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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房之中,摆设简单而素雅。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入,在地面上形成一道道细长的光影。陶方静静地躺在床榻之上,面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杜尚星看着梨花带雨的杜青青,心中涌起一股怜爱之情。他并没有苛责她,只是心疼地轻抚她的头,轻叹了口气:“你和百里先出去。”
杜青青微微抽泣着,眼神中满是担忧和愧疚。她看了一眼陶方,然后默默地跟着百里断肠走出了卧房。
待到众人都出去了,杜尚星看向金不换。
两人目光交汇,默契地点了点头。金不换缓缓走到床前,闭上眼,伸出手指轻轻搭上陶方的脉搏。他的额头微皱,仿佛在感受着陶方体内那股神秘的力量。
杜尚星有些担忧地看着金不换,轻声问道:“先生,怎么样?”
金不换撤回把脉的手,微微沉吟片刻,说道:“有一股真气在丹田乱窜,储不住,化不去,奇哉怪哉。”
杜尚星眉头紧锁,思索着这股真气的来源:“先生可能看出这股真气来自何处?”
金不换微微摇头,说道:“他应该是修练了帮主的混元真气,不过他的丹田却储不了真气。”
杜尚星脸色微变,心中涌起一股疑惑:“混元真气?怎么会……”
突然,他想到杜青青回来时慌张的样子,心中顿时明了。二人齐声道:“难道是青青?”
想到此处,杜尚星顿时大怒:“青青这丫头太胡闹了。”
金不换却是淡然道:“帮主先别急,依我看此事怪不了青青。在下刚才把脉,发现陶方的行气法门完全没问题,丹田,会阴、尾闾,经由夹脊、玉枕,最后到达百会穴。只是有一点让人不解,他的气海明明很强大,却无法储存真气。我看帮主还是尽早想办法将这道真气引出体外,不然……”金不换没再继续说下去,但他的眼神中却透露出深深的担忧。
杜尚星明白金不换的意思,他知道如果不及时将陶方体内的真气引出,后果将不堪设想。
他大声叫道:“来福,来福!”声音在卧房中回荡,充满了威严。
一个下人忙小跑了进来,恭敬地说道:“帮主,有何吩咐。”
杜尚星吩咐道:“去马厩里把老马叫来。”下人心领神会,立刻转身离去。
卧房之中,气氛凝重。老马,这个平日里邋遢不堪的马夫,此刻却如同一座神秘的山峰,散发着让人难以捉摸的气息。
老马并不是一匹真正的马,他是杜府的马夫。常年住在马厩里的他,全身邋遢,蓬头垢面。那乱蓬蓬的头发如同杂草一般,肆意地生长着,仿佛在诉说着他的不羁。他的衣服破旧不堪,沾满了污渍,让人难以分辨原本的颜色。常年与马为伴的他,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马厩的味道,混合着泥土和干草的气息。
但他从不养马,只是喜欢跟马住在一起。
老马没有名字,当年杜尚星在路经大漠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脱水,身体干涸得跟木柴一般。那时候的他,仿佛是被沙漠抛弃的孤魂,在烈日的炙烤下,生命之火摇摇欲坠。
杜尚星心生怜悯,将他带回杜府,悉心照料,最终救活了他。
老马留在杜府的原因也很简单,第一是报答杜尚星的救命之恩,第二则是杜府能管够他的酒。
对于老马来说,酒是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那辛辣的液体,仿佛能点燃他内心深处的火焰,让他在这尘世中找到一丝慰藉。
他虽然很邋遢,但杜尚星却极为尊重他。
此刻,杜尚星小心地搬了张椅子来,让老马坐下,并指了指躺在床上的陶方。
老马露出老黄牙嘿嘿地笑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憨厚,仿佛一个孩子得到了心仪的礼物。他那满是污垢的右手,缓缓伸出,搭上陶方的脉搏。
只是刚一搭上去,老马就如触了电一般,右手快速地缩回。
他的脸上,往常那种邋遢的表情一扫而空,仿佛换了个人一样。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而深邃,仿佛能穿透一切迷雾。
他的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仿佛从一个默默无闻的马夫,瞬间变成了一位高深莫测的武林高手。
杜尚星从未见过老马这样子,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忙道:“老马,怎么样?”
