶不动声色地往前靠了一点,纪献手掌落空,脸色一下子就难看了起来。

    “夫人可还是怪我?”

    谢瑶低垂着头,睫毛微微颤抖着,委屈地低声道:

    “难道妾身不该怪侯爷吗?侯爷如此折辱妾身,妾身日后哪还有脸面以侯夫人自居?”

    谢瑶说完后,含着泪光抬眼看了纪献一眼,又迅速收回了目光。

    纪献被谢瑶弄得手足无措,心中只想着让谢瑶消气,哪还顾得上其他?

    “瑶瑶,是我不好,我不该怀疑你,你原谅我这一次可好?”

    【褒姒:这一晚上都原谅他几次了?】

    【陈圆圆:但妾身瞧他不似作伪。】

    谢瑶用手绢掩面,声音中带上了一点哭声。

    “妾身不明白,究竟是何人挑拨了妾身与侯爷的关系,还让侯爷如此深信不疑。”

    纪献被谢瑶问的蹙了眉头,道:

    “只是听到了一些传闻,我何曾深信不疑了?”

    谢瑶心中无语,表面却依旧娇滴滴地哭诉道:

    “侯爷都当面质问妾身了,还说不是深信不疑?”

    纪献心中有些愧疚,毕竟他确实在洞房花烛夜故意冷落了谢瑶,让她受了委屈,因此耐着性子哄道:

    “是我的错,听信了他人谗言,瑶瑶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谢瑶用手帕按了按眼角,用惹人怜爱的表情望着纪献,软声问道:

    “妾身说什么侯爷都肯答应吗?”

    纪献见谢瑶肯把这件事揭过,笑着拉过谢瑶的手,道:

    “自然,夫人直说便是。”

    谢瑶笑了笑,不着痕迹地抽回自己的手,说道:

    “那……侯爷便在府内这些下人面前给妾身认个错,也好让妾身不至于被下人欺辱……”

    纪献显然是因为谢瑶这胆大妄为的话生了气,甩了袖子转过身去,责备道:

    “你我夫妻之间,我认个错也就罢了,当着下人的面成何体统?”

    谢瑶语气颇为生硬地说道:

    “那侯爷便是不肯了。”

    纪献不耐烦道:

    “你如今已是侯夫人了,怎还耍这种小性子?”

    谢瑶没有说话,只挺直腰板,倔强地坐在梳妆桌前。

    纪献被搞得没了兴致,没好气道: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除了这个,别的我都会答应你的。”

    【褒姒:呸!让他自杀偿命他能答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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