老马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陶方,仿佛在思考着一个极其复杂的问题。
片刻之后,老马将陶方扶起保持坐立,将手探入他的小腹,把复风次。
他的动作轻柔而准确,仿佛在触摸一件珍贵的艺术品。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凝重,眉头微微皱起,仿佛在感受着陶方体内那股神秘的力量。
接着,他又将手掌放到陶方的后背。他的眼神专注而严肃,仿佛在进行一场生死较量。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最后,他无奈地摇了摇头,那摇头的动作中充满了无奈和沮丧。
最后,老马将食指背探到陶方的百会穴位置。顿时,他的脸色大变。那原本就凝重的表情,此刻变得更加阴沉。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疑惑,仿佛看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杜尚星也不敢打断他,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着老马的回答。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最后,老马将陶方轻轻放平躺到床上。他一改往日的颓废,认真地说道:“帮主,要救他不难,引出丹田的那道真气即可。不过……”说到这里,老马顿了下来。
“不过什么?”杜尚星急切地问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焦虑和期待,仿佛在等待着一个救命的稻草。
“不过这股真气只能从外部引出。”老马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在宣布一个重大的决定。
“从外部引出?”听到此处,金不换听到此处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担忧,仿佛听到了一个可怕的消息。“据在下所知,能将别人真气从体内引出的,怕是只有当年塞外的吸星大法。”
听到此处,杜尚星忙伸手止住金不换的话,朝老马拱手道:“还请老马出手相助。”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诚恳和敬意。
老马沉思片刻,叹了口气。那叹气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犹豫,仿佛在进行一场艰难的抉择。“救他可以,不过有一点帮主以后一定要谨记。”看到老马一脸认真,杜尚星忙问道:“何事,你说。”
“帮主以后万不可再让此人修练内功了,否则此人必死无疑。”老马的声音严肃而坚定,仿佛在下达一个不可违抗的命令。
杜尚星一脸不解:“还请前辈解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期待,仿佛在等待着一个答案。
老马道:“此人的穴位与我们不一样,行任脉,过督脉,汇百会,最后出松果穴;可是此人……此人没有松果穴。”在场之人听到此处顿时大惊。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恐惧,仿佛听到了一个可怕的诅咒。
杜尚星的脸色变得苍白,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如果陶方真的没有松果穴,那么他的身体结构必然与常人不同;那么老马那句修练内功就必死无疑就绝不是空穴来风了。
卧房之中,气氛紧张而凝重。老马站在床边,面容严肃。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周围的空气仿佛也随着他的呼吸而变得凝重起来,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空气中涌动。
老马双手缓缓抬起,掌心向下,一股淡淡的内力从他的掌心散发出来。他的内力如同水波一般,缓缓荡漾开来,笼罩着整个卧房。
接着,老马将双手缓缓靠近陶方的身体。他的动作轻柔而缓慢,仿佛在触摸一件珍贵的艺术品。当他的双手接触到陶方的身体时,一股强大的吸力从他的掌心传来。
陶方体内的那股化不掉的真气仿佛受到了某种召唤,开始缓缓流动起来。那股真气如同一条奔腾的河流,在陶方的体内涌动着。随着老马的内力不断增强,那股真气流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他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自己的内力,引导着那股真气缓缓流向自己的掌心。
那股真气在老马的内力引导下,逐渐离开了陶方的丹田。它如同一条灵动的蛇,在空气中蜿蜒游动着。老马的掌心仿佛变成了一个无底洞,不断地吸收着那股真气。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股真气越来越弱,最终完全被老马吸入了自己的体内。
他缓缓收回双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吸星大法,来自塞外黑白双魔,是一种歹毒的武功,专吸他人内力为己用,江湖人闻名如见鬼,后双魔不知所踪。
卧房之中,气氛凝重而神秘。老马离去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转瞬即逝,仿佛他从未出现过。他走得很快,就如他到来的时候一样,没跟任何人打招呼,也没有任何人跟他打招呼。他的离去,如同一片悄然飘落的树叶,没有引起丝毫波澜。
杜尚星看着金不换,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疑惑。金不换脸色淡然,拱手道:“帮主放心,老马之事在下要是泄露半个字,任凭帮主砍杀。”他的声音沉稳而坚定,仿佛在立下一个庄严的誓言。
杜尚星轻轻拍他的肩膀,大笑道:“先生说哪里话,先生我自是信得过的。”他的笑声爽朗而豪迈,充满了对金不换的信任。
金不换看了看尚未苏醒的陶方,突然道:“帮主,据老马所说,陶方没有松果穴,这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他的声音低沉而神秘,仿佛在诉说一个古老的传说。
听到金不换此言,杜尚星也是一惊,似乎想到了什么。二人眼冒精光,异口同声道:“建新爷王莽?”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震惊和疑惑,仿佛在揭开一个尘封已久的秘密。
杜尚新兴奋道:“没错,据当年太医院的李老太医所记,当年建新爷王莽也是没有松果穴,无法修炼内功,还被太医署记录为皇室第一奇体。”他的声音激动而兴奋,仿佛发现了一个巨大的宝藏。
想到此处,杜尚星道:“也就是说,陶方和建新爷可能师出同门,或者来自同一个地方。”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猜测和期待,仿佛在探索一个未知的世界。
金不换也赞同地点了点头:“当年有传言说建新爷并非我们这个世界的人,而是来自仙界,看来所言并非空穴来风,如此说来,陶方也可能……”二人没再敢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